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离开将军府，朝着出租的地方走着。
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心中的担忧却越来越强烈。
四周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他围拢。
而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了。陈凡抬起头，恍然明白。
从他服下姚兴的阴晴花开始。
陈凡从怀中摸出一粒棕色药丸，放在手心看了眼。
眼前这不起眼的药丸是阴晴花的解药，从他服下阴晴花那一刻起，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就永远离不开这小东西——就像他当清道夫的时候。
毒药、解药，在这末世，是控制人最好的手段。
陈凡被姚兴逼迫着服下阴晴花，又因为活的欲望，受控于这小小药丸。
而小小地药丸，却被姚兴牢牢掌握着，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之后，代替赵正接受将军位。
整个过程，一步步地，向着陈凡的初衷背道而驰。
陈凡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无论在哪个世界，都逃不过被控制的命运。”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要是弥月散华还能使用就好了。”
陈凡之前就凭着弥月散华转换一切的特性将体内的慢性毒药驱散大半，使得他在一段时间不可以不用服用益气丸。算是间接摆脱赵正的控制。
可惜，和赵正一战之后，弥月散华和十鬼罗刹均是被封印，他也丧失了唯一解毒的功法。
“当务之急，还是增加实力，解封弥月散华。”他的眼神渐渐坚定，“有了弥月散华，阴晴花将难以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
“那时候，必定天高云阔。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陈凡将棕色药丸仔细放好，大踏步朝出租屋而去。
“恩？”他没走几步，微微皱眉。
不知为何，就在刚刚，他只感觉背后仿佛有什么目光正在窥探他。
陈凡心中一凛，没有冒然回头。而是继续前行。
他沿着街道走了十几分钟，拐入一条巷子，又走一会儿，在一栋三层小楼前停住脚步。
小楼外墙灰白灰白，由于常年背阴，空气比较潮湿，外墙已经长着一些苔藓。绿意盎然地爬山虎也不知不觉来到了二楼的位置。
不过，这栋楼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便宜。十分适合像陈凡这样没有钱的穷人。
“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惨的将军吗？”陈凡自嘲地摇摇头。
他从小楼的后门进入楼道，来到二楼。
二楼有两个房间，一个朝南，另一个朝北。陈凡的房间朝北，在他的对门，听中介提过一嘴，是住着一对爷孙。
回到屋内，陈凡刚坐到位置上，却听见楼道里传来喧嚣声。
“那人就在这里，给我搜！”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陈凡来到房门口，借着门上的猫眼朝外看去。
门外的人背对着陈凡，身材中等，似乎准备闯入朝南的房间之中。
“你们是什么人？”朝南的房间之中，忽然响起孩子的说话声。
“小姑娘，麻烦你把门打开，我们要处理些事。”中等身材的人说话道。
“不开。”小女孩道。
“叔叔这里有许多好吃的，你把门打开，叔叔可以给你糖吃。”男子语气稍柔和，说道。
“我不信。”
“真的。”
“你们的手上空空的，好吃的放在哪里？”小女孩又道。
中年人语气一滞，紧接着道：“好吃的放在我的身后，你只要打开门就看到了。”
“切，你们骗人。”小女孩似乎极有主见，“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是书中说和坏人。”
“我不会开门的。”
“小孩子家家，年纪不大，还知道分辨好坏了。”中年人哼道，“实话告诉你，你家里现在就藏着一个坏人。”
“要是你不开门，等会儿被坏人绑了可不要哭。”
“我家里才没有坏人呢。”小女孩吐字清晰，“像你这样的人，才是坏人。”
“老大，跟小孩子废话什么。”门外，另一个手下道，“她就在里面。我们已经将这房子包围。”
“直接破门而入，简单地很。”
男子人沉默片刻，道：“也好。”
“事情不能再拖了。”
手下喜道：“交给我了！”
“老大，你稍微让一下。”
男子侧过身向一旁避让，一双三角眼闯入陈凡视线。
“原来是他。”陈凡喃喃道。
门外这伙人，之前曾在大街上当众追赶一名女子。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没有成功。
听他们的意思，那女子似乎掌握着有一门厉害的功法。
陈凡思绪稍稍一转，便将事情经过理了一遍。
门外。
手下沉肩，对准房门，用力撞去。
“开！”
他大叫一声，只用薄木板制成的房门顿时被撞出一个大洞。
“哎呀！”
房间内响起小女孩的惊呼声，“你们果然是坏人！”
手下对着房门又是用力一脚，房门顿时朝内倒下。
三角眼男子朝房内望去，只见一名小女孩正张开双臂，站在房间内。
她玉雕粉琢，散着不长的头发。虽然年纪小，但显然已经是个美人胚子模样。
“你们走开。”小女孩气鼓鼓道。
三角眼难得多了几分耐心，解释道：“房间里面藏着一个坏人，叔叔现在就把她找出来。”
说着，他眼神朝手下示意。
手下们当即一个个争想闯入房间之中。
“你们，你们全都是坏人。我爷爷会教训你们的。”
小女孩站在原地，大声道。
“嘿嘿，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三角眼一名手下嘿然笑道。
“老大！她在这里！”
伴随着手下的惊呼声，一道敏捷的身影骤然从房间内窜出。
“哼，还想跑！”
三角眼在身影出现的瞬间，用力一踏地面，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了出去。
“刘三，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两道身影一触即开，棕色短发少女狭长的美目盯着三角眼男子，冷冷道。
“交出观想图，我可以放你离开。”刘三沉声道。
“哈，真是笑话。”棕色短发少女昂了昂头，“想要观想图，凭本事来拿。”
“不要不知好歹。”刘三道。
棕色短发少女朝周围扫了扫，道：“刘三，替人办事辛苦得很。不如我们两个一起研究研究观想图。”
“至于你的手下嘛，我倒是可以替你解决。保证没有人……。”
还未说完，少女突然将脚下的桌椅踢向刘三。
刘三眼神一冷，以手作刀，将飞来的桌椅咔地劈成两半。
下一刻，他眼前一花，一只身影从桌椅后窜出，在空中猛然一个加速。
一只纤细的手掌印在刘三的胸膛之上。
小小的手竟然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打得刘三不由后退三步，撞上旁边的墙壁。
“刘三，你中招了。”少女巧笑一声，身形如灵巧的蝴蝶般，从刘三身边穿过，冲出房门，消失在楼道之内。
“该死！”
刘三捂着胸口，盯着少女的身影，就要追赶。
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
他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以停住动作。
“老大，你没事吧。”手下急忙问道。
“哼！”刘三用力一拍身后的墙壁。上面顿时出现一个清晰地掌印。
“她的实力又增强了。该死！”
“怎么会？”手下惊得呆了一呆。
刘三沉默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这点人手已经不够了。”
“向上面求援。”
手下忙道：“可是老大，冒然向雪公子求救，会不会不太好。”
想到雪公子喜怒无常地性格，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刘三瞪了手下一眼，“再抓不到她，遭殃的就不止是我们。”
他们的家人都被监控，暗中控制着。
任务失败，不光他们要被惩罚，就连身后的家人也得跟着受罚。
手下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可是，老大，我们出来快一个月了，一点收获都没有。现在上报，我们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刘三瞳孔微微一缩，沉着脸没有说话。
这名手下急得又转了一圈，目光忽然扫到一直站着的小女孩，顿时喜道：“老大，你看这小女孩怎么样。”
“雪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刘三闻言，看了小女孩一眼。
虽然还是孩子，但长得可爱惹人怜，十分符合雪公子的喜好。
他感觉胸口的疼痛好了些，站直身体，拍拍手下的肩膀，开口道：“阿才，做得漂亮一些。”
“是！”阿才立刻道。
刘三没有再回答，走出房间，一个人沿着楼道向上走去。
桃夭夭那妖女刚刚逃出房门，便朝着楼道上了楼。他要再去找找看。
……
刘三离开后，阿才指着小子孩，立刻道：“将她抓起来，送给雪公子。”
剩下的黑衣人便缓缓将小女孩围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小女孩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阿才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小女孩一番，满意地顾自点点头。
“带走！”他喝道。
就在黑衣人要动手时。
“慢！”一道声音说道。
“谁！”阿才猛地回头。
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房门口。对方眼神明亮，相貌英俊。
“你是谁？”阿才眯起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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