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鹤从顾时突然间被爆出丑闻而牵扯出萧晚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一些东西很不对劲儿,绝对没有新闻上所爆出来的那么简单,而曝光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相,那个时候他就暗中找了一些人去盯着林霏末和白漠云了,除了这两个人,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圈子里还会有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动顾时且牵扯出萧晚。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也承认即使他已经跟萧晚分手很多年,哪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短暂相处时间,但她在自己心里还是会有不一样的位置,卓晴的事他自己人性的良知已经泯灭过一次。这么多年不管他去做多少的公益和慈善他始终都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这一次事关萧晚,他更没有半法去坐以待毙,权当是想要救赎自己,让自己的良心上安宁一些。
唐思鹤站在萧晚家门口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按院子正中央大门上的按铃。
萧晚看见自己家门口来人是唐思鹤,觉得有些惊讶。
“你”“晚晚,我有事情跟你说,先进去。”萧晚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被一脸凝重面色的乔思鹤打断。
“晚晚,老白最近有找你吗?”唐思鹤说的急切。
“没有,除了上次拍卖会见过一次。”萧晚说的淡定。
“他要是找你,不管说什么你都别答应,真的你听我的。”唐思鹤语气有些慌乱。
“你们最近都是怎么了。”萧晚看唐思鹤样子有些想笑。
“你先听这个吧。”唐思鹤打开手机里,白漠云和林霏末的录音对话。
萧晚听完录音眸色暗了暗“我猜到了,太正常了,能想到这样的事是白漠云的手笔,不过你怎么突发善心来提醒我这个?”萧晚看了唐思鹤一眼。
“晚晚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唐思鹤对萧晚听完录音的一脸淡定有些惊到了。
“有什么可惊讶的,我进这行十二年,认识白漠云也十二年了,是他把我领进这个行当没错,但不是所有的领路人,都会那么心地善良,不计回报不是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看来他白漠云,现在是要用我这个养了许多年的兵了。”萧晚说的不紧不慢。
“晚晚,你早就知道了?”乔思鹤觉得更惊讶了。
“你觉得白漠云会是一个大善人吗?对他白漠云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会做吗?往出培养一个人也是一样的,不是吗?”萧晚嘴角上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唐思鹤越发好奇起来。
“太久了,说起来唐思鹤我还得感谢你真的。”萧晚起身去酒柜拿酒,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唐思鹤,转身坐回到沙发上。
“晚晚,你别喝酒了,你的身体”唐思鹤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事,不碍事,都已经是鬼门关走过两回的人了,喝这点又算的了什么。”萧晚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晚晚,你别总是这样,伤身体。”唐思鹤直接不着痕迹的把萧晚的杯子拿过一旁。
萧晚看着唐思鹤的举动笑了笑“唐思鹤,你知道吗,这就是你最会蛊惑人心的一点,看上去永远那么的体贴,照顾人,无微不至,我萧晚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男人,但你唐思鹤差一点就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会有这样的人,所以在我亲眼看到你能对卓晴下的了手的时候,我庆幸自己一直都很理智,没有沦陷进你当年一手打造的温柔陷阱里面。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白漠云靠不住有问题吗?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说实话,最一开始我进这个行当,我小姨拜托他对我多照拂一些的时候,我对白漠云依旧像现在这样无感,只不过那时候就把他当做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姨介绍来的一个无关紧要的长辈,我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后来他带着我去见了你和田恩平,钟雨梧和苏笙你们几个人,再后来认识你们那一个小圈子的一群人,蓝清墨也好,殷溪也好,还有隋遥,卓晴陶静她们很多人,我渐渐就品出来一个道理,女人和男人终究是不同的。
她们这些女人本来志趣相同,却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而老死不相往来,但你们这些男人,更多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一个人的身上很容易去看到另外几个人的相同的东西。你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你给卓晴的早餐里放堕胎药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在,你当时是不是看着房间门关着,就以为我和卓晴一直都睡得很沉。我那会儿从洗手间出来,刚好看到你倒好了牛奶,然后又不知道在牛奶里加了什么东西,我也没多想。但后来卓晴喝下那杯牛奶没多久就大出血,我突然间就反应过来了,觉得毛骨悚然,我太过庆幸,跟你分手真的分的很及时。
我那时从未想过你会是那么狠的人,因为见识了你的狠,所以我也自然就从那个时候,明白你们几个人都绝非善类,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几个人看上去个白漠云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但你们几个为什么就对他那么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后来我明白了,既然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那白漠云一定是你们几个人里,最狠的最不露声色的那一个,所以才会让你们心悦诚服,就算你们心有不甘,但挨不过现实。就像一个狼群里面的狼王,不到最关键最致命的时候,那个狼王绝对不会露头,其它的狼不是不想去当狼王,更多的时候是害怕现在在狼群里所拥有的地位和一切。”
“原来那么多年前,你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把一切都看透彻了,一直以来,晚晚倒是我走眼了一直还把你当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儿看。怪不得老白总会跟我说,让我永远不要把你想得那么简单。”唐思鹤自嘲着。
“没有什么简单不简单,我只是惜命罢了,毕竟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萧晚看唐思鹤说的认真。
“晚晚,我一直以为,你在老白心里是有那么些不同的。”乔思鹤看着萧晚。
“能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他的棋子而已。”萧晚说的冷静。
“那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唐思鹤小心翼翼问。
“不需要怎么办,我是一个人,我又没跟他白漠云签卖身契凭什么他说哪我打哪?”萧晚没好气。
“晚晚,总之你小心些,毕竟老白那个人……”唐思鹤叹气,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白漠云对萧晚的心思不是那么单纯的呢?大概是好多好多年前了吧。他一直都承认白漠云是一个聪明到极致甚至是过分的人,他和白漠云认识二十多年,他太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如果他唐思鹤是一个绝对的商人和利己主义,他绝对的嗜血残忍,那白漠云绝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林霏末的本性,从一定程度上,也有和白漠云的相似之处,他没有办法去想象,如果白漠云和林霏末联手,萧晚将会被置入怎样的惨绝人寰之境地。
“我知道,放心吧,反正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大家都别好过。”萧晚笑的一脸邪魅。
“晚晚你别这样。”唐思鹤看着萧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堵塞。如果说卓晴对于唐思鹤来说,他的良心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而萧晚对于他来说,就像窗前那一轮永远悬挂的清冷月光一样,无法触碰无法拥有,更是他一生无法去释怀的痛和遗憾,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不见得是有多爱,而是人都是有奴性基因的存在,越是得不到的,无法拥有的,渴望不可及的,便愈发觉得都是好的,难以替代的。萧晚于他也好,于林霏末也好,甚至是白漠云或许都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从萧晚家里离开,唐思鹤想了半天,还是去找了顾时。
顾时看到唐思鹤多少有些意外,毕竟他跟唐思鹤从来都没有过交集。
“我和唐先生好像不熟。”顾时冷眼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唐思鹤。
“是,我们不熟,但我们有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萧晚,难道不是吗?顾先生不会否认这一点吧。”唐思鹤看着顾时的脸色变化。
“唐先生要说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跟我拐弯抹角。”顾时神色显出一丝不耐。
“你对萧晚是认真的吗?”唐思鹤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唐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这句话的?她的前男友还是什么身份?据我所知唐先生和萧晚分手应该已经快十年之久了吧,现在来问我这话,会不会有些失了自己的身份。”顾时话里的火药味愈渐浓烈。
“顾先生何必这么在意我是用什么身份?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顾先生一句,林霏末和白漠云可能会联起手来对萧晚下手。”唐思鹤直接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当然顾先生也可以当我今天过来是多此一举,我也是出于好心善意的提醒,毕竟在我看来萧晚内心还是十分看重你的。”唐思鹤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沙发扶手。
顾时听着唐思鹤的话,心冷了又冷“我想请教唐先生一个问题,唐先生不是一贯和白先生是至交吗?今天唐先生又跑来跟我说这些,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我知道顾先生因为我和白漠云的关系可能会对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心有顾虑和疑虑,这么说吧,我和白漠云有私交不假,这么多年的各种交集,个中利益牵扯太过于庞大想必顾先生应该也早有所耳闻,但如果让萧晚和白漠云同在一个天平来让我进行选择,我的天平,更倾向侧重于萧晚,我这么说顾先生应该能明白吧,我很看重萧晚,所以我不想再让她陷入到万劫不复的痛苦,顾先生能懂吗?”唐思鹤看着顾时说的语重心长。
“所以,唐先生今天来找我,绝对不是单纯的告诉我这些这么简单吧,唐先生想必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对吗?”顾时把唐思鹤的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
“你带她走吧。”唐思鹤叹气。
“走?唐先生会不会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就算唐先生所言非虚,但至少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青天白日,他们还能把萧晚绑了不成?”顾时突然觉得唐思鹤说的话无比可笑。
“这一次因为你,萧晚去找林霏末难道受的折磨还不够吗?你还想要那个魔鬼把他怎样?”唐思鹤冲着顾时吼了起来。唐思鹤没有见到那一天的萧晚,但光是听白蔚跟他说的当时的情况,他就足以感受得到是如何的让人不寒而栗,他没有办法去想象,萧晚□□遍体鳞伤的在血泊里,哪怕已经疼痛至死,自尊心被践踏到极致,还是拽着林霏末的裤脚去求他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唐思鹤听着都觉得那是一种剜心蚀骨的痛楚。
“他们不是想要毁了我和萧晚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要选择逃?而不是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逃就真的有用吗?”顾时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你是了解白漠云还是了解林霏末?我认识白漠云快三十年,我都从未曾真正了解过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顾时你凭什么?你以为凭你和萧晚所谓的家庭背景就能把他怎样吗?我告诉你顾时,白漠云曾经是有人把他亲手送进权力最高处,最后那些人亲自开着车把他送出来的,你拿什么去斗?顾先生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言尽于此。”唐思鹤说完,从沙发起身,离开了顾时家。
这一次想不通的是顾时了,他从来未想过自己快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问题。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晚单单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身边会引来这么多豺狼虎豹的虎视眈眈。而这些人又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为什么偏偏要对萧晚如此固执?他承认,萧晚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人,他遇见萧晚之前,从来没想到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萧晚这样与众不同的人的存在,就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和黑洞,一个不小心的触碰,就会被拉着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萧晚仿佛是一个迷,她的身上有太多想要让人去探知的东西,又像是潘多拉魔盒,你永远无法知道这个盒子下一次打开以后,带给你的又会是什么,而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自古以来,对女人的追求从未曾停止过。越是与众不同的女人,带给男人的征服欲越是强烈,就如同那些人对萧晚是一样的,真的就是爱吗?有感情吗?或许都没有,只不过是他们的征服欲在作祟,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但自己呢?真正接触萧晚的时间其实很短,他了解她吗?知道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吗?他对萧晚是真的有感情吗?还是跟那些人一样只是因为看见萧晚与众不同和她对自己和其他那些男人一样的不屑,不放在眼里,无所谓而产生的和他们一样的征服欲?如果他真的爱萧晚,又爱她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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