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昨天晚上在上一章留了作话,在锁之前就看过的小宝子们可以先翻过去看一下作话,在继续阅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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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妧环着双膝,痴痴地坐在一片漆黑当中。
帐外又有马蹄声了,每每听到这个动静,就是昭示着祁灿今夜要对沈妧索取。
帐帘被人撩的一起一合,他没有燃起烛火,而是凭借着感觉,熟悉的来到床榻边上。离得老远,一股浓重的酒气就钻进了沈妧的鼻子里去。
没有烛火,沈妧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一阵窸窸簌簌的响声过后,沈妧猛地被他拉进了怀里。
祁灿紧紧将她拥住,俯首温柔地亲吻着她发热的耳朵,两只尖利的牙齿勾的她又疼又痒,却仍是在她的脸上瞧不出半分异样。
沈妧半推半就地靠在竖起的软枕上,男人伏在她的颈间,鼻尖抵着她的下颌大口吸允着,像是醉在了一坛美酒之中,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一道锋利疾驰而过,在祁灿的脸上留下一道狭长的印记。
“滚出去。”沈妧握着匕首,理了理方才被他弄乱的衣衫。
祁灿用指尖抹了抹脸颊上的粘腻,低声道:“清高什么?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就给我受着。”
他抓起沈妧的双手,禁锢在她头顶的横杆上,仿佛什么都发生一般,继续沉溺在方才的情yu之中。
他像是一匹被束缚已久的野马,猛然间挣脱枷锁,便将从前的野性暴露无遗,肆意在那片心往已久的草原上。情绪达到了顶点,又渐渐退却,到最后只在那片草原上留下了他曾踏足过此地的痕迹。
脸颊上的伤口还渗着血,混杂着方才畅快间留下地汗液,他用手指沾了沾伤口,得意的勾起唇角,将那抹鲜红重重地涂抹在了沈妧的唇边,像是在宣告他已经赢得了一切。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时间蔓延到沈妧的舌尖,她衣衫半敞的瘫软在软枕上,脖颈上是他方才啃咬出的青紫,痛的她止不住的抽噎起来。
祁灿胡乱地将衣裳堆砌在身上,像是将沈妧当作一个可以随意发泄情绪的娼妓,爽快过后,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愿留下,径直离开了大帐。
沈妧呆望着周遭无尽的黑暗,她仿若看见了祁灿手下的亡魂,围在她周遭唾骂着她,斥她庸懦无能,一文不值。
她无措的堵住双耳,双眼紧闭着,可任由她如何,那些声音与画面都还挥之不去。皆是虚无的幻象,她越是怕,那些东西便愈发的肆无忌惮。
时而是没有头颅的行尸走肉,时而是七窍流血的婴童,它们或是疯狂大叫,或是悲痛嚎啕。这一刻,沈妧仿佛置身地狱一般,被数不清的鬼魅包裹着。
她胡乱摸到方才掉在角落里沾着祁灿血迹的匕首,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朝着黑暗中一通乱砍。
血液像是符咒一般,封印住了那些邪祟,她跪坐在榻上,仍旧是啜泣不止。
沈妧从不认为世间的感情有多复杂,总以为,只要有坚定的信念,就没有什么能被当作可以杀死她的利器。
她欣然接受远嫁北境和亲,也愿意摒弃前嫌,尽心侍奉北境的君主,即便曾亲眼目睹了祁灿的残暴无道,可总因着心底那份执念,数次纵容了祁灿,既是懦弱,又是无能。
一直以来,沈妧都活在条条框框之中,从未对自己有过一次的放纵,为了守护大晋,她亦是遗失了许多真心待她之人。甚至于到了今日的地步,她仍是看不清前面究竟还有多少险阻,她坚持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曾妄图改变祁灿,可结果只能证明她的自以为是,其实在祁灿的心中,她也不是那么重要,一次次的欺骗,一次次的伤害。许是将来的某一日,她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那么祁灿曾允诺过的一切,也都将不复存在。
她将被衣角擦拭光亮的利刃抵在自己的脖颈。
到这,就结束吧。
如果还有来世,沈妧想,不要在遇见他了……
阴云堆叠,压得人喘不过气,疾风在土地上卷起层层雪浪,远山上有孤狼的阵阵嚎叫声,仿佛在为逝去的人指引正确的方向。
牙帐一片岑寂,四处见不着一个人影,昨日还人声鼎沸,今日就成了一座空城。人们聚集在沈妧的大帐外,个个神色凝重的伏在地上。
祁灿坐在床榻前的踏板上,仍旧是如从前一般,将沈妧揽在怀里,只不同的是,怀里的人永远也不会开口了。
昨夜,北境的王后薨逝了。
起初得知这个消息时,祁灿并不相信,直到他触碰到沈妧冰冷的尸骨时,才发觉,她真的不在了。
沈妧说过,她在乎大晋,甚至是越过了自己的性命。祁灿曾以为,这会是他能将沈妧拴在自己身边的锁链,那是他的退路。
他自私,他任性,他以为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为了大晋,沈妧会永远忍气吞声的跪在他的脚下。是沈妧对他撒了谎,还是他高估了沈妧的信念。
“你去找他了吗?他有没有在等你,我怕你自己一个人会怕,”祁灿的脸颊抵着沈妧的额头,喃喃道:“周纪则若有些良心,便该在黄泉路口等着你吧。”
“妧儿,我错了。”他将脸埋在沈妧的发丝里,浸得里面一片潮湿,“我不想你走。”
外面的阴云压得更低,笼罩着压抑的北境。
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慢慢掩盖住了沈妧曾经留下的痕迹。祁灿将她的坟冢立在了合欢花的山谷中,他曾说要将那里赏赐给她。在北境,这里也算是难得的僻静雅致之地了。
头七之日,祢荼陪同着祁灿一齐祭奠了沈妧,回去的路上,祢荼感慨道:“沈王后于周将军的情意当真是让臣敬佩,竟能让她愿意抛下晋朝的子民,追随周将军而去。”
祁灿扯了扯缰绳,停在原地,“谁同你说,她是因周纪则而死?今后,孤不想在听到有关她们二人的任何一个字。”
“是臣失言。”祢荼忙停下脚步,俯首恭敬道:“不过此事倒是给了北境一个机会,若以此为由对晋朝发兵,倒也算是名正言顺。”
祁灿打量着祢荼,半晌答道:“不急,从长计议吧。”
语毕,祁灿夹着马肚继续前行。
“人人都知君上曾与晋朝的协定!”祢荼叫住祁灿,立刻跟上他的脚步,继续道:“若此事就此作罢,旁人会如何议论君上?如何议论北境?且不说他们会认为君上被美色所惑,更会认定北境畏惧晋朝的势力,这又如何对得起先王在位时为北境争得的名声?还望君上能细细思虑!”
祁灿回身望着山谷深处。斯人已逝,即便是疾首痛心,却也永远改变不了她的结局。
说到底,还是沈妧背信弃义,明明已经嫁给了他,却仍是朝三暮四,肖想还活着的周纪则,若不然,她又何以要在得知周纪则已死之后选择结束掉自己的性命?
祁灿咬着牙,起初他真的不愿这么想,可他也实在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既是如此,那他又何必要为了沈妧放弃这次绝佳的机会?心底那颗被遗忘的种子渐渐冒出了苗头。祁灿在心底宽慰着自己,不是他毫无情义,而是沈妧主动放弃了护着大晋的机会。
不是要追随周纪则而去?那也该让沈妧看看她任性妄为的后果。
几场大雪将晋朝的都城染成一片皑皑,皇城中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半月后便是除夕夜了。
在大晋,没人为了沈妧的死而伤心,他们都沉浸在献岁的喜悦中。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境,是一副庄严肃穆的景象,祁灿身披战甲,手持长剑,立在万马千军之前,他要亲自挂帅,去摧毁她生前在意的一切。
祁灿封祢荼为副将,跟随他一起出兵讨伐晋朝,留穆塔将军镇守北境。
立下豪言,祁灿便率军挥师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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