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醒来,靠坐在床头。从柜子里抽出湿巾,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梦境后遗症,顾时的思绪又飘到很遥远。回想着昨晚不切实际的梦,他觉得自己估计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但转念一想那些被自己丢进杂物间画好的萧晚的画像,恰恰又那样在提醒暗示着他些许。顾时走进杂物间里,找出那两张被他放在架子角落里面萧晚的画像,顾时盯着画像看了许久,想着过往的些许,顾时会不自觉地将萧晚和曾经跟他有过感情交集的那些女孩儿或者女人联系在一起,结果在顾时心里毫无疑问,萧晚是最特别的。但具体的,要让顾时说出来他到底觉得萧晚特别,特别在哪里,顾时也说不上来,就是单纯的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还一直在他心里的某一个地方缠绕着,就很奇怪。
萧晚呢,自从拍完了封面,耳边就一直不停地在听白蔚和曾晨给她灌顾时的迷魂汤,听得她耳朵直起老茧子的感觉。
周末,七个女人一台戏,萧晚像是一个犯人一样被白蔚,曾晨,倪芷和卓箬,江予岚,陆曦几人围在自家沙发正中央,接着六个女人的审讯。
“不是,我说你们几个个怎么回事啊,都不忙吗?”萧晚被其余六人盯得实在是毛骨悚然。
“我们啊,今天什么都不做,最大的任务就是扭转你的心里问题。”白蔚抱胸看着萧晚。
“不,不是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心里有问题吗?”萧晚听白蔚说完觉得无比怀疑人生,她们这六个女人怀疑她的心里有问题???
“对啊,你可不就是心里有问题,我跟倪妖精那天跟萧狐狸一起拍封面,你们猜是谁掌镜?”曾晨跟众人八卦。
“谁啊?”除了曾晨白蔚倪芷三个知情人士,剩下几人纷纷好奇发问。
“是老顾,没想到吧。”曾晨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是顾时?他拍了晚晚?”陆曦作为顾时已经分手好几年的前女友,在听到这个讯息感觉无比震惊。
“我的天啊,这是破了什么吉尼斯世界纪录?这两大冰山竟然凑一起搭档?”卓箬觉得圈内的所谓爆炸性新闻远远没有顾时萧晚在一起搭档来的震惊。
“快快快,他们两个什么情况?”陆曦和卓箬两脸八卦。
“他俩据我目测,应该离打起来只剩一步之遥。”曾晨摇摇头叹气。
“不是吧,顾时挺稳重斯文的一个人,不至于吧。”陆曦印象里的顾时一直都是挺事无巨细,稳重斯文甚至讲话都不会分贝太高的一个人。并没有她们几个现在说得这么夸张。
“就是啊,陆小曦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咱们不都一起吃过几顿饭吗,除了晚晚一直忙,几次都没时间,我觉得人还可以,怎么还会跟晚晚起了冲突呢?”卓箬也是万分不理解,为什么画风有些突变。
“停停停!你们几个有意思吗,拜托遭到不公平待遇的是我,是我好不好。你们怎么一天就胳膊肘子往外拐。还有你陆蛾子,你看看你什么眼光,你放着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好,找这种四腿□□。”萧晚听着卓箬和陆曦对顾时那个二百五的评价竟然那么高,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祖宗,我们错了还不成吗,不生气了。”陆曦是一个比较软绵的性格,虽然她依旧相信顾时人品,不会做出什么过分出格事情,或许是他跟萧晚有什么误会,但眼看着萧晚情绪不对,陆曦也只能跟卓箬作罢,陪着萧晚这个无法无天的霸王睁着眼睛说瞎话,陪她一起骂顾时是乌龟王八蛋。而曾晨,倪芷和白蔚三人则是若有所思地回忆着拍摄那天的事。
“不对,有问题,真的不对。”倪芷小声嘀咕,她越想越觉得那天萧晚和顾时那天的氛围很不对,很微妙。就是一种用言语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不对什么啊,不对?”曾晨看倪芷在小声嘀咕,有些犯疑惑。
“当然是晚晚和顾时啊。”倪芷悄悄拉过曾晨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意思?”曾晨其实有些反应过来倪芷说的这个不对劲是什么意思,但她觉得还是不太可能。
“哎呦,大姐你傻啊,你没看顾时看晚晚的眼神都不一样吗?那天拍摄后来都清场了,就他俩在谁知道什么情况啊,反正你看那天晚上吃饭我感觉顾时看晚晚就不太正常。”倪芷头头是道分析着。
“不至于,萧狐狸我感觉不是老顾的菜啊关键。老顾我认识他这么久了,找的女朋友都是陆蛾子那个清汤面样子的,怎么可能看得上萧狐狸那种妖孽啊,但我估计这俩人八字不合估计没什么问题。”曾晨理性地给倪芷分析。
“但我觉得他俩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你看顾时很高冷,晚晚也很高冷啊,关键,问题的关键所在就是那天我亲眼所见顾时一直盯着晚晚看了很久。”倪芷十分的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没有任何的差错,她总觉得在不久的将来,顾时和萧晚总会发生些什么故事。
“那万一就是碰巧呢?我觉得你想太多会不会。”曾晨并不相信顾时和萧晚两个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的人还能生出什么花样情愫来。
“那晚晚那次走红毯,顾时把衣服给晚晚披身上怎么解释?”倪芷反将曾晨一军。
“大概是老顾看了自己觉得冷。”曾晨解释得有点苍白无力。
“你看,你自己说的都没底了。”倪芷得意。
“曾猴子怎么样敢不敢玩把大的?”倪芷冲曾晨挑眉。
“怎么赌?赌什么?”曾晨也并不是一个孬种。
“咱俩赌去年你收的那套皇室珠宝,就赌那对耳夹。”倪芷憋着一股子坏水。
“条件呢?”曾晨看一眼倪芷。
“条件就是晚晚如果跟顾时在一起了,你那对皇室珠宝耳夹归我,如果我输了我给你那对耳夹的价钱怎么样?”倪芷暗戳戳地给曾晨刨着坑。
“没问题,成交。”曾晨也是内心十分地不服气。
“倪妖精,曾猴子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赶紧来厨房帮忙。”江予岚一个人在厨房备餐,发觉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索性喊了倪芷,曾晨两个无所事事的人。
“岚姐,刚刚我跟曾猴子打了个赌,你要不要加码啊?”倪芷一直都是万分冷静理智的人,但唯独对于萧晚和顾时这两个人的关系上她有一种破天荒的完全相信直觉的准确感。
“你们又赌了什么啊?”江予岚认识倪芷和曾晨也差不多近十年光景,对这两个活祖宗动不动就打赌且经常性的两败俱伤举动早已经见惯不怪。
“赌萧狐狸!”曾晨一股子胜券在握的劲儿。
“呦呵,这还没开始呢,曾猴子你这够信誓旦旦的啊。”倪芷无比看不惯曾晨嘚瑟的样子。
“不是你们俩到底赌了萧晚那丫头什么啊?”江予岚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我赌晚晚跟顾时他们两个绝对有戏能在一起,曾猴子赌他俩绝对没戏。”倪芷接过江予岚手里的黄瓜说着。
“萧晚跟顾时?你们俩没搞错吧。”江予岚感觉有一些无厘头。
“岚姐你也觉得老顾和萧狐狸没戏吧。”曾晨无比得意。
“岚姐,你不带这样啊,难道你希望晚晚孤独终老吗?”倪芷哭丧脸。
“你们两个要听实话吗?”江予岚看了看二人。
“要。”曾晨倪芷两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
“我个人觉得,从一定理性的原则上来说,萧晚一定不会是顾时喜欢的那一款,反而你们没有发现如果深究下去顾时或许会是萧晚的那一盘子菜。”江予岚若有所思地说着。
“what?老顾是萧狐狸的菜?”这一次懵逼的是曾晨。
“你们两个人仔细想想,这个顾大摄影是不是跟某人很像?”江予岚打着边鼓。
“谁?林霏末?”倪芷惊叫。一直以来,从萧晚跟这位林霏末分手以后,林霏末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众人在萧晚面前的禁忌。
江予岚没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怎么可能?”曾晨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你们没发现其实这两个人真的挺像,一样的拒人千里之外,一样地把野心藏在骨子里,一样的冷若冰霜那么淡漠看不出什么感情,还一样的桀骜不驯,都是常人难以征服的男人。而晚晚,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只不过她是常人难以征服的女人罢了。”江予岚到底是年纪在那里,阅历丰富,她跟顾时只不过有过几面之缘就已经把一个人看得如此的透彻。
“这么说的话,看起来还真是。”倪芷若有所思。
“关键啊,还有一点。我是听小道消息,顾时应该家里也是和晚晚家里情况差不多,你们自己仔细品品。不过啊,这些都不重要,你们两个人啊,就不要在那里瞎操心,乱拽红线了,是晚晚的,终究都是她的,不是她的强求没有意义,又或者该是她的劫,躲也躲不掉。”江予岚颇有深意地看着曾晨倪芷两个人。
“可是”曾晨还是有些不解。
“别可是了,赶紧把菜端出去,叫她们吃饭了。”江予岚转移了话题。
萧晚家里的一顿晚餐,几个八卦的女人很默契的没有再提及关于萧晚情感关系的任何事情,整体氛围还算是融洽依旧。
另一边顾时刚刚从影棚里面收了工,就见自己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发小兼助理姜丘上气不接下气拿着手机跑过来:“老老顾,你家里电话,打好几个了。”
顾时接过手机,看一眼屏幕是表姐顾宁打来的好几个夺命连环call。只得回拨回去。
“姐,什么事这么着急打好几个电话?”顾时一边打电话,一边推了推眼镜。
“提前给你通个风,报个信,你的花边新闻,姑姑,姑父已经知道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哦对了,姑父脸色很难看,倒是姑姑开心不行。”顾宁幸灾乐祸地讲着。
“不是,我哪来的花边新闻啊。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顾时对顾宁口中突如其来的花边新闻颇觉得有些无奈。
“哎呦呦,你大庭广众之下有贼心做给人家那么大一个美女披衣服,现在姑姑姑父有心拷问,你没贼胆子承认啊。”顾宁戏谑道。
“这都哪跟哪,等我回家再说吧。”顾时觉得烦躁无比挂了电话。
北京·顾家
顾时一进家门正厅,就见自己家里的两座大山,外加顾宁在坐着等他了。
“爸,妈,姐。”顾时换好鞋子和衣服跟顾遥,段雪晴和顾宁打招呼。
“来,儿子,过来坐。”段雪晴叫顾时坐去她的身边。
“爸,妈,你们这突然这么着急叫我回来,不是单纯吃饭那么简单吧。”顾时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若有所指问到。
“你看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吃饭了?你妈这是想你了,看不出来啊,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不知道轻重。想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想您当年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您已经自己带了一个连的兵了。爸,您每次教训我的时候,能换句新鲜的话说吗?”顾遥话还没等说完,就已经被顾时抢先截去半截。
“你这个浑小子,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我的话你也敢顶,我说你说不得了是吧。”顾遥见顾时顶自己,无名火又蹭蹭冒了起来。
“老顾,你干嘛,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话不过三句就犟起来,更何况儿子说你也没说错啊,你什么职业,儿子又不是当兵的,干嘛要跟你比。”段雪晴还是无比的偏袒顾时。
“姑父,你消消气,别跟小时一般见识。”顾宁也在一旁做和事佬。
“哼。”顾遥双手抱胸头撇过一边,暗自表示不满。
“行了,多大岁数人,跟儿子一般计较,赶紧都去洗手去吃饭了,儿子赶紧去洗手,今天啊,妈让阿姨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段雪晴催促着顾遥,顾宁,顾时三人。
餐厅里,四人围坐一桌“儿子,你这段时间怎么样,工作忙不忙?”段雪晴给顾时夹了菜,放进碟子里,顺嘴问着。
“还行吧,前几天刚刚从上海参加完一个活动,做完一组拍摄。”顾时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回了段雪晴。
“哼,事出反常必有妖。”顾遥嘴里嚼着排骨听顾时说完工作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妈,我爸最近体检了吗?”顾时问段雪晴。
“没啊,今年军区体检指标没通知呢,怎么了啊?”段雪晴被顾时一句没有头尾的话也弄得摸不清头脑了。
“妈,也别等什么军区今年的体检指标了,我觉得你应该抽时间去医院给我爸挂一个号,好好体检体检,我觉得我爸可能病得不太轻。”顾时笑着给顾遥夹了一筷子鱼肉。顾时说完,顾宁有点没忍住,噗的呛了一下。顾遥瞬间反应过来顾时在拐着弯地骂他。“嘿,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就一天不盼着点你老子的好,你老子我身体好着呢,除了有高血压还是被你气出来的。”
“爸,我只是在关心您的身体健康,实话实说,为了您好。”顾时强行狡辩。
“你那是为了我好吗?你就是怕你老子我气不死。”顾遥瞪着眼睛看着顾时。
“爸,我要真的诚心气您,您这会儿早就已经进了医院里了。”顾时微笑看着顾遥。段雪晴看着顾遥和顾时又绊起来,无奈地跟顾宁摇了摇头。
“你还嫌你个混账东西气我气得少是不是,你别以为你自己犯浑,心里面打的那点算盘我不知道。你考大学,我让你去考军校,当兵你死活不考,非要学个破设计。毕了业给你安排体制工作单位你不去,非要跑的破娱乐圈,跟一帮戏子成天乌烟瘴气地混在一起,不干人事。拍些见不得光,袒胸露乳的东西还在那大言不惭的标榜着是搞什么艺术。我这张老脸都已经让你丢尽了。折腾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故意跟我唱反调,还对我当年不让你跟秦瑶在一起的事耿耿于怀。”顾遥一说起关于顾时职业选择这些事,就永远地无法释怀。
“爸,饭不能乱吃,话你也不能乱讲吧。”顾时听着顾遥的数落脸色一暗再暗。
“老顾你这人真是的,儿子多长时间不回来一趟,一回来你就讲这些没完了啊。”段雪晴觉得顾遥的话有些过分了。
“就是啊姑父,你就少说小时两句吧,他都那么大的人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顾宁开口劝导。
“他知道个屁,他就是鬼迷心窍不务正业。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看看他这都拍得什么玩意,你们再看看他那乱七八糟的新闻。”顾遥从餐厅旁的书报架上取下一本杂志和好几张报纸扔在桌子上。杂志封面上是萧晚穿着透明几乎要露出些许敏感春光的透明胸衣和三点式下装的照片摄影师顾时的名字赫然醒目。报纸上的新闻则是顾时萧晚时尚活动暧昧互撩得刺眼标题。
“爸,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吧,这杂志拍摄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整体风格就是这样。”顾时黑着脸解释。
“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和萧成安他那个孙女,他老萧家也是多少年出那么一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就跟他孙女学是吧?你怎么就不学点好呢?你看看你们两个人的那个样子!你看看你们拍的那是什么东西,他老萧家家门不幸不怕糟蹋风水不在乎,我老顾家可丢不起这个人。”顾遥越说声音越大情绪越激动。
“妈,姐,我吃饱了先走了,明天还有工作。”顾时听着顾遥越说越过分的话实在忍无可忍,到客厅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顾遥,你干什么,儿子才回来待了多大一会儿你就没完没了地说他,就这么一点陈芝麻破谷子的破事过不去了是吧,没完没了是不是。那儿子他又不是十八九岁二十出头什么都不懂刚进入社会的毛头小子,你是你,儿子是儿子,你不要把你的想法总强加给儿子,儿子那么大的人了,他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你就由着他去不行吗?”段雪晴见顾时回来没待多大一会儿就又被顾遥念叨走,心里也憋了无名火便一顿数落顾遥。
“你一个妇道人家你知道什么?还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看看他那个点儿郎当的德性,哪里有一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样子,别的不说,你就看看他和萧成安他孙女,两个人被拍得推推搡搡,勾勾搭搭的成何体统。现在整个部里都在看我跟萧成安的笑话,整个部里都在传顾团长的儿子和萧司令的孙女是这部队子弟里面的特殊人才,前途不可限量。萧成安马上快退了脸面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又有军功在身,旁的人也不好过分开玩笑,那可不就剩下看我笑话了,我现在老脸都已经被他丢尽了,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顾遥板着脸继续发泄着心中不满。
“脸面脸面,你成天就知道你的脸面,不管儿子的死活,儿子都快三十了,人家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从上一个女朋友分了,到现在五年了,五年了不谈恋爱。你一点都不关心儿子会不会出问题,到现在你看看我身边那些人,人家有的连孙子都抱了两个了。你还在那脸面,你就跟你的老脸过去吧你。小宁我们走,陪姑姑去看电影。”段雪晴听顾遥一通,更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叫了顾宁直接离开餐厅,不再搭理顾遥。
顾时从父母家里出来走到自己的车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一座座戒备森严,红墙高耸的院落,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囚笼与围城,他看着这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从小到大,他的身边有太多的人都会羡慕他身后这一堵堵红墙,一座座四四方方楼宇林立的院落。这个地方在他们的眼里,那般的神圣和高不可攀,“围城”最中间的正门永远都站着穿着一身军衣的配枪警卫,陌生的过路人往这里面哪怕多看了一眼都会被警告。而他从小生存在这样环境里,究竟是苦是甜,没有人会知道。
顾时上了车,把迈速开到他可掌控范围的最大,开着天窗任由三月依旧料峭寒风,肆意吹打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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