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茶怔住，眼睛微微瞪圆，看向陈多鱼。
她发现陈多鱼也在看她，两个人对视许久，他却是笑着的。
“不”姜山茶想反驳解释的时候，那两个女生的脸色已经变得委屈。
其中一个是那领操的女生，名字也很好听，叫许梦楠。
她此刻有些尴尬，脸都涨成猪肝色。
然而，姜山茶解释的话还没有到嘴边，陈多鱼就笑着捂住了她的嘴巴，认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陈多鱼的手。
许梦楠咬紧下唇，最后在陈多鱼的注视下，转身跑走了。
她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与姜山茶擦肩而过的瞬间撞了姜山茶的肩膀。
不过，幸好有陈多鱼的手护着，要不然这一下可能会把她给撞到在地。
陈多鱼扭头看向那两个跑走的身影，脸色有点沉，他刚刚看到那女生的小动作了。
青春期的年纪，是非价值观还没有养成，遇上讨厌的人只知道打，骂。
那撞人的女生大概也是这样，为了朋友出头。
陈多鱼有些不耐，转过身依旧没有放开手，看着姜山茶憋气的样子，他忽而笑出声：“怎么？想咬我啊？”
“呜”姜山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用手推着他，但他力气好大，完全推不动。
真的很烦。
陈多鱼在此刻还是贱兮兮的：“姜同学，有本事就咬我啊。”
但姜山茶被他捂得太紧，根本张不开嘴，到最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脚狠狠地踩了陈多鱼一脚，他才吃痛放开。
“我靠，你他妈是真狠。”陈多鱼嘴角挂着笑，往后退了几步，手也顺势松开，看着自己的白色鞋子上一个小巧的鞋印，无语的笑了。
姜山茶擦了擦嘴角，一改往日作风：“谁让你捂着我的，活该！”
她不是传统内向的女孩，只要玩熟了，姜山茶就很活泼了，但在此之前，要经历些漫长的过程。
比如，真正走进她的内心。
如果没有走进姜山茶的内心，那么她给人的感觉只会觉得她是一个脾气好，家教严的乖乖女。
广播体操的铃声打响，姜山茶再也不去看陈多鱼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立即转过身，站直。
她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这次做操的动漫可以再慢一些。
要不然，被学生会的发现，就要扣纪律分了。
陈多鱼一贯都吊儿郎当，当其他同学都站好以后，他才慢悠悠的插兜走回队伍最后面，与周围几个不良少年一同聊天。
其中一个叫沈归辞的男生打着耳钉，嘴里嚼着口香糖，神色淡漠道：“又去找那女孩聊天了？”
他和陈多鱼是十分要好的兄弟，在这西京市一中里，两个人走的很近。
听西京市一中的传闻说，沈归辞以前家里很穷，整日泡吧，不务正业，没人敢靠近。
也只有陈多鱼愿意和他玩了。
陈多鱼挑眉笑了笑，视线却黏在姜山茶身上，他随意答道：“反正我比你强。”
闻言，沈归辞扯唇笑了笑，没有吭声。
-
姜山茶站在操场下，烈日晴空的太阳照在她的眉梢，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烫的，但比起这些，那些动作更烫人。
讲台上，教导主任在诉说着感人肺腑的发言，讲台下的同学听的昏昏欲睡。
就在姜山茶祈祷的时候，古青向她走过来，与她诉说了几句话。
“山茶，最近感觉学习怎么样？”她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微笑，很关心。
姜山茶抿唇，笑着点头：“谢谢老师。”
“嗯。”古青把她的刘海拨到耳后，继续说：“一会做完操，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的，老师。”姜山茶点头应下。
她没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突然被叫去办公室，广播操的音乐就响起来了。
所有人都开始懒洋洋的做着操，广播里教导主任点名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有姜山茶的眼睛一直定在许梦楠的身上，摇摆来摇摆去。
陈多鱼偶尔做一两个动作，又停下，看着姜山茶他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他的笑声有些大，让前面几个同学都转眸看去。
陈多鱼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又蹙眉：“看老子干什么？有钱？”
那些人吓得又连忙转回头去。
沈如辞见陈多鱼那副完蛋样，侧头吐掉口香糖，直说：“你这是彻底栽了？”
他也和陈多鱼玩的久了，那眼神，指定不是装出来的。
陈多鱼回眸看他，依旧弯唇，嘴里讽刺：“哉不哉我不知道。”
他语气顿了顿，接着又道：“但肯定没你要哉。”
两个痴情种的对话，听的人却握紧了拳头。
-
一场广播体操做完，姜山茶跟随大部队一起回班，路上又见到了陈多鱼。
他们是从另一栋阶梯走上来的，姜山茶迎面撞上，混在大部队里，立即低下头。
这倒不是害怕他，主要是觉得她今天踩了陈多鱼的鞋，陈多鱼绝对会报复回来。
姜山茶看着自己前几天刚买的新鞋子，有点不舍。
它还是那样干净，那样的白。
不过，陈多鱼多眼尖的一个人，看着姜山茶，他径直走到她面前站着。
姜山茶没感觉到，继续低着头，直到撞上一个坚实的怀抱，她才停住脚步，蹙眉抬头。
“你挡在这里干嘛？”姜山茶捂着头揉了揉，语气有点抱怨。
陈多鱼挑眉笑了笑：“等你啊。”
然后，他的视线就瞥向姜山茶那双鞋子。
姜山茶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连忙下意识后退一步，很警惕的说：“我鞋子新买的，不许踩！”
她猜的果然没错，陈多鱼这个人报复心真的很强。
陈多鱼蹙眉，他本来也没想犯那个贱，但一看姜山茶这紧张的样子，他就来劲了。
他走近一步：“小姜，你讲不讲理啊？”
“我怎么不讲理？”
“你可以猜别人，别人还不能猜你呢？”
陈多鱼这句反问，直接让姜山茶磕磕绊绊了，憋出一句：“谁谁让你捂住我的嘴巴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嘴，等停下的时候，姜山茶才注意到陈多鱼旁边站着一个戴着黑色耳钉，三七分的男生。
那男生长相清冷，眼睛都是向上挑起的，狭长的丹凤眼，一时迷住了姜山茶的眼睛。
陈多鱼注意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墙角边不知何时站着沈如辞。
他撇了眼姜山茶，顿时有些醋意弥漫在空气里。
陈多鱼挪步挡在姜山茶面前，又转头望向沈如辞，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来了？”
他刚刚和沈如辞分别后，就没管了。
陈多鱼还以为他又要去逃课。
姜山茶想再看看沈如辞，那长相她似乎没有在班里见过。
但陈多鱼就是挡着，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是，就故意不让她看。
姜山茶鼓了鼓脸颊，抬眸看向陈多鱼，却发现他的头依旧是看向那角落的，她的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下颚。
姜山茶想了半天，悄悄地握起拳头，做了这辈子最蠢的事情。
那就是在陈多鱼的胸口上敲了一拳。
力度不大，就一下，她又缩回来。
陈多鱼原本还在和沈如辞聊的尽兴，感官的感觉传回来后，他眼睛瞪了瞪，垂眸看着自己怀里那小小的身影。
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姜山茶柔顺乌黑头发的头顶。
姜山茶小心翼翼的抬眸，她在陈多鱼微怔的表情下，连忙从旁边绕过去，跑走了。
她在路过沈如辞旁边的时候，特意往那方向又看了眼，这一眼，有些震惊。
因为沈如辞竟然低着头点起一根烟，旁边的地上还放着好几个烟头也不怕被教导主任抓到。
姜山茶回眸，心惊胆战，低着头跑的特别快，陈多鱼瞧过去，露出牙齿笑了笑，也没上去追，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道：“胆子变大了。”
笑容里满是宠溺。
沈如辞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喉咙有些干涩，想继续抽烟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
陈多鱼看着他那样，迈步走过去，脸色有些讥讽：“做消防器上抽烟？你是挺牛逼。”
“也不怕着火。”
沈如辞垂眸，把最后一根烟灭在墙上，火光灭下去的瞬间，他的眼神也暗淡下去。
半晌，嘴里似有若无冒了句：“我想把许秋笙关起来，这样，她就不会跑了”
陈多鱼瞥向沈如辞，也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不过没抽，夹在指间。
他认识沈如辞的时候，就知道沈如辞有着偏执症，但他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
“辞，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
姜山茶跑到转角，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缓过来之后，她站直身子，轻笑了一下。
想起陈多鱼刚才愣愣的反应，姜山茶觉得好搞笑。
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姜山茶去了古青的办公室。
她轻轻敲门，在听到古青说：“请进，”的时候，她才开门进去。
姜山茶快步走向古青所在的办公桌，轻声问：“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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