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公主驸马是敌国君主(双重生) > 第33章 第33章

翌日下了早朝,沈妧便被传唤到了紫宸殿内。

        一道木折子劈头盖脸地砸在她的身上,“你如今也学着你十三哥,翅膀硬了?瞧瞧你给朕捅了什么篓子!”

        沈妧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她缓缓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木折子,里面写着的正是退婚一事。

        “周家世代效忠于大晋,效忠于朕,若非你行之过甚,怎会惹了柱国亲自来求朕收回成命?”

        早朝后崇明帝乍一听闻此事,登时便来了火气,立刻差人去清宁宫将沈妧传召过来,他甚为了解周俨的为人,知晓若非是沈妧犯了天大的罪孽,周家是断不会主动要来退婚的。

        沈妧合上木折子,漠然道:“是我不想嫁了。”

        崇明帝坐在案前,直视着沈妧,眉目间隐隐闪着几分怒焰,闷声道:“当初若不是你同意了这门婚事,朕断不会下旨为你们赐婚,如今你说不想嫁便不嫁,岂非儿戏?”

        沈妧拂起衣袍,跪在地上立的笔直,“当初是我思虑不周,如今细细思量,周纪则却非我能托付终身之人,还望父皇成全,收回成命。”

        崇明帝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既是愤恨她如此草率的决定,却也无法抑制的心疼,沈妧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便没有母亲疼爱,若是今后嫁的夫君也不如意,那她此生便是被自己亲手毁了。

        可他是天子,旨意已下,又如何能收回成命?他缓缓道:“周家上下乃是朝中栋梁之才,你与周家的婚事更是满城皆知,若是朕只为你的‘不愿嫁‘便收回旨意,不仅是寒了周家的心,更是寒了满朝文武的心。”他继续道:“过些时日朕会请柱国一家到宫中宴饮,席上你同周家赔个不是,此事便就此作罢了。”

        沈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崇明帝的一声“退下吧“喝止住,眼见多说下去定会惹得圣上勃然大怒,沈妧也不愿继续触他的霉头,只好短暂息事宁人,从长计议。

        几日里,沈妧只将自己闷在清宁宫中题字作画,甚至是周纪则的求见她也一并回绝了,只是每日按例听着长藤派出去的人在前朝打探回来的风声。

        原是想听听前朝之人如何议论此事,却不想,打探到了她最不愿面对的事。

        边关传来急报,北境将领率军直抵泾州,攻势异常猛烈,在战报从泾州送出之时,守城的将士已经折损了大半。沣州是距泾州最近的州郡,已经调派了大批兵力赶往泾州,只是最快也需两日才能赶到,不知泾州可否撑得过这两日。

        距上一世北境侵扰大晋边境之时已过去了五年的时间,沈妧虽想不起具体的细节,却清楚的记着那是离她与周纪则大婚之日的不久前,而今距他们的大婚之日还有近两月之久,沈妧总觉着有些不对,她疑心是否因重生而改变了事态原本的轨迹。

        如沈妧所担忧的一样,周纪则听闻此事还是不顾一切地自请出征。

        “何日启程?”沈妧坐在观月亭中的矮凳上,眼神落到立在亭边的那道背影上。

        “后日。”周纪则回答道。

        沈妧收回眼神,悄声地用衣袖拂过脸颊,“竟……如此快。”

        “今日看来退婚是对的,我此去泾州,不知要耽搁多久,即便是击退了北境人,许是也要等上许久才能回安都,这样一来,你我的婚事定然是要被搁置了。”周纪则怔怔地望着湖面,今日湖面上没有了成日栖在此处的鹭鸟了,他轻叹口气,低下头继续道:“只是退婚一事圣上还不肯松口,执意要等我归来之时与你完婚。”

        沈妧呼吸微滞,“你若能平安归来,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是他此去泾州便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北境人狡诈,更是对北地之貌了如指掌,你此行定要万分谨慎,切不可对其掉以轻心,我们会在安都等着你,”沈妧哽咽着,“一定要活着回来。”

        周纪则抓着亭边的横栏,沉默半晌,勾起一抹浅笑,回身冲沈妧道:“放心,我会的。”

        周纪则此行调了数万士兵,于两日后从安都直奔泾州北上,而大军还未抵达泾州之时,便就传出了泾州失守的消息。

        同一时间,北境人趁着沣州兵力空虚之时,猛然对其发起进攻,沣州失守。

        不出一月,大晋边关连失两州,以往从未有此先例,大晋朝野上下顿时人心惶惶,更是奇道此次统领北境军队的将领是何人,竟能在短时间内连破大晋两座守卫不虚的城池。

        此消息传进了沈妧的耳朵里,她方才意识到事情于上一世已截然不同。

        上一世的北境人仅仅是活跃在与大晋的交界之处,且不是猛然间发起的进攻,而后周纪则率军及时赶到,不仅击溃了北境的军队,更是乘胜追击,拿下北境一城,此后的北境人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在到后面便是祁灿初露头角之时。

        而今两城失守,到底是何缘由?沈妧的心底隐隐不安起来。

        周纪则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泾州与沣州之下的苼州,同苼州刺史碰过面后,周纪则疑道:“刺史可曾听闻了此次率领北境军队的是何人?”

        刺史摇了摇头,道:“下官并未一睹此人真容,只是听几个在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士兵们提及过此人,说是一年轻男子,身份不明,应当并非是从前与我们交手过的人。”

        周纪则蹙着没,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此人是一个从未有过征战经验的新将,可在短时间内拿了大晋的两座城,刺史不觉得此事太过荒唐?”

        刺史无奈叹气:“下官也是惊诧于此,可到底未曾与其交锋,还是小心为上。”

        北境军队驻扎在泾州城外,一个身着北境盔甲的士兵快步行进大帐内,“将军,晋朝都城派来的援军已经进了苼州城。”

        一个男子懒散地靠在一张披着狼皮的宽椅上,两根修长的手指抵在耳下,冷肃道:“何人带兵?”

        “周纪则。“

        宽椅上的男子似是预料到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而是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是他便好了,若不是他来,恐怕祁灿也没有继续进攻下去的欲望。

        “知道了,退下吧。“

        祁灿沉着声音,从宽椅上站起身行至行军图前沉思许久。

        上一世曾有太多的亏欠,他想用这一生来弥补,这也是他重活一世的唯一目的。

        一个多月前,祁灿意识到他回到了五年前的北境,那时的沈妧在千里之外的晋朝准备着与周纪则的婚事,而彼时的他在北境还是一个被人欺辱的“孬种“。若想说服他的父王为自己与晋朝的公主议亲,这恐怕比登天还难。

        但祁灿清楚他的父王想要什么,便求在穆塔将军帐前几日,终是求得将军能带着他去面见父王。

        “父王可是想要晋朝的沣州城?”祁灿不再如从前一般惧怕喀尔王的淫威,而今也能坦然地站在他的面前谈着条件。

        喀尔王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骨,“那又如何?”

        “若是父王可满足我的一个请求,那儿子便可将沣州城拱手送上。”祁灿语气坚硬,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个少年的不羁。

        喀尔王仍是摩挲着那枚玉骨不发一言,祁灿继续道:“一月之期,若是我未在一月之内将沣州城夺下,那便以命相抵。”

        喀尔王嗤笑一声,“你一个从未见过腥风血雨的毛头小子也敢口出妄言。”

        祁灿低下头,故作姿态谦卑,“这些年,儿子在穆塔将军身下学得了不少本事,如何调兵遣将,亦是摸透了几分。若是父王不信,那便与我切磋一番,”

        祁灿深知上一世的喀尔王为了沣州城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征战一世,却也未能在闭眼前夺下沣州城,不是北境的士兵们不够骁勇,而是喀尔王不懂得如何利用好北境士兵的长处。

        那日,是祁灿第一次与他的父王刀剑相对。

        最终虽是难分胜负,可喀尔王还是松了口,准许祁灿独自带兵进攻沣州。他看着祁灿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中的长刀,捂住了胸口,若非祁灿方才收了手腕,那他将必死无疑。

        一举夺了两座城,祁灿本该就此收手,只是听闻来人是周纪则,他便突然又起了兴致。

        派去打探消息的晋朝士兵来报,北境军队正暗中撤军,明面上是百万雄师,实则内里仅剩一副空壳,想来一次性派出了这么多兵马,北境也有些分身乏术,而今他们夺下了泾州与沣州,便开始悉数撤军,面上还想蒙骗大晋的军队,叫他们不敢上前。

        可即便如此,周纪则仍是不敢贸然出军,而是在派出去的几名探子接连几日都如此禀报之时,他才开始与刺史商议夺城的事宜。

        到底是随着周俨摸爬滚打了数年,总还提着警醒,恐是北境人设下的圈套,此轮进攻,周纪则打算只派小部分人马先去探路,为了稳定军心,他便决定亲自率领这一小部分人马,留其余人在后方随时等候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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