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和往常一样,吃了饭就去自习室看书刷题,她在准备考研。一整个学期除了睡觉几乎都待在自习室。
大概是因为最近没有休息好,书还没看几页呢,就困的直打哈欠。
喝了一杯咖啡都没能抵挡住困意,原本只想趴一会儿,没想到一下子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居然被绑着手躺在马车上,马车跑的飞快,颠簸的她几次差点吐出来。
没等她反应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几个月前也不知是从哪里突然来了一伙打家劫舍的土匪,窝在清源县后面的那座山里。还时不时跑下来抢夺百姓的财物。
这里的百姓虽然没有多富裕,但是平日吃穿用度倒也不愁。
那伙土匪才不管你富裕不富裕,只要他们看上的直接就抢了去。
百姓每天过得心惊胆战,只有白天才敢出来活动,天还不黑就紧闭大门,连灯也不敢开。
县大人派出衙役去抓捕,结果不仅一个人都没抓到,还被打的鼻青眼肿的回来了。
这一下更是助长了这帮土匪的嚣张气焰,白天竟然也堂而皇之的入户抢夺。
甚至连县大人的家都遭了殃,听说把值钱的物件粮食都拿走了,还差点把县大人给打了。
这下可好,百姓们连白天都不敢出门了。人们有去处的都避难去了,没有去处的就只能东躲西藏。
百姓们真是苦不堪言,叫苦连天。
后来那伙土匪不仅仅是抢财物粮食,甚至连人也不放过。
县上唐家豆花铺子里的姑娘唐春意,长得很是标志,在清源县是出了名的好看。
去他们家提亲的人把门槛都快踩平了。
结果就被土匪盯上了。
那天,天刚擦黑就听到豆花铺子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那些个土匪将豆花铺子洗劫一空,连带着唐春意也被绑起来扔到了马车上。
唐兴夫妻二人跪在地上拉着那个土匪,苦苦哀求,让他们放了自家闺女。
那些个土匪连县衙都拿他们没办法,早就无法无天了,极不耐烦的一脚将唐兴踢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头不偏不倚磕在门槛上,当下就断了气,眼睛瞪得老大。
春意娘看着自家丈夫死不瞑目,女儿也是解救无望,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这帮土匪作恶多端,可从未闹出过人命,现在一下两条人命,一看眼下这个情况,原本想出去帮忙的街坊吓得也不敢动了。
此刻的沈宁宁,也就是现在的唐春意简直想仰天大哭,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跟贵公子阿哥什么的爱恨纠缠,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被土匪绑啊。
她扭动了下手,妈的,绑的还挺紧。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刚一过来就死了啊。她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
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勉强跪坐起来,她要看一看外面的情势。
刚刚扒稳了窗子,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急刹车,春意重重摔倒,头也磕在了柱子上。疼的她眼冒金星,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挡着老子的路,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原来是有人挡住了去路。太好了,这机会不就来了。
我们路过此地,想跟各位打听一下清源县往哪个方向走。
是个男人的声音。
土匪头子嗤笑了一声,找我们打听路,我看你是找死。要想活命的话,赶紧把路给我让开。
清源县?那不是正主生活的地方吗。春意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不管能不能成功,总是要试一下的。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她努力爬了起来,猛的撞向马车门。
估计那帮土匪觉得她一个弱女子又被绑了手,肯定跑不出去,连车门都没有锁。
春意这一撞可是卯足了劲儿的,一下子就撞飞了出去,只听见一声闷响,她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感觉身上的骨头都快碎了,这下可好,别没死在土匪刀下,她先被摔死了。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还是那个土匪头子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老子扔回去。
春意疼的几乎无法动弹,她呻吟了一声,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挡住了土匪去路的人。
他也驾了一辆马车,坐的笔挺,微微抬起了戴着的斗笠,目光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但是春意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的武器,不管是刀也好,还是剑也罢,面对穷凶极恶的土匪能这样面不改色,还带了武器,无论如何她也要试一下。
于是鼓了一口气大喊,救命,他们要杀了我,他们是土匪。
春意看着朝她走过来的土匪,不行,如果这次失败了,下次可能真的没机会了。
于是咬紧了牙,从地上站起来,直接冲向那个男子的马车,喊道,救救我,我是清源县的人,他们都是土匪,救了我,我回去以后一定,啊!
话还没有说完,春意就被人一把按了回去,她一个重心不稳,又摔在了地上。这次,她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一瞬间绝望感席卷而来,占据了整个大脑。难道她真的刚穿越过来就要死了吗?
果然,童话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都是假的。
春意绝望又不甘心,她被土匪连拖带拽的推进马车,被推搡进去之前,扭头看向了对面的男人,这次那个男人甚至都没有看她,而是扭着头,似乎在说着什么。马车里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声,里面竟然还有人?
那就是说,如果那个人也能出来帮忙的话,她还是有救的。
大哥救命啊,救救我唔春意被捂住了嘴。土匪凶神恶煞地说道,再敢乱叫,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就把她一把推进了马车里。
几个土匪见那人没有任何动作,觉得他肯定是怕了,也许真的就是问路的,干脆也不管他了,骑马准备回山上。
刚走了两步,那个驾马车的男子,竟然直接挡在了他们前面。
土匪头子瞬间暴怒,小子,我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本想放你一马的,你倒巴巴的上赶着送死不是?
说着就抽出了明晃晃的刀。
男子寸步未动,声音更低了几分,你们以前可是威远将军旗下的人?
土匪几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没有人说话。
你是如何得知的?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听闻威远将军旗下的将士都会有这个威字纹身,纹身的位置越高代表级别越高,看你这个应该是到了副统领的位置。
男子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素闻威远将军对将士一向亲厚,更何况是副统领。怎么如今到成了匪寇?
土匪头子听他完全说中了,心里一慌,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转念又道,老子管你怎么知道的,现在这里老子说了算。
马车里又传来几声咳嗽声,这次声音有点大,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土匪头子刚刚紧张恐惧感去了一半,怎么?车里还有个病秧子?与其挡在这里跟老子废话,还不如找个大夫看看里面那个病秧子还能不能活过今天。
男子咬牙,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句,找死。说着便拔出了腰间的刀,目光狠厉。
陆山。一直坐在马车里的人叫住男子。
叫做陆山的男子立刻走向马车,低声和马车里的人说了几句。
再转过身来,说道,你们若是贪生怕死当了逃兵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不过看你们这个样子,又是抢劫又是绑人的,今天你们也别想走了。
春意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看来这次她得救了。
手上也没闲着,正试着用嘴把绳子解开。一会儿一场打斗肯定免不了,她就趁机逃走。
妈的,这帮混蛋,绑的也太紧了。
外面果然响起了打斗的声音,春意的牙齿差点咬碎,好在最终还是让她解开了。
手腕被磨破了皮,绳子上能看到点点血迹。已经顾不上疼了。
春意伸手推开了马车的木门,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直接喷溅在她脸上,随后顺着她的脸滴在地上,点点殷红。
她伸手摸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血。
抬头就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目光阴鸷犹如死神般的男人拿着一把刀,手起刀落,直接砍了他面前两个人的胳膊。
她可是一个现代文明的人,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她,苍白消瘦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手里的刀还在往下滴血。
那些个土匪已经全都被放倒在地,土匪头子因为被砍掉了一个胳膊躺在地上痛哭哀嚎。
春意想擦掉脸上的血迹,可是这次她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来。
她张了张嘴,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从土匪那里逃出来,可却不想等着她的可能是更黑暗的泥潭。
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吓人。
春意嘴唇翕动,我,是清源县人。
春意听到他们说要去清源县,也许,她能借此逃过一劫。
男子看着她。
虽然满脸的血污可是依然难掩绝色容貌,眼睛瞪得老大,目光绝望又不甘心。
男子敛了神情,向前迈一步。
春意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她还想说,能不能不要杀她。
可是没等她再开口,就晕死了过去了。
晕过去前,春意想,算了,不挣扎了,死就死吧。她累了。
也许她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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