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袭衣心惊,但是许悉匀看起来没受伤,还在对修弃深笑,然后接过修弃深递来的碗,喝下。
木袭衣亲眼看到修弃深在碗里放了东西,就对着她赶来的这个方向,在许悉匀喝下后,对着木袭衣那个方向一笑,充满着挑衅。
木袭衣的心又提了起来,对着那边大吼:“许悉匀!”
许悉匀转头,看到木袭衣后,笑的更灿烂了,挥挥手,说:“三白!”
修弃深早就看到她了,看一眼木袭衣,又看一眼许悉匀,脸上笑着。
木袭衣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她走过去,看向碗,已经没有东西了。
木袭衣深呼吸,手在衣袖中死死攥着拳头,她极力控制住自己,修弃深还在装,她就必须忍耐,她不能让许悉匀有危险,但是此刻脖子上已经起了青筋,被修弃深完全看到,他的面上带笑,眼中却是一潭死水。
偏偏面上三人和以往一样,许悉匀哪里感觉的到这些,她只觉得是木袭衣急急赶来跑岔气了。
许悉匀笑着:“来,我有话跟你说。”许悉匀将碗递给修弃深,拉着木袭衣的手腕走了。
修弃深的视线跟着两人的手,随后又缓缓移开。
“我有一个惊天大秘密要告诉你。”许悉匀神神秘秘的说。
木袭衣此时已经在设想那碗汤的一万种可能。
许悉匀看木袭衣不为所动,又说:“是关于你和修弃深的。”
木袭衣听到这话,气一下就上来了:“你知道你还……”
【等会,我和修弃深?】
“你知道?”许悉匀有些惊讶。
“我知道什么?”木袭衣问他。
“修弃深啊,就是,就是那个啊!”
木袭衣看他神神秘秘,一脸欠揍,就知道他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叹了一口气。
“有屁就放!”
木袭衣为他的安危担心,他在这里磨磨唧唧。
许悉匀看看四周,确认修弃深不在看这里后,说:“方才修弃深跟我说,他说,他心悦你。”许悉匀凑到木袭衣耳边,悄的说。
这一幕都被修弃深看的一清二楚。
木袭衣呆在那里,脑袋中不是一片空白,而是有一根特别清楚的线。
许悉匀看向她,说:“是不是意想不到,我也没想到,他可是修弃深耶,没想到居然有除了我之外的人能够……”
许悉匀叽叽喳喳的说着。
木袭衣觉得修弃深打的一手好算盘。
在木袭衣只发现了一些东西后,就准备杀人灭口,未果。
然后对许悉匀下药,修弃深明白木袭衣的软肋在哪里,木袭衣根本不知道他下了什么药,这样她就会因为许悉匀而隐瞒下去,同时告诉许悉匀莫须有的事,让他接近自己变得合理。
木袭衣的手都快掐出血了。
许悉匀说了好多,木袭衣都没听,她在想,如果修弃深真的要杀许悉匀,那她该如何面对许悉匀,如何面对四荇城的那两位大人,他们待自己如亲生女儿,她却害死了许悉匀。
“三白,三白?三白!”许悉匀叫她。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许悉匀有点气。
“你说什么?”木袭衣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说修弃深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人,比起你一个人,有他在我也能放心,要不你回去之后跟娘说一声吧。”许悉匀一脸真诚。
“说什么,让我嫁给他?”木袭衣快被他气冒烟了。
“什么啊,你可以先试着了解他,虽然大家都一起长大,但是长大后你和他联系的就少了,是不是?”许悉匀挨着木袭衣坐着,一根手指戳着她。
“滚开!”木袭衣没安好气地说。
她害怕害死自己的挚友,自己的挚友还给她推荐害他的人,一傻佬冒,最主要的还是修弃深的伪装太好,木袭衣也被骗了十几年。
“要喝汤啊,我去给你盛。”许悉匀趁木袭衣没揍他之前走开,走时还踩了木袭衣的裙子一脚。
木袭衣不停的顺气,原本的担心都被许悉匀的不着调气死。
修弃深慢慢走了过来,“我们又再见了。”他微笑着,走近木袭衣,在木袭衣身旁坐下,没有许悉匀挨的那么近。
木袭衣看他坐在自己身边,下意识的就想走,硬生生忍住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木袭衣冷声道。
“血骨散。”修弃深还是笑着。
木袭衣转头看向他,看他脸上的表情。
血骨散,剧毒,服用者第一日与常人无异,会在第二日咳血,嗓子痛,随后红肿化脓血,逐渐无法说话,脸上再无血色,一般活不过七天。
“你为何要这么害他。”木袭衣低眉。
修弃深看着木袭衣,她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他看不见木袭衣的表情,看不到木袭衣脸上的深思。
血骨散的解药难寻,他们现在又处在楼中,过了今日,若是没有解药,许悉匀恐怕凶多吉少。
“我又怎么会这样害他。”
修弃深向木袭衣那边挪了一下,挨着她,像刚刚许悉匀那样。
转头准备拿汤过来的许悉匀,看见这一幕,掉了个头,当做没看见,顺便将其他人招呼走了。
修弃深自然是知道许悉匀做了什么。
修弃深将手覆在木袭衣紧握住的双手上,轻轻搬开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中间,慢慢的抚摸她的手心,随后握住她其中一只手,说道:“我的手很凉吗?”
木袭衣的思考很快,大丈夫能伸能屈,救人嘛,不丢脸。
木袭衣握住修弃深的手,说:“我给你暖暖就好了。”
修弃深知道她在想什么,想把手松开,想了一下又没松开。
“血骨散的原料,我换了一味,人服下,三月内都不会有事,三月一过,还未服药就必死无疑,当然,解药只有我那里有。”修弃深轻轻拍打着木袭衣的手,边拍边说。
他一直看着木袭衣,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但木袭衣和他一样,脸上都伪装的很好。
【真是个活阎王。】
还有三月,那就好。
“你怎么才肯把解药给我呢?”木袭衣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修弃深本应该杀了木袭衣的,她会影响到修弃深的计划。
但是现在他知道木袭衣是说不出去了,修弃深觉得挺好玩的,他想看看木袭衣是怎么装的,他想看看木袭衣怎么为许悉匀求药。
“把我哄高兴了,我就给你解药,你可要记住,许悉匀是因为你才中毒的。”修弃深好像很高兴。
【你个老六,不是你下的毒吗。】
“说话算话。”木袭衣说。
“一言为定。”修弃深并没有欺骗他人的习惯。
“你此次的目的是什么?”木袭衣问他。
修弃深笑着,不知不觉中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他觉得木袭衣的手好看,白皙纤长,想切下来。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过了好久,修弃深起身放开她的手。
“摸够了?”木袭衣说。
修弃深不说话,走远了。
木袭衣拿着水壶,走向阴暗处,洗手,洗掉毒蛇在手上盘旋留下的薄荷香。
轲爻在一边看了好久,不敢过来,他搞不懂情况,震惊的表情现在都收不住,此刻才敢过来。
木袭衣看了他一眼,摇头,轲爻就知道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木袭衣拿出传音牌,对所有暗卫下令。
“陵祈卫全员听令,无任务在身着,速到青月城集合,听令于狯宥,不得有误,否则军法处置。”
“重复一遍,无任务在身着,速到青月城集合,听令于狯宥,不得有误,否则军法处置。”
木袭衣随后单独传音狯宥,狯宥听到全队传音后,就在等着木袭衣的单独传音。
“狯宥。”
“属下在。”
“一:召集人手,速来长楼主城外等候,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二:调查修弃深近几年来任何动向。”
“三:四处寻找名医,同时寻找破血骨散的解药。”
“所做的一切,不可让外人察觉,特别是鹿州和沧溟。”
“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木袭衣掐断了传音,轲爻站在身后,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
“主子。”轲爻唤她。
“你时刻注意着许悉匀的身体,至于修弃深,避开他,警惕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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