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记得自己就睡了一觉就来了这里,可是她已经睡了很多次了,每次睁开眼还是这里。
看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春意决定出去看看,不然还要忍受刘氏的阴阳怪气。
顺便找大夫去瞧瞧,她这脑袋是不是真的好了。
春意到了街上,初春的风还带了一点儿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老唐家的豆花吗?”一位大娘叫住了她。然后露出一副同情又惊讶的表情,“听说你回来了,我们都还不信呢。”
春意看着她,实在对此人没什么记忆,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低着头不说话。
大娘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以前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如今都瘦的不像样子了。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是怎么从那土匪窝里出来的?听说是两个男人救了你?”
春意听出来了,这不是关心她,而是来打听八卦的。
“我不记得怎么被救出来的,我现在脑子不好使。”春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大娘啧啧两声,“这怎么还伤了脑袋了?这帮土匪也太不是个人了。不过听说,那些个土匪都被人杀了,就在城外,可吓人了。你当时可看到了没有?”
春意忽然表情呆滞,嘴里念念有词,“我看到了,是我杀了他们。不对,是我爹娘杀的。他们变成冤魂索命了。”
大娘一听这话,吓得面色变得铁青,哆哆嗦嗦地说,“你,你,这青天白日的,你,你赶紧去找大夫看看吧。”说完就逃是的跑了。
春意呼了一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而且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定格外的谨慎小心。
也知道她被土匪劫走那事肯定有好事之人多嘴。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必要去跟任何人解释,干脆装傻充愣。
看大娘被她吓走了,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人们都要把我当脑子不好使的人了。随后又叹了口气。”
春意转头准备离开,就看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
春意镇后悔没有戴个面纱什么的遮脸,省去麻烦。
她又看了一眼那两个人,脑袋嗡的一声,心跳都加速了。
这不是城外救了她的那两个人吗?
那个带刀的男人好像叫陆山,另外一个春意咽了咽口水,赶紧跑吧。
不知是着急还是吓的,慌忙中竟然左右脚打了架,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春意趴在地上,第一个念头就是还好没有再磕到脑袋。
陆山看到她摔倒了,上前询问:“这位姑娘你没事吧?听这话应该是没认出她来。”
“没,没事。”
春意现在很想有事,最好晕过去。她说道,“不用管我,你们走吧。”
陆山倒是好心,“可是我看你摔得不轻,要不要”
“不要。”春意立刻打断他,她现在既无奈又尴尬:“这位大哥,我一个女孩子摔倒了,我现在很窘迫了,你就不要再同我讲话了。”
陆山怔住,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表情。
“陆山,我们先走。”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春意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没想到第一次出门就碰到了他们两个,而且他们居然真的是来清源县的。
虽然知道两人应该不是坏人,还救了她,但是,春意是有点怕那个男人的。
那天他拿着刀,目光狠厉,砍人胳膊的时候好像是稀疏平常的事一般,实在给她太大的冲击力了。
下次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才行。
春意凭借着正主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医馆。
大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有人吗?”喊了一声,也没有人回答。春意往里面的房间走了走,又小声问了一句,“有人在吗?”
结果还是没人回答,也不好再进去,就站在了门外等着。
没多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啊姑娘。”
春意看向说话的人,她很想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况且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陆山倒是不意外又遇到了她,说道,“肯定是刚刚摔伤了吧,我就说让你去找大夫瞧瞧。”
春意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我,我就是来看看脑袋的。”
说话间,看到那个男人也从里面的屋子出来。
面色依旧苍白,还时不时低声咳嗽几声。
春意赶忙别开脸,不敢去看他。
谁知陆山又开口“刚刚摔到了脑袋?”
春意很想怼他一句,能不能不要总是提刚才的事。不对,能不能暂时不要跟我说话。
“没有。”我就是脑袋不好使,来看大夫的。说完又后悔,还不如就直接说刚刚摔到脑袋了呢。
陆山点点头,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同情,看着挺好看的一个姑娘,可惜脑袋不好使。
春意假装看着放在一旁的药材,怎么大夫还不来啊?
大夫终于从里屋出来了,递给那个男人一包药,叮嘱他,“这个需要按时服用。等吃完了这些,你身上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伤?难道他受伤了?是那天被土匪伤到了?可又一想,不对啊,他一刀下去,胳膊都没了,怎么可能会被土匪伤到?
春意悄悄地退到了一旁,偷偷打量了一下男人,身形高大,只是很瘦。又看着他们付了钱。
暗暗想着他们赶快离开。
结果又是那个陆山:“姑娘,你好好看病。”
那个男人也跟着看了过来,目光深沉,又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可是春意哪里看的出这个,赶紧收回了目光,去跟大夫说话。
两人出了医馆,陆山摇头说道:“挺好的一个姑娘,真是可惜了。”
许轻修瞥他一眼,“我以前倒是没有发现,你倒是会关心别人。”
陆山笑笑:“这不是偶然碰到了就多说了两句,算不得关心。不过,陆山想了一下,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姑娘看着很是眼熟啊?”
许轻修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
大夫给春意把了脉,也没看出什么来。只说身体没什么大碍了,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不要忧思过度。
本来要给她开几副药,被春意拒绝了。
因为她没有钱。
春意也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不管是在任何时候,没有钱都是寸步难行的。
她如今的处境很不妙。父母都不在了,有个黑心肠的婶子,二叔虽然待她不错,可是也是有心无力啊。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富裕。
看来她首先要好好考虑该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然后就是找到回去的办法。
春意回去以后看到刘氏在院子里吃点心。
看到她回来了,立刻把点心收了起来,上去就质问她:“你跑出去做什么了?”
春意懒得搭理她。
“你在我这除了吃就是睡,什么活都不做,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不成。”刘氏见她不说话,火气更大,“如今你也好了,不能想着白吃白喝,家里洗衣做饭的活你都要包了。”
唐勇干活回来,皱着眉,“又吵吵什么呢?在门外就听到了。”
“你这侄女如今都好了,还能跑出去玩了。今后家里的活都让她干,我家可不养闲人。”说着对春意翻了一个白眼。
唐勇维护她,“她这不是刚好些啊,那么多活怎么做得来?”
“那我不管,要想吃饭就得干活。你也一样,不然就离开。”说完扭头就回了屋,重重的关上了门。
唐勇无奈的叹口气,说:“豆花啊,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婶婶就是这么一个人。以后,你要是没事了就帮着家里干点活,省的她没完没了。”
春意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寄人篱下了。
也不是她不愿意干活,只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二叔,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爹娘。”
她毕竟现在是唐春意,总是要去祭拜一下的,而且他们是为了她而死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唐春意,她都应该去的。
唐勇以为她是想爹娘了,连忙说:“行行,我明天买了纸钱和点心咱们一起去。”
刘氏在屋里也没安分一点,竖着耳朵,恨不得贴过来听。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呢?是不是房契的事。”
一想到这个,再也待不住了,立刻推了门出来:“你们说什么呢?是不是想到房契在哪里了?又看向春意,你刚才出去是不是去拿房契了?”
唐勇说:“你成天脑子里装的就是房契,我们再说要去祭拜我大哥大嫂,你要不要也去?”
刘氏哼了一声,又想到春意说她父母亡魂的那些话,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些发冷,“我不去。你们要去就去。”
春意心道,不去正好,耳根子清净。
第二日,唐勇买了纸钱和糕点。
刘氏见他拎了那么多东西,急了眼,“唐勇,你怎么买这么多?哪里来的钱?人都不在了,还能真吃上不成?”说着就要动手那糕点。
唐勇一把夺了过来,“你个婆娘,昨天我大哥大嫂还给豆花托梦,说那里又冷又饿,你再不让他们吃饱了,小心真的找过来。”
唐勇总算是知道怎么对付他这个婆娘了,成天横行霸道,现在倒是害怕了。
刘氏害怕是有原因的,当初唐兴夫妻二人去世以后,唐勇张罗着给二人安排的后事。
只是这刘氏平日不止尖酸刻薄,还抠门小气,把银钱看的比命都重要。一听唐勇要给办丧事,那肯定是要花钱的,可是跟他大闹了一场。
后来自己大哥大嫂也只是一口薄棺入了土,纸钱都没烧。
刘氏心里有亏,自然胆小。
春意在屋里都听了个真切,也越发坚定,这叔叔家是不能待了。
第二天,春意在坟前磕了头。
此刻她觉得也许记忆变得模糊了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至少不会过于伤心难过。
也不知道真正的唐春意去了哪里,希望她和自己一样,两人只是互换了。
【作者题外话】:每天晚上八点半准时更新!欢脱文,没狗血男二女二,就是甜甜的无脑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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