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三骰子比大小,为了让向安歌熟悉,每人各开一局,不带酒玩完整圈,四人各有输赢,还挺均匀。
带酒局正式开始!
前两局向安歌不负众望连输,易盛喝完两小杯香槟,感觉今天药丸。
连续酒的侍者都很有眼色,在他身后站着没走。
“盛盛,不要紧吧?要不……要不我不玩了?”向安歌双手抱着骰盅犹豫。
易盛大手拍拍他的背,“没事,继续。”
他知道几个发小看着不靠谱,其实都是有分寸的人,自己人一起玩,不必拘束。
“该我了,该我了!”姚远在几个人里年龄最小,跟向安歌差不多大。
他抱住骰盅上下左右,跟调酒似的来一圈,“嘭”落桌,“猜,快猜!”
桌垫上,每个人面前有标准的大小下筹区,因为是摇着喝酒玩,大家就用手放在下筹区即可。
“怎么办呀,我选哪个?”向安歌侧头偷偷问易盛。
“唉~”易盛舒服地靠在椅子里皱眉摇头,把压力抛还。
许几摸着下巴,“刚我数了,四把大两把小,根据能量守恒,小的可能性很大。”
“你怎么还废话呢?”易盛怕向安歌被他忽悠。
姚远叫开,大家同时放手。
向安歌、许几压大,季成舟、姚远压小。
骰盅打开——四、六、一,十一大!
“几子哥,你咋连我都骗呢?”姚远傻眼。
许几单手搓他的头,“没事,你看季成舟,人被骗都不带吱声的,大气!”
“吱!”季成舟木着脸喝完酒,回应他。
向安歌笑眯眯看着他们,凑到易盛耳边,“易老师,我猜对啦!”
“再接再厉。”易盛撸着睡着的迪奥。
因为有两个赢家,向安歌没执过骰盅,许几大方让给他。
向安歌三指夹起骰盅,非常标准地在空中甩几下,轻盈落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易盛略微沉吟,突然坐直身体,为什么他感觉骰盅里只有一个骰子呢?
向安歌的手指轻轻离开,“大家可以开始猜了。”
这回,三人没有任何讨论,却全都压了小,只有向安歌坚持压大。
紧接着,易盛看到向安歌开盅时手指微弹,这动作非常轻盈,而且只能从他这个角度看到,许几他们根本没法发现。
五、四、二!刚刚好的大!
“不会吧?哥,你又输了!”姚远挠头,一口咬出他们串通。
“啧!”许几掰过他的脑袋,扎起块西瓜塞他嘴里,“别说话了你!”
“串通作弊,罚两倍。”易盛含笑说规则。
三人理亏,默默喝掉面前的香槟,侍者转移阵地。
易盛舒服地伸展手臂,搭在向安歌椅头,“我们安歌运气真好。”
“是易老师教的好呢。”向安歌修长的手指摸着骰盅。
这一局,依旧是向安歌持骰盅。
这回姚远、季成舟学聪明了,远离许几这个坑爹货,两人一起压小,在场唯有许几是大。
向安歌依旧隐藏弹指,开盅——三、五、二,又刚刚好是小!
“众叛亲离,不喝两个?”易盛rua貂打趣儿,相当嚣张。
他隐隐怀疑,向安歌手上有活儿。
许几也干脆,吨吨喝完两个,“输给嫂子,不丢人,再来。”
因为连胜,骰盅权稳操在向安歌手里。
从此,许几就没从酒杯里抬起头,他压大开得就是小,他压小开得就是大,活见鬼一样。
不一会,一瓶繁星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季成舟和姚远看得一愣一愣的,许几是他们里面最能玩,最会玩的一个,在几大家公子哥里,那都数得上号。
如今被玩成这样……我们大嫂到底是什么来历?
“盛盛,你口渴吗?”向安歌双手抱着骰盅,一点看不出大杀四方的样子。
易盛笑看许几破防,“有点。”
向安歌单手一翻,只抓盅盖不受地球引力般甩动,他的骰盅落桌从来听不到声音,按说应该方便耳力好的人,判断骰子方向,但问题就是他手里的骰子也没有声音。
连易盛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几就只剩下抓狂了。
“大家开始猜吧。”向安歌还是那样,声音细细小小的。
“等等……”许几双手张开,目光坚定,“大嫂,我要玩赖!”
“噗——”姚远反应不及,转头喷季成舟一脸椰子水,两人直接打成一团。
易盛扶额,这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向安歌很淡定,甚至有点兴奋,“怎么玩啊?”
许几两个巴掌糊在筹码区,霸占掉大与小,他要双投,也就是说除非骰盅里是豹子,剩下的点数他都能赢。
“几子哥,你怎么能不要脸呢?”姚远滤镜碎了一地。
“他早就没个人样儿了。”季成舟不忍直视。
易盛低头逗迪奥,心里都快乐疯了,“那可不能便宜他。”
“嫂子,这你要都能赢,我许几,任你差遣。只要我能办得到,只要我身上有,要什么给什么,从此你就是我大哥!”许几算是梭yo哈了。
他玩贯南北,跟最好的听骰高手学艺,从来没折这么狠过。
易盛贴着向安歌耳边,“他还是个孩子,不要放过他。”
“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向安歌憋着笑。
就在向安歌要去开骰盅的刹那,许几又说话了,“停、停、停!大嫂,咱能换人开吗?”
“耍赖上瘾了你,那我开。”眼看要被揭穿,易盛连忙帮着找补。
向安歌平静又自然,“那不如让工作人员来开吧。”
“也……不是不行。”看他沉稳的样子,许几都怕了。
另外俩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连忙叫旁边侍者放下香槟,过来帮忙。
易盛心里直打鼓,如果他没猜错,向安歌靠得就是最后开盅弹指,弹出想要的点数,如果不能开盅,是必输无疑的。
侍者戴着手套,纤尘不染的白贴在深褐色木纹骰盅上,一寸寸掀开。
姚远整张脸贴在桌子上,顺着骰盅的缝隙看上去……
“卧槽!”
三颗骰子整整齐齐叠成一列!
“这、这、这也不算是豹子啊?”许几语无伦次。
难道刚刚十几轮,每一轮他都能叠罗汉?
偶尔叠几个不惊讶,他也能,但是回回成功,无声无息,还要最后调整点数,这不像是碳基生物能整得活儿。
易盛已猜到全貌,还是惊讶地坐直身子,不过有点可惜,就像许几说的,叠一块它也不是豹子。
“盛盛,豹子就是三个一样的点数吗?”向安歌满脸天真。
“是的,你这个好像不算。”易盛一脸信邪。
姚远、季成舟二脸懵逼!
许几已经没有脸了!
“不会呀盛盛,你看。”向安歌一颗一颗挪开骰子,“一、一、一,正好都是一呢!”
易盛眼睛一亮,转而笑了,“还真是,安歌赢了。”
“我不是做梦吧?”季成舟从易盛手上接过骰子,认真转动,看是不是有猫腻。
姚远现在有点担心他几子哥,遭不住这么大打击,“哥,你输了,别难过,失败是成功之母。”
“你那俩胳膊肘子,就从来没往我窝里拐过!滚蛋!”许几被他安慰得火冒三丈。
他一转头,对着向安歌,“大嫂,从今天起,您就是我大哥!”
“……”易盛不干了,“他是你大哥,那我是什么?”
许几都不愿意搭理他,挥手,“咱俩各论各的。”
“!!!”易盛想提刀!
向安歌心里快笑疯了,面儿上还摆着矜持,“别、别,这样多不好啊。”
“是挺不好的,大哥就不要叫了,以后安歌要是有事,你要全力以赴。”易盛生怕他们下一步就是点香拜把子,“好了,安歌也累了,大家休息一会吧。”
许几跟他穿着开裆裤长大,不见外但也懂事,连忙接话:“易哥放心,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走去下面钓鱼玩去。”
易盛直接把向安歌捞起来,完全圈在怀里,“我还不知道你会这个。”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向安歌垫jiojio,咬耳朵,“拉斯维加斯小甜甜。”
易盛笑出声,突然摸了摸他的手指,“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们安歌是吃过苦的。”
向安歌的笑容只凝结一秒,就重新展开,十分灿烂,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拉起迪奥跑掉了。
是啊,有谁知道为了活下去,这手表演骰盅是怎么练出来的,他也已经忘记了……
海上天气非常好,没有大风浪,只有偶尔拂过的微咸海风。
向安歌太小看繁星的奢侈程度,它不但拥有极高的速度与稳定性,还装备鱼探设施,能精准定位鱼群,而且他还有个不小的活鱼舱,和专门的烹饪厨房。
工作人员很快将钓竿钓饵分配到位,这回向安歌就只有围观的份了。
他怕水,上辈子他是投湖自尽的,冰冷的湖水从口鼻倒灌进咽喉、肺腑的感觉,不忍回忆。
哪怕现在碧海蓝天,阳光明媚,都无法改变他与幽深海洋对望时,内心对死亡的恐惧。
易盛戴上钓鱼手套,组竿上饵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老手。
他戴着墨镜垂竿站在前面,海风吹乱额发,笔挺修长的身姿,完美的侧颜曲线。
向安歌抱着迪奥,远远坐在阴凉里,对着如雕塑般的男人感叹,“怪可爱的。”
“吱吱咕?!”迪奥不明所以回应。
向安歌掏出手机,打开橙色购物软件,“嗯……是买个鱼头装,还是买个鱼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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