江云眠架起剑势随时准备进攻:“别装傻!兔子身上挂的那串珠链是我师妹的,她宝贝得很,怎么会在你手里?”
怜呓听后,低头一看,还真在这兔头上看到了珠链。
她在进入攸都的落日森林后还算一路顺风,眼看着就要到攸都城,没想到纳戒却被一只猴形灵兽抢走。
还是当着她的面抢走的。
里面不仅有各种丹药,还有她的盘缠,哪能就这么算了。
这猴怪仗着对地势熟悉,怜呓一时半会追不上它,就这么你追我赶,一路追到沧澜海。
在怜呓灵力快耗尽,速度开始减慢时,结果一只团兔从天而降,砸在这猴形灵兽头上,它行动顿了一下,怜呓抓准时机,这才取回纳戒。
而这只团兔自然是被她当成了福星。
雪白毛发长而浓密,头部和腿上长着蓝色的毛绒,看上去就很有吉祥物的样子。
怜呓捧起团兔,虔诚地低头:“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多年未见的好运。”
可爱的团兔扭了扭自己圆润的身体,接受了这番感恩。
想着只是一只小兔子,养着也不碍事,便一直抱着走了。
世事难料,吉祥物转眼成了害人精。
怜呓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团兔,捏起团兔的后脖递了过去:“既然是你师妹的,那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你!”江云眠急的说不上话了。
怜呓见她警惕,为了不再刺激她,将团兔放到地上:“我不过去,你自己来取。”
江云眠见她真的转身要走,急忙上前拦住她:“站住!给我把话说清楚,这串珠链究竟哪里来的?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怜呓很为难:“我确实不清楚你师妹的事,这团兔也是我捡来的。”
江云眠眯了眯眼,在判断这人到底有没有说谎:“咳,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我是星衡派内门弟子,路上小师妹不幸与我们失散,我心中着急,多有冒犯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不知道这位道友怎么称呼?还请麻烦你带我去捡到团兔的地方,我小师妹或许就在那附近。”
江云眠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收剑。
她担心面前的人在耍花招,而她报门派名字,也是在变相的威胁她,不管这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保险起见她必须让这人待在自己眼皮底下。
“你可以叫我怜清鹤,我是从那边的树林过来的。”怜呓柔和地重新抱起团兔,抚摸着它毛绒绒的身体。
见怜呓没有丝毫介怀的样子,江云眠不禁怀疑起自己:莫非真是她误会了?
剑半入剑鞘,她疑惑地跟在怜呓身后,前往她所说的地方。
但是很快,江云眠就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可笑。
尤其是在地鸣兽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向二人冲撞过来时。
“你居然骗我?”她一个后空翻跃开攻击,一边咬牙切齿地责问怜呓。
“我没有…天底下没有哪个骗子会为了骗人,把自己也给搭进去的。”怜呓矮身躲开地鸣兽的横扫,掐了火焰诀射向它的眼睛。
地鸣兽被人打到弱点,吃痛大吼。
三层环纹的独角亮起金光,江云眠眼尖,一剑打断它的施法。
江云眠额头冒汗,与地鸣兽缠斗的同时,不忘朝怜呓放狠话:“你得罪星衡派,就不怕以后在这修仙界寸步难行吗!”
“对于现在这种状况,我的建议是,先想想怎么脱身。”怜呓也很是无奈。
是她带江云眠来到这里没错,但那也是江云眠的要求,谁能想到竟然会突然出现一只地鸣兽。
这种防御力极高的土系灵兽,身躯庞大,外貌就像犀牛和鳄鱼的结合体,身体强度堪比融合期修士,简单的甩尾、猛冲都杀伤力十足。
并且这是一头三阶灵兽,换算成人类的修为就是开光期,加上皮糙肉厚的天然护甲,纵然江云眠是开光后期,也无法靠实力碾压,速战速决。
她连施展几道法术,打在地鸣兽身上却根本没有效果,反而是地鸣兽甩动巨大的尾巴敲击在树上,树叶簌簌落下,遮天大树倾倒。
“灵风。”怜呓口中念咒,身形一飘,移步躲开倒地的大树。
就在这时,她忽的捕捉到树上隐过的明黄色。
怜呓还以为是自己看岔了,仰起头,隔着洋洋洒洒的落叶与那蹲在树上努力将自己身形隐藏的少女四目相对。
少女身穿白色袍服,明黄色的忍冬纹点缀其中,绣着日月星辉图的外褂加于衣外,腰间系带别着紫玉环佩,和江云眠身上的衣服很是相似。
看样子这位就是江云眠的师妹了。
若不是江云眠和地鸣兽的打斗波及四周,正好被怜呓双目捕捉她转移的瞬间,她们根本发现不了少女的踪迹。
少女冲她扬起个明媚笑容,甚至向她挥了挥手打招呼,俏皮地冲她挤眉弄眼,暗示她噤声。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找到你的师妹了。”怜呓果断扭头对江云眠说。
“你说什么?!”正在打斗的江云眠一惊。
她顺着怜呓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树上的少女猫起腰准备开溜。
这可把江云眠气的七窍生烟:“曲绾儿,给我站住!”
显然那名少女不会乖乖听话,被江云眠这一喊,动作更快了。
而江云眠也因为多次攻击地鸣兽,被它给记恨上了,一时间脱不开身。江云眠没有办法,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怜呓身上:“帮我抓住我师妹,星衡派必有重谢!”
怜呓认命:“我怎么找你。”
她将鸣镝掷向怜呓:“抓到我师妹后拉响鸣镝,我会在攸都城等你。”
说完,江云眠狠狠地往地鸣兽的独角上一削,激怒它追赶自己,为怜呓创造了逃跑的空间。
怜呓抓住鸣镝,快速催动身法往曲绾儿离开的方向。
树木在视野中倒退,曲绾儿的背影也越来越近,甚至有故意放慢的嫌疑,怜呓根本不用细思就知道她没有逃跑的意思。
于是她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问:“为什么躲着你师姐。”
曲绾儿果真没再逃跑,俏皮地转身看她:“因为被她抓住的话就要被遣送回师门了啊。”
“那你就不应该留下任何线索。”怜呓从团兔身上取下珠链,“这是你的东西,对吧?”
“啊,那只团兔啊,是我留给师姐的陷阱。”曲绾儿看上去很苦恼,下一秒又绽出灿烂的微笑,“既然被你捡到了,那就送给你吧。”
“这个珠链可以促进灵气吸纳的,算是低阶法宝了。”
怜呓将珠链放在手中,确实能感到灵气吸纳的速度比往常要快,可是无功不受禄,更疑心起曲绾儿的目的。
“让我猜猜,你原先的打算是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品挂在团兔身上,让团兔和自己行进方向不同,达到调虎离山的效果。”怜呓抬眸,“但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待在原地不走。”
曲绾儿故作沉吟:“我在找一个人,根据天神的指引,我将会在这里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怜呓伸手:“还给你。”
“……不是!我又不是在说你!”曲绾儿涨红了脸,觉得这人当真不要脸。
“不管是不是在说我,我都没有随意拿别人东西的喜好。”怜呓直径走到她面前,将珠链塞回她手里,循循善诱道,“走吧,跟我去攸都城,你师姐在那里等你。”
“才不要。”曲绾儿十分抗拒,“都说了会被遣送回师门的,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一趟。”
怜呓点头表示认同:“理解,我也很不容易才走到这。”
“那你同意让我走了?”
“不,是我抓到你,然后继续我的历练。”
“那就是谈崩了。”曲绾儿往后一跳,从袖中取出一张疾风符,双指夹着符箓置于面前。
上面画着复杂的圈点线条,行笔间无拖沓之意,显然制符之人功力深厚。
在各类法器中,符箓是最为特殊的,一般法器的威力皆以使用者的修为作基数,而符箓则是以制符者的实力为准。
制成符箓的要求之严苛令人难以想象,又是一次性用品,高阶符箓通常是有市无价。
曲绾儿笑意漾漾,她手中的这张符箓可是师叔亲自画的,跟外面的地摊货可不是同一种东西,区区筑基期,休想抓住她。
她冲怜呓挥手:“拜拜,我走咯。”
曲绾儿催动疾风符,忽然身轻如燕,轻轻一跃就是十米远,速度翻了一倍。
这下子就算是她师姐亲自来都拿她没办法。
她得意地笑着,还嚣张地回头冲怜呓做鬼脸,可是怜呓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放弃了一样。
这就让曲绾儿忽然觉得没劲了。
就好像你每日拼命练剑,修习法术,准备好在宗门比试那天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死对头,结果到比试那天你的死对头突然和你说:不打了,打架不如干饭。
唉。
那种失落的感觉。
曲绾儿失望地摇头,这反应太无趣了,白浪费了她的期待。
她又迈出一步,可是这时身上的疾风符好像失效了一般,不仅如此,身体还变得有如千斤重,她惊呼一声,就这么脸朝下扑倒在地。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优哉游哉移动到她面前的红色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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