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宇：“她为楚源做这些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抚养她那么多年。”
人要懂得感恩，这也是她众多的优点之一。或许更准确来说，她是不愿意欠别人东西。
瀚天不再说话。
墨一呈葛优躺倚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飘忽，看来她果然不能喝酒，喝一点就晕头晕脑。
德宇眸色微沉，缓缓靠近她，沙哑着声音，“宝贝是不是喝醉了？”
她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你手机密码多少？”他又问。
文哲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德宇，语气有些冲，“别趁人之危啊！”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踏马没带钱，她要是喝醉了谁付钱！你有钱你付！”
文哲：“……”
英博和瀚天皆耸肩摊手。
忘了，他们几个的财产可都在那个女人手里。
＊6/26:20am
“用得着这么早吗？我还没吃早饭呢。”
周晋絮絮叨叨的抱怨着，早上天还黑的时候他就接到了队长的电话，说车已经在楼下了，让他马不停蹄的下楼出发。
他就上了个厕所，耽误了几分钟而已，便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可这在人家楼下等半个小时了，也没见队长有丝毫不耐烦。
“我给小墨打个电话，让她给我找点吃的。”
说着周晋掏出手机，但却感觉旁边有一双阴翳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立马放下手机，干笑了几声。
早上还有些凉风，墨一上车的时候带来了一丝清凉。她手里还提着一袋零食。
“快给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周晋一副饿死鬼的模样，恨不得从副驾驶窜到后座，安全带都险些没能拦住他，见状墨一只好把零食递给他。
她查了一下地图，从q市到h市有四个小时的路程，以韩澔的性子，半路停车的几率不大，所以她做了一些准备，买了点零食和水。
到底是女人心细，韩澔和周晋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连水都没准备。
他冷眼看着周晋哗啦哗啦的翻找零食，颇有些烦躁的启动了车子。
“我最爱的薯片！还有虎皮蛋糕！我的天小墨我爱死你了！”
饥饿使周晋精神癫狂，嫉妒使某人面目丑陋。
韩澔一声不吭开了副驾驶的车窗，强劲的风混着灰尘和车尾气直接呛进了周晋的肺，他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总算闭上了那张讨人厌的嘴，韩澔想道。
两个小时后。
q市的高速路平坦且宽阔，开着开着韩澔就有些疲惫，他捏了捏鼻梁，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周晋那只猪早已呼呼大睡，轻微的鼾声勾起了韩澔的疲倦。
他真恨不得弄死他。
“韩队长，要喝水吗？”她忽然出声。
他的喉咙确实发干，于是便嗯了一声。
但他聚精会神的开着车，根本腾不出手喝水。
一瓶被拧开的矿泉水递到他面前，“喝吧。”
他接过水，一口气消灭了半瓶后，又把水递给她。
她十分自然的接过拧上瓶盖。
这一系列动作太流畅。
韩澔扯了扯polo衫的衣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
他们默契的动作，就好像多年的情侣一样。
情侣……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舒爽。
忽然副驾驶上的一坨动了动，不满的哼唧着。
韩澔：“……”他真的很想打开车门把这人甩出去。
h市。
他们直接去了徐志所在的市局，由于这个案件极其恶劣，徐志这边也是十分重视。
徐志给他们找了一间休息室。
“你们先休息，我已经让人去带冯菲菲来局里了。”
“麻烦你了。”
徐志一拳捣在韩澔胸口，“说什么呢你，小心我揍你啊！”还敢和他见外。
韩澔笑了笑，“改天请你吃饭。”
“行，你小子就等着我宰你一顿吧。”
徐志走后，他们三人便待着房间里无所事事。
好在昨晚孟辰苦口婆心的让周晋带了平板电脑，于是他便从背包里掏出来准备玩玩游戏。
谁知孟辰打来视频。
“队长，我收到一段匿名视频，是关于死者刘鹏山的。”
三人凑到电脑旁，看着孟辰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刘鹏山被铁链圈住脖颈，四肢跪趴在地，嘴里还塞着一个黑色的球，他呜呜的哀嚎，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恐慌至极。
这时视频中又出现了另一个人，但只露出了膝盖以下位置，那人手里拿着长鞭，毫不留情的抽打着跪趴在地的人。
就像在教训不听话的畜生一样。
视频戛然而止，孟辰的脸再度出现在电脑屏幕上，“这段视频只有十秒，我正在追溯ip地址。”
“这凶手是在挑衅我们吗？”韩澔眯眼。
“凶手一定是没有动机的，所以ta胆子才会这么大，”墨一顿了顿，“我们可能遇见法外制裁者了。”
没有动机，就和无差别行凶案差不多。警方很难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排查凶手。
韩澔默然不语，只是眼中染上阴冷。
周晋抿嘴，“那么完整的视频应该在冯菲菲手里。”
凶手需要认同感，而冯菲菲绝对是是一个完美的拥护者。
没人比冯菲菲更恨刘鹏山。
墨一点头。
韩澔走到一旁，给徐志打了电话，“你告诉冯菲菲，别忘了拿该拿的东西，她知道是什么。”
＊11:30am
审讯室。
周晋和徐志一同前往。
他见到了冯菲菲，也记得先前队长说过刘鹏山用刀将人家毁了容，所以眼中一丝讶异都不曾流露出。
女孩子，都会爱护自己的脸庞。哪怕长了一颗痘都要恼怒许久，生怕留下坑印。
可冯菲菲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那纵横交错的凸起疤痕，像蜈蚣一样趴浮在白净的脸庞上，只看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
刘鹏山果然是个畜生！
周晋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咽下口中的愤懑，他柔声道：“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向你了解些情况。”
但也是在揭她的伤疤。
冯菲菲垂着头，长发掩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我怕吓着你们。”她哑着嗓子。
其实她出门是要带帽子，戴口罩的，为了尽可能不露出自己那张让人看了就作呕的脸。
上次她无意间摘了口罩，吓哭了孩子，被孩子父母指着鼻子辱骂了很长时间。
骂了什么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一句，“别出来恶心人”。
周晋听出了她的羞惭之意，顿时只觉得胸口闷的发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为他知道她早就不需要安慰，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你，是不是收到了一段视频。”徐志问道。
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拿出一个u盘。
那只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啪。”u盘掉落在桌子上。
“这五年，我每一个夜晚都会被噩梦惊醒，不论接受多少次心理治疗，吃多少药，都无济于事，”她终于抬起脸，将头发挽至耳后，“昨晚是我时隔五年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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