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浲伸出一只手搭在仇临的头上,根据原主的记忆,虫族的精神海就是在后脑,从后脑勺一直延续到颈椎,连接着信息素腺体。
既然仇临是因为精神海的问题才醒不过来,那他为什么不拿精神力试试?
虽然他的精神力好像微乎其微,但总比这么干贴着睡强吧。
顾浲这般想着,聚精会神地探出两根精神丝,倒不是他谨慎,而是他现在就只有这两根了。顾浲皱了下眉,怎么感觉这脑袋没有屁/股好穿?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推着他的精神丝似的,强行靠近时,顾浲甚至有种头皮炸裂的感觉,好像他在拿自己的手去捅一个毒蛇的头,毒蛇随时都会给他来一口似的危险感。
顾浲想了下,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精神屏障吗。
精神屏障就像是精神海自带的保护膜,可以抵御精神丝的入侵,虫的力量越强,精神屏障也就越强。仇临单身这么多年,为了防止自己狂暴,只能不断加厚自己的精神屏障,压抑自己。
二s级的雄虫想刺破仇临的精神屏障都困难,更别说d级的顾浲了。
不过,反正他等级低,戳也戳不坏。
顾浲这么想着,开始肆无忌惮地挥舞着那两根可怜的精神丝。
仇临似乎被他戳得烦了,英挺的眉缓缓皱起,终于一个没忍住,手胡乱一抓。
“额!”
顾浲一声闷吭,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仇临抓到他弟了。
也许是这一下给他疼狠了,顾浲精神一抖擞,耳边“啵”的一声,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丝好像刺破了冰面一般,孱弱的精神丝浸在冰水里,冻的他脑仁疼。
顾浲浑身汗毛炸起,他强撑开眼,顾不得那两根随波逐流的精神丝掐着仇临手腕,“松手!”
他挣了两下又不敢使劲,转头看了眼手腕,该死的戒环,仇临这么“攻击”他,它居然没反应的吗!
精神海被突破带给仇临的是强烈的不安,手上没松反倒握得更紧了,他无意识地渴求又排斥那两根精神丝,呼吸逐渐剧烈。
顾浲上下都被他缠着,气昏了头一把薅住仇临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可刚到嘴边的怒喝在看到仇临那双被咬出血的薄唇时卡住。
顾浲皱着眉吐了口恶气,掐着他手腕的手转为捏他的下巴,“要把你自己的嘴唇咬掉吗。”
仇临紧蹙的眉颤抖着,一丝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下,蜿蜒到白皙的脖颈上,熟悉的甜味像蜜一样堆积在顾浲鼻腔,顾浲不可抑制的咽了口水。
正当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晃神时,房门突然敲响,老许有些着急的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少爷,联盟警署的警长来了,说要调查您体检…时……那个……”
老许急匆匆的脚步顿住,说着话就愣在了当场,他没看错吧?!少爷和仇临将军这是在办事吗!
顾浲咬牙,“看够了吗?”
老许连忙笑眯眯地往后走,借着推眼镜挡着视线似的,“看够了看够了,”走一半又停住,“哎呀!不对少爷,警长还在客厅等着见您呢!另外里昂议员也来了!前天给您体检的雄虫医生被发现死在了繁育所的蓄水池里,这些警长拿着审讯令来的。”
顾浲又挣了两下,脸色难看的开口:“先来帮我把他的手掰开。”说完他按着仇临的头,想把自己的精神丝抽出来。
“哪个里昂?体检医生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许虽然是个雌虫,但到底年老,再加上仇临握的真不是地方,让他根本不好下手。
“里昂·莫德啊,退婚仇将军那个,我昨天也去查了,经手仇将军镇定剂的都没有下毒的可能。今天他们来就是因为那医生的尸检报告上面说了,死亡时间大概在前天,您是他接待的最后一位患者啊。”
老许快速的说完一大堆擦了下汗,“少爷,不行啊,要不您试试用戒环的惩罚电流,也许仇将军一疼就松手了。”
顾浲简直被他气得无语了,“你确定他不会一疼直接给我揪断了?”
他是不举,但他也不想变太监啊!
这边顾浲抽着精神丝,那边老许掰着手,房门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许管家,公爵阁下在里面吗?”
顾浲手一顿,瞪了仇临一眼,抬手拽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双腿和趴在他腿上的仇临,“让他们进来,就在这见,把这些仪器遮起来。”
老许点点头,在自己手腕上的智脑一点,床尾处的房顶瞬间放下两道帘子,中间只露出一张床的缝隙。
门外的警长对视一眼,房门随即打开,老许站在门侧,“我们家主身体不舒服,两位警长直接在屋子里问吧。”
顾浲靠在床上看着走进他屋子里的五个虫,其中两个穿着蓝色警服的壮硕雌虫,一个穿着白色像是礼服的雄虫外加两个保镖的雌虫。
那两个警长看到躺在床上的顾浲,面色还算正常,而那个雄虫则是明显的面露厌烦。
“公爵阁下午安,”一个警长亮出自己的证件,然后指着那个雄虫说道:“这是雄协会的里昂议员,我们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您是否见过这个雄虫?”
顾浲看着他面前的全息头像,他没见过,但原主见过,“见过,前天他给我体检过。”
顾浲说完就感觉腿上一热,随即他反应过来,应该是仇临嘴角的血流到他腿上了。他借着被子的掩护,一手掐住仇临的下颚,用了点劲才让他张嘴放过自己的嘴唇。
“那请问您是几点离开体检中心的?之后与这个雄虫又见面了吗?”
顾浲皱着眉回忆,实在是下/身太不舒服,让他有些烦躁。
雌虫警长注意到他的变化,立刻解释道:“抱歉公爵阁下,因为我们调查的时候有工作虫员反映,看见您和被害的雄虫医生一起进了厕所,并且听到了里面传来很大、类似打斗的声响。而且我们查了监控,确实有这件事发生,所以想来了解,在厕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我心情不爽,砸了点东西而已,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雄虫医生也在厕所里。”
原主当时好不容易放下面子去检查自己不举的毛病,结果就得到一个不孕不育的结果,他自然生气。其实他先是在医生办公室里把那个雄虫揍一顿,之后去厕所检查自己,发现没用后又把厕所给砸了。
顾浲冷着脸,装出几分原主的轻浮和跋扈,“你们这是怀疑我是凶手?”
雌虫警长一顿,但这毕竟涉及一个雄虫的死亡,他还是顶着压力刚要开口,穿着白色礼服的雄虫里昂说道:“公爵阁下不用着急,我们查阅了医院的病案资料。”
他们看了病案?
顾浲心里登时一紧,他的精神丝一个不稳抽了仇临的精神屏障一下,被子顿时一颤。
里昂瞄了一眼被子,“全院的病案,只有您的不见了,顾公爵,您要解释一下吗?”
老许站在门旁开口:“里昂议员,一切还没结论,请注意您的言辞和态度。”
里昂阴狠地转头,一个废物养的狗也配冲着他叫?抬手一条精神丝猛地向老许刺了出去。
也许是顾浲自己精神丝就在外面的缘故,此刻他看得格外清晰,一巴掌将床头桌上的一个水杯砸了过去。
里昂的保镖立刻帮他挡住,但他的精神丝也失了准头,钉进了门里。
“公爵阁下!”两个雌虫警长上前阻拦,他们只是两个普通警察,可不想参与到这两个贵族之间的矛盾里。
“闭嘴!”顾浲一声训斥喝住了他们,“现在立刻滚出我的庄园,老许,去报警,有虫要行刺本公爵。”
老许立刻点头,“是,家主。”
里昂牙都要咬断了,他身边的保镖突然皱了皱鼻子,“议员,有血的味道。”
顾浲扫了眼因为他刚才动作太大而掀起的被角,气得掐了仇临脸一把。
那两个雌虫警长看了看床两边的帘子没有出声,里昂冷笑一声,“那你们还不帮公爵阁下看看?毕竟我们雄协会就是要保护每一个雄虫的安全啊。”
顾浲看着那个今天非要跟他过不去的里昂,眼神泛冷,更用力地抽着自己的精神丝。结果仇临越到最后越不让他离开似的,气得顾浲猛地一甩精神丝,也不管抽到他哪了,直接给拔了出来。
两个雌虫保镖只听床上传来一声轻吟,瞬间尴尬地停住。
一屋子的虫就看到那被子波动一番,一颗黑色的头钻了出来,苍白的手顺着顾浲的胸膛攀到他的肩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那虫的半张脸,只能看见那殷红的唇凑近顾浲的脖颈,带着满足的一声叹息听得他们心尖发麻。
“雄主。”
顾浲恨不得给仇临一个大嘴巴,但碍于有别的虫在场,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暗骂他这弟弟果真是个废物,折腾这么久居然还是软趴趴的!该死!
雌虫警长看着攀附在顾浲胸口的雌虫,眼睛瞪得老圆,“仇临将军?!”
他这一句出口,顾浲注意到里昂的脸色更黑了。
仇临金色的瞳孔缓缓落在那雌虫身上,只一眼,看的那两个雌虫警察浑身一僵,三s级的威压一旦释放,空气都变冷了些许,接着他又像不满足似的只顾着和顾浲耳鬓厮磨。
三s级的雌虫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顾浲冷眼瞧着仇临,被子里的手推着仇临的腰,眼神示意他:够了,滚开。
仇临故意对着顾浲的耳朵哈了口气,意思更明显:就不,反正顾浲也推不开他。
顾浲气的咬牙,探出一根精神丝猛戳进仇临的后腰,结果仇临当即“造作”的呻/吟一声趴到顾浲身上,贴的更紧,“雄主,还有虫在呢。”
顾浲脸彻底黑了。
仇临得意地勾起嘴角,侧头喊了一句,“戈迪克!”
戈迪克可不像老许,咚咚咚地走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着他们就走,身体力行地送了客。
里昂被护着离开房间前,怨恨地骂了一句,“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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