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叶不是胡莲扮演的角色吗?”薄觅泠在脑海里提问系统。
【是,不过局里的角色是不知道这个的,他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看到的】
“那个推翻小池牌匾的大小姐是你指派来的,你想逼我忘记这件事,想让我忘记小池因你受的苦,我告诉你,这不可能,除非……我死。”薄觅泠抬头对上的就是这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近乎嘶吼的斥责。
“我没有害她什么。”薄觅泠眉头紧蹙,反问回去:“是你没有注意到她的改变不是吗?如果非要将这个规定为他杀,也是你害了她几辈子。”
是啊,是他害得她不能入轮回。
他的记忆中有小祈池这十年在一次又一次灾难中消失殆尽的画面,令他时常噩梦残颜。
起初以为是梦,过一会祈池又会在他眼前嘻戏,可是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和姑娘身上陈旧的伤口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年少的袁许以为是虚无缥缈的梦,现在的袁许不得不承认:依偎他的姑娘早就死在了那个烟雾弥漫的深秋,留下来的不过是一缕日渐弱小的神魂。
他胡乱刺出的那把剑,真实地留下了她的血“是,是我害了她,那这个故事能让你感触吗?”
“很抱歉,但我确实没有感觉到一点悲凉,祈池她……”
“很可怜。”
“只是可怜吗?因为我不小心将血溅到壁画上,那些人就要这么报复我,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神明不是赐福的吗?”
“为什么朝廷贪官,乡野恶霸还活得好好的,她却要在死生门里孤寂余生。”
薄觅泠注意到他的话:“神庙里的壁画是你破坏的。”
“恨不可置信,对吗?如果我不毁掉那副话,你是不是就要永远呆在所谓的神界继续过你的逍遥日子。世道凭什么这样不公。”
薄觅泠反驳他:“可是她那时的朝廷的通缉犯,所以……你杀了他们,为了一个逃犯。”
“她不是逃犯!”
“她是我想用往生之力给予她一世安康的夫人。”
“是应该被百姓敬仰的公主殿下。是谢家的人放弃了这个女孩,他们罪该万死。我在帮朝廷铲除逆贼,没有错。”
薄觅泠无奈地看着面前不住控诉的少年,原来自己的一个小角色有人记到了现在。原来一直想打破的死生门幻境是自己种下的种子结出的恶果。
他们争执的时候,先前用了十五年巩固势力的丞相大人和一群玩家都来到死生门前。
系统早就在薄觅泠出来后的第一时刻就报告了她的位置,眼下一群人都看着一个小姑娘,眼里都是对功名利禄的渴望。
那位丞相玩家看着眼前的墓碑满眼不可置信,说话都有些结巴:“这是……死生门?怎么是块碑。”
有玩家立刻反驳,想在系统前表现一波:“地狱,死了不就到地狱了,所以死生门是墓碑没错啊。”
人群中一道声音将人群再次集中到薄觅泠身上:“你们没发现她长的像那个言官……苏烬吗?”这个开口的人就是游戏开始前想搞清楚苏烬名字,结果被朋友匆忙拉进游戏的人。
“就是她啊,她也是游戏里的话,一定还有其他神进来了。刚好打听一下凡人限定飞升数量能不能增加。我可是等这天见到神很久了。”说着还噗嗤地笑出声来,惹得苏烬不悦地看向他。
好没礼貌的少年。
苏烬想离开,不想和他们争执,以及不愿回忆起自己的债务。
雄厚的男声不想放过她:“那个言官想走,拦住她!”
被打断的苏烬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她微笑凝视拦住她的人们:“怎么,就急不可耐了,想弑神还是想因此见证一次天罚?”没有人回答她,人心是各异的,你想的不一定有人跟你一样,苏烬就是这样的境地,神界中人们惧怕她动笔写奏折,人间人民担忧她降临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没有人爱我。”这是苏烬活了上千年凝结的想法,从此扎根在脑海中,任冰雪肆意飘落,也不倒塌断枝。
小孩怯生生的崇拜把苏烬愤怒的思绪扯了回来:“神女姐姐是不是可以编好多好多冰糖葫芦,很甜很甜的那种。”被家长斥责一脸无辜地添了句:“吃了就会变开心哦。”苏烬看着人群中小孩高高举起的糖葫芦,听见咀嚼糖渣发出的吱吱声,记忆有点混乱,好像有个人也曾在车马劳顿中递给她一串糖葫芦,告诉她要平安喜乐,也许如袁许所说,自己将她忘了。
她冷眼旁观人群杂乱无章,每个人都想争头名,每个人都争不到第一人。
“各位,我们真正要玩的游戏可不是这个。”苏烬手执繁星点点装饰的纸牌,一句一句将人们的敌人接替到另一人身上。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那么”她的目光扫过所有在场的人“谁是任务主呢?”
人群果然沸腾起来,一个个抓着对方要求查看纸牌,就在喧闹声中,苏烬独自安静地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到了她该到的任务点——临祈。
她站在公主府的牌匾下,低头端详手里在暗夜中隐隐发出光亮的月亮牌,是极柔和的材料,雕刻的也很细致,不过游戏可不看细不细致,只看执牌人的能力与思维。
曾经,苏烬在明,人们也在明;现在,苏烬在暗,人们依旧在明。
黑夜白天交织之际,我手执月亮牌,身穿白衣,腰配花灯,身后是辉煌了百世的公主府,想等一个与我棋逢对手之人,在月光渐渐吞噬白昼时,告诉他:“我曾经爱过一个人,那个人离开了,可是现在……我找到他了。”
苏烬有自己的隐蔽,有自己的秘密,她的秘密很多,多的数不清,也很少,都只是关于一人。
【叮叮,寻找真正的月亮,任务开始,请玩家积极参加】
还在互相查看牌的人们,呆愣了一番,随即争执不休,杂乱无序,不过这样才充满了游戏的活力。苏烬走在公主府前的街道小巷里,玩转着手里的纸牌,目光四处张望,在一处低矮房屋前看见了害她进入游戏的沈筱涟,他靠着灰白石柱,眼睛打量修长手指间夹着的纸牌,纸牌上刺眼的太阳光衬得苏烬越发黯淡无光。这是压制,太阳对月亮的天生实力差距。
想到这,她想转头离开这个被太阳占据的基地,却被凭空而起的围墙围困在巷子里面,与沈筱涟四目对视。
看着眼前神女警惕的模样,沈筱涟有些无奈,还是这样喜怒于色。
他低头审视苏烬,看见她紧紧攥着越发漆黑的卡牌,暗笑了一声,默默地远离了她一些距离。
两个人相对无言,巷子外有着单薄的脚步声响,沈筱涟和苏烬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把自己的卡牌掩藏起来,套上了简单易见的繁星牌。围墙也被沈筱涟收回了。
那道脚步声的主人肖沿走进巷子,看见的就是苍白瘦弱的少女和一看就不像个好人的少年一起看着她走进去,不发出一点声音。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肖沿注意到他们几个的牌都是繁星,踌躇不决很久才鼓起勇气在他们的威压下兴奋地展示自己手里的纸牌:“苏大人还有这位……”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苏烬好心告诉她:“叫他神使大人吧。”
沈筱涟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犹如惊涛骇浪,浪花汹涌,原来过了这么久,他的姑娘还有着一丝记忆没有被抽离。
肖沿点点头:“神使大人,既然我们都是普通的繁星牌,不如组队一起想办法回去,你们看怎么样?”她不敢自己擅做决定,怕惹到麻烦。
沈筱涟不耐烦地拒绝:“不用,我们可以……”中途就被兴高采烈地苏烬打断:“可以的,组队确实比单独好。”
“我们两个人不也可以组队,干嘛非带上她。”沈筱涟皱眉提出这个问题。
肖沿也自知技艺不精,带上她估计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她还是希望有人能帮助自己,苏烬就是这个帮助她的人:“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多可怜,而且她的嗅觉很灵敏,可以帮到我们很多的。”这是头一次有人夸肖沿,小姑娘高兴地拥抱了苏烬。
就算大魔王有多么不爽,也接受了这个小姑娘的加入,不过“繁星队”这个组合里只有一个手无寸铁的妹子是真正的繁星牌,剩下两个拿的还是宿敌牌。
现在重点是他们在大街上寻找答案,每个人脸上都是有了同伴的高兴。小姑娘在前面探路,他们在后面寻找有无缺漏的地方。
“苏大人,神使大人,这里有郁金花香,快来。”肖沿站在衙门前朝他们招手,不一会儿,“繁星队”看着衙门里浩大的空间以及坐在钢琴上的少年袁许,不约而同地陷入沉思,微风拂过,激昂的琴音进入每个人都耳朵里,不听地回荡。
“是和死生门里一样的音乐,不过这里没有题目,估计要从音乐中寻找。”她这结论一出,所有人都认真听袁许奏响的琴音。
沈筱涟闭眼,把听到的谱子说给苏烬听:“67676567270565672727……后面弹得太快,听不清楚。”肖沿照着旋律哼出了这段谱子,苏烬音乐不怎么样,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非常熟悉。
这时郁金香花海飘扬起花瓣组成的龙卷风,在狂风大作中,苏烬看见衙门的主案台上绘画的万重青山一瞬间变红,早春变深秋,有人在其间低语浅笑:“字正腔圆。”
沈筱涟听见这句低语,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转头对上的是苏烬了然的神情,苏烬抬头看见沈筱涟看着她笑,心里下定决心,在肖沿疑惑的目光下走到钢琴前的黄线上,轻声歌唱:“看万山红遍,跟着我念字正腔圆,平生入去,谱意气少年……”苏烬一个人在歌唱,身边却有几道不同的女子音在同她共同发声。
有一道虚影——祈池出现在袁许身边,柔声劝解固执的少年:“袁许哥哥,放手吧,我不想被困在这里,我想离开了。”
琴音戛然而止,袁许伸手想触摸故人的脸庞,只在虚影中穿过,祈池抚摸他的发顶,转身看着苏烬他们道:“苏大人,我不恨你。”看向门外繁华热闹的大街,释怀地笑了:“阿许,我不爱这样的你,你应该要明白。”在袁许的嘶吼挣扎中祈池消失在原地。
“这首歌是你教我的,连它也不能把你留下来,我想我是该放下了。”落魄的少年郎仰头,无波无澜的眼睛里都是祈池浅笑安然的模样没有旁人事物掺杂。
他低头看着苏烬袖子里的卡牌,带着这么多年的怨恨笑了起来:“呵,是月亮吧,我认输了,苏大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所有玩家都收到了系统提示音【游戏结束,月亮胜利,各位可到衙门前等待往生之门回归故里】
一刻钟左右,纷杂的人声涌进大街,看见的是卡牌恢复原样的沈筱涟和苏烬以及知道真相悲痛不已的肖沿。
那位丞相玩家盯着苏烬手里的卡牌,惨淡得作收场结语:“你是月亮啊,我们所有人都被你骗了,呵呵,不愧是言官的核心,你真的很能把控言论,搬弄是非。”目光狠厉,可惜主人公没有感情,不知道羞耻。
“谢谢你的赞扬。”苏烬回复道。“我的确是这般人,那又怎么样,总归游戏里为自己不择手段的人还少吗?多我一个不多,为什么不这样做。”
那位玩家气得说不出话来。
往生门大开,有人不甘心地对沈筱涟说:“你是给予人民光亮的太阳牌,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苏烬迈动的步伐一愣,她也很想知道。
沈筱涟看看苏烬,对那个人清冷得说道:“为什么?她是我老婆,这个理由够了吗?”这句话不止那个人愣住了,苏烬本人也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然。
沈筱涟没有理会人们的反应,拉起苏烬就向往生门走去。
在门外万丈光芒照耀下,少年高冷清扬的嗓音再次响起:“结束了,薄觅泠。”
结束了,我深爱的姑娘。回归现实的苏烬又重新担任薄觅泠这个角色,游戏里没能安睡,一到现实中就开始补觉,到现在也已经一周了。
“薄觅泠,起来。”沈筱涟站在苏烬床前,俯身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定南王妃想请你去给她的宴席涨点脸面。”
苏烬睡眼朦胧地推开沈筱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鼓足力气地起来床,任由侍女服侍她梳妆打扮,微微偏头看着笑得妖艳的男子。
“她想让我帮忙可准备好了足够的报酬?我什么性格她应该了解的很清楚。”苏烬冷不丁地提起这一句。
身边为她编织头发的侍女闻琴骄傲高兴地报告了定南王妃付出的报酬:“王妃娘娘说那个陪了她十年的繁花阁和您之前喜欢的几个铺子都如数送给殿下。”这个报酬实在令人心动,苏烬立刻神采飞扬,梳洗完毕后准时来到了宴会。
定南王妃在她刚走进来就看见她了,兴奋得喊她:“殿下,这里。”苏烬也顺她的意坐到了贵妇们之间,听她跟自己说话。
妇女之间聊的无疑是哪个商店又出了新的名牌包,哪一家的食品适合体现自己高贵优雅的气质,亦或者是哪一家的翩翩少年郎和另一家的高门小姐间有不可见人的八卦。都是宴会的重要议题,苏烬一向不喜欢这样的活动,今天也是因为足够的利益才来的。
少妇们聊了几句,定南王妃问苏烬:“公主殿下,您见过穿越者吗?听说她们对这里没有的电脑空调等东西懂得很多,殿下,您在听吗?”苏烬回过神来,看着这些期待她的回答的大家闺秀,高门嫡女,笑得轻松:“穿越者,见过。”
定南王妃更兴奋了,她们之间有了共同话题,忙抓住这个和未来帝王交流的机会:“公主是在那个小村庄里见过的吗?”
苏烬嘴角轻抿茶杯,低头注视桌上自己喜欢吃的点心,摇头否定:“不是,她是我很久以前的故人。”还是自己飞升前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欣赏那个为了能回家奔波劳苦的姑娘。
“纪越,我还没有忘记你。”苏烬在心里喃喃低语。
贵妇们很感兴趣想知道关于穿越者的信息,苏烬站起来告辞道:“我先失陪了,穿越者和我们是一样的,只是处在不同的时空,才有了不同。”只是因为他们是书外读者,而这里是书中的世界,才让命运不得不将这个好朋友剥离出自己身边。
宴会的场地还是那么热闹,苏烬独自走在归路上,始终忘不掉那个陪在自己身边很久的穿越者,即使没有情感也无法忘却纪越这个名字。忘不掉就永远记住。
苏烬回到自己的府邸,使用灵力将自己与外界隔离,专心回忆自己的过去。
她和纪越相识的时候,她还不叫苏烬,而是大越朝的菀月女将军谢思音,又名谢祈医。
时间回到一千多年前,那时她还只有14岁一个姑娘情路初开的年华,她被魂穿了。
高大的藏书馆里,顶着谢思音容貌的纪越焦急地翻看原主留下来的笔记。上面写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话,是原主最近几年光阴的全部。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说话的少年挑了挑眉宣告他的主宰权。
少年叫谢祈安,是我的夫君,他总是喜欢用先人的诗句来提醒我不要妄想取代姐姐的位置,这种时候我平常都是选择无视,毕竟我阮家阿醺不是计较的姑娘。但今天不同,今天有皇后的人在旁边,自然要装的恩爱些。
我向后走了几步飞升上后院那株梅树,折了只开的最盛的腊梅,跳下了枝头,下坠的时候我听见周围人的恍惚惊叹声,很好,这次形象依旧完美。我快步走到他的旁边,将梅枝递给他,故作娇气地说:“摘得数枝梅,盼君冬临至。”言罢,侧着笑颜看他,嘴角因笑容弯起,脸颊上的梨涡显得清瘦的脸上更添娇嫩。少年一如既往的冷漠地接过我的花走开了,我则让好姐妹徐之囡用梅花做成发夹别在我左侧的头发上。
回到房间,注视铜镜里的自己,心里越发满意,我阮醺可是长安城公认的绝色,可不是公主这个身份在主导判断,镜子里的自己正用那双略显妩媚的狐狸眼瞧着自己,眼眶有些微红是先前与人争辩所致,嘴唇微抿,褐中透粉的眼睛里有些许戾气,大多还是温柔占据着。齐散的刘海,脸颊旁边的头发编成麻花连接着后面的半丸子头,丸子头上绑了个豆沙粉的蝴蝶结,右侧发夹和裙子下摆一处图案都是立着的琉璃白蝶,此时是黄昏,少女走出门,发夹流离着彩色,裙子则被风吹的微微扇动,身着裙装,脖子挂着长命锁腰配禁步和郁金花坠的少女惹得不少人侧目。
我叫阮醺,是越朝的纾离公主,也是唯一的皇储,七月初四我被指婚给了公卿谢祈安,不,现在应该叫他摄政王了。他娶我是为了完成姐姐的遗愿我知道,毕竟那是我自己说过的话。我在想如果他知道了他心爱的人就在他的身边,他还会不会对我冷漠以待。
京城常流传我和姐姐的故事。菀越将军谢思音和纾离公主阮醺生着一般无二的面容,连语气都没有差别,唯一不同就是我温柔些,思音张狂些。传出这个消息的是我家亲卫,其实阮醺在出生就夭折了,谢思音是阮醺,这世上这样容貌的人,只有谢思音一人。
阿醺自小便对外谎称因病送到庄子上抚养,思音则随军出征,最终得以善终。只是回京途中遭叛徒出卖,被敌人斩杀亲卫无一幸免,这自然是我想到的说辞,我的亲卫此时应当正在祈鹿山上训练,而我安心的在王府里享福。
微眯了眯眼,之后我便带了一些随从去了一家裁缝铺,阮家公主爱这轻烟阁的衣裳,王府里人尽皆知,所以就算我要求独自一人前往也只当是不想被别人左右思维。
我跟着那个小厮进了内室,里面有我的人在等待,他看见我后行了礼,我让他起来后问:“我让你保管的东西呢”
“大将军吩咐的卑职自然办好了,请看。”我顺着他手的方向向右边的暗室走去,“大将军的剑,实在锋利,卑职的衣服都被它割破了好几件。”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我的剑:司音,它的旁边摆放着本该属于阮醺的寂蝶剑。
(https://www.eexsww.cc/76223/30910917/)
1秒记住E小说网:www.eexsw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eexsw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