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谨迅速完成手中的事,将许荞抗在肩上,身姿轻盈地从窗户跳出溜走。肩上的许荞动了动,西宫谨又一个手刀再次将她批晕。
西宫谨就算扛着一个人在肩上脚步也十分轻巧,年轻就是好啊……要是上辈子的自己扛着人跑这么远肯定都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两个大宗师在西宫谨离开后很快就回到了阁楼处,那人实在太难缠了,一会放暗箭一会又轻功飞远,像只狡猾的狐狸。陆耳就这么放风筝吊着二人,直到他们察觉到不对已经为时已晚了。
两人敲了门,里面却没有回应,他们不得已踹门而入。空气里布满了黏腻的香味,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制药台上的药剂也离奇失踪了。
一股血腥味飘来,两人连忙跑到屋外的角落里查看,临时来看守的两个武者被人利落地抹了脖子,此时已经没了生息。
“遭了!中计了!”他们竟然被一个半步宗师的小子牵着鼻子走,还把人和药给看丢了,身材魁梧的大宗师怒地踹了一脚已经凉了的尸体。
“别恼了,当务之急的是去禀报宗主,有人带走了药师!”那人接着说道,“我去追踪,你去传消息”。
“哎!也只能如此了。”
这边带走许荞的西宫谨已经成功在约定地点和陆耳汇合了,陆耳看着西宫谨肩上的女人竟然是那个医女许荞,眼睛都瞪大了。
“殿下!您怎么把许大夫扛过来了!”陆耳压低声音,瞪着他的杏眼询问道。
“此事稍后再议,客栈那边有探子我们带着人回去不方便,先找个藏身之处吧。”西宫谨谨慎地观察了周围,在确认安全后才将肩上的许荞扔到陆耳怀里。
“殿下跟我来这边,羿哥也出来了,客栈已经不安全了。”陆耳粗鲁地将许荞抗在肩上,身姿轻盈地朝着巷子里跑。
“发生何事了?”西宫谨跟在陆耳身后,微风阵阵,将她高高束起的墨发吹起。
陆耳嘴里灌进一口风,边跑边回答着西宫谨的问题。
西宫谨这才知道,在他们暗中离开客栈后便有人潜入了院子里,陆羿见情况不对劲便从二楼爬上屋顶跑了。那群人和之前刺杀西宫谨的是同一批人,看来是得知了西宫谨在洛水镇的消息。
西宫谨一开始以为赌坊和毒物或许和三王爷西宫郢有关,可若是这两者之间有关的话,西宫郢是万万不敢就在洛水镇对,西宫谨动手的。
若是西宫谨在这里出了事,那么那些藏在阴暗里的龌龊生意也有极大的风险被曝光。又或许是她想岔了,此事就只是县衙与江湖人士因为利益勾结在一起了?
主仆二人加一个还在昏迷当中的许荞很快便跑到了陆羿找的藏身之地。
黑夜的郊外,一座荒败的不知道是供奉哪个神的庙里有些微弱的火光,西宫谨戒备地走了进去。身穿玄衣的陆羿正在燃起的火堆前烤着打来的野鸡,听到动静后迅速起身警戒。
陆羿一看来人是西宫谨和陆耳便放下了警惕:“殿下,你们怎么还多带了一人?”
陆耳这才想起来自己肩上还扛着许荞,他连忙将许荞放下,坐到火堆旁取暖,四月的晚上还是冷了些。
陆羿看了眼许荞身上绑着的绳结便知道这是出自自己殿下的手笔了,他又找来几根麻绳将许荞扶起靠着庙里的柱子绑上,正在和陆耳分烧鸡的西宫谨朝陆羿满意地点了点头。
“殿下!这个鸡腿是我先抢到的!”陆耳脸都憋红了,殿下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抢自己的鸡腿!
“谁有本事抢到就是谁的。”西宫谨嘴角咧开,一口撕下了鸡腿上油滋滋的肉。
陆耳一双杏眼瞪大,眼里震惊、不解,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过载了,殿下什么时候这么会捉弄人了!
陆羿看到那边二人的鸡腿之争后失笑,殿下这几日比起以前开朗了许多,他可是很少见殿下笑得这么开心的。殿下以前就喜欢板着一张脸,这也不服那也不服。
陆耳可怜巴巴地啃了几口陆羿带来的干粮,食之无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西宫谨手里的另一个鸡腿,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傻子。”西宫谨轻声说道,她将剩下的烤鸡都给了陆耳。后者满心欢喜地啃着烤鸡,西宫谨则是拿出干粮就着清水吃饱了。
许荞悠悠转醒,她看到那位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此时正毫无形象地靠着柱子闭眼假寐。
“你醒了。”西宫谨睁开双眼,淡淡地看向许荞那蠢蠢欲动的双手,“别费力气了”。
许荞闻言低下了头,她面上慢慢攀上了近乎癫狂的表情,早已没有方才的从容,她声音颤抖道:“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西宫谨有些没听懂她的意思,什么功亏一篑了?难道她现在还想着去提炼药物?
“执迷不悟。”西宫谨轻声说道。
许荞突然抬起头直视西宫谨,她那张寡淡的脸上布满了愤恨,声嘶力竭道:“你们懂什么!”
在一旁休息的陆羿和陆耳俩人被吵醒了,他们已经从西宫谨口里得知许荞就是制作能令人上瘾失智药物的药师。
陆羿维护西宫谨道:“那你又懂什么?谁说殿下不会救苏月月?”他铁青着一张脸,又说道:“你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向苏月月赎罪,减轻你心中的负担罢了!”
“我不是!你胡说!”许荞癫狂地否认着,有浑浊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她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她只是担心自己没有完成那群人的任务,苏月月会如何。
“你从来不懂爱,曾经是,现在也是。”陆羿的话无异于扇了许荞一个重重的巴掌。
曾经许荞是因为师父重病卧床将自己束缚住,现在她又因为她所谓的爱情违背了师父教她医药知识的初衷,她现在又对得起谁呢?许荞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她只想把月月救出来,带着她远走高飞!
“呵呵……我不会就此任人宰割的。”许荞冷静下来,嗓子里发出不知何意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西宫谨无奈地靠着柱子叹气,许荞确实是个人才,连她都想将人招揽到手下。但可惜的是,许荞太偏执了。她或许只是想救苏月月,救自己,但她没想过她研制并卖出去的那些毒物会使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第二天一大早西宫谨起身活动筋骨了,许荞一夜没睡,她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还在想着怎么逃走。
陆羿、陆耳俩人早早便回到了镇子里暗中观察客栈情况,那群刺客没找到人便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西宫谨手持佩剑利落地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便结束了练剑,她在想沈厌景到哪了。从洛水镇到西洲府最少需要一天整,想来他快到了吧。
想到这西宫谨看了眼许荞,昨天晚上熬了这女人整整一个时辰,她愣是什么都不说,像是真的不知道这赌坊背后之人。
官路上,一辆马车正以十分快的速度行进着。马车里沈厌景苍白着脸咳嗽了几声,连夜赶路马车又颠簸,天气也不太暖和,他便因此受了凉。
谨太子和他不一样,谨太子从小习武,体格修长挺拔,像是很少生病的那种人,也是沈厌景最羡慕的那种人。沈厌景因为早产从小身体就不好,家里的兄长们个个都习武,只有他每日捧着书看……长辈们也不敢让他习武,生怕他再像小时候那样一病就像要了命似的。
也不知道谨太子怎么样了,真希望快些到西洲府找到叔父去帮他,让他不再那么孤立无援……
正当西宫谨想再次问询许荞时,一只利剑破空而来,直挺挺地插在破庙里的柱子上。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害得老夫废了几番功夫才找到。”破庙外传来浑厚的男声,一名中年体格魁梧身穿灰衣的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西宫谨暗道不好,竟然让昨日赌坊里的那个大宗师找到了!她连忙将捆着许荞的绳索砍断,将人掳到身前,长剑横在许荞的脖颈处。
“这女人对你们还有用吧,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西宫谨冷着脸威胁道,这招也确实有用,那灰衣大宗师似乎也忌惮这点不敢上前,他面具下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哼!无知小儿,赶紧将人松开,老夫兴许会饶你一命!”灰衣大宗师将柱子上的利剑拔出,指向西宫谨。
此人是大宗师初期,若是西宫谨与他拼命一搏也未必不能逃走,可她又万万不能将许荞放虎归山!
再等等,陆羿和陆耳很快就回来了!在俩人僵持之际,被西宫谨挟持的许荞突然动了,她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短匕直接刺向西宫谨的胸口。
西宫谨吃痛松开了佩剑,她双手抓着许荞手里是短匕,不让许荞再将匕首没得更深。
“我说过,我不会任人宰割的。”许荞笑得张扬,双手松开短匕,从西宫谨腰间拿走了那几瓶还没有销毁药剂,走到了灰衣大宗师身边。
就在灰衣大宗师打算对西宫谨痛下杀手时,庙外突然传来陆羿的呼声:“殿下!”
一个半步宗师,一个地阶巅峰。灰衣大宗师眼珠子转了转,心中迅速权衡利弊,他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带回药师,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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