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老宅的前后两处院子同时亮起灯,响了一天音乐声戈然而止,四周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婚宴从中午持续到深夜,总算是落下帷幕。
段珩还在后院招呼客人离开,祁溟已经早早被安排在屋里呆着,还不准跨出房门一步。
看着眼前布置简单严谨但没有一丝喜庆的屋子,祁溟的心连一秒都静不下来,甚至有些凄凉。
和段珩的婚礼,就这么接近尾声了。这场看似宾主尽欢的喜宴,其实不过是一场光鲜亮丽的过场。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松木和香烟混合的气味,让祁溟本来就紧张的心情又多了慌乱和躁动,手不由得搓着自己的裤腿。
松木香是段珩信息素的味道,烟味可能是段珩在屋里抽烟时留下的。
其实祁溟根本不知道像段珩那么严谨刻板的人,会不会在卧室抽烟,他对段珩的了解少的可怜。
但是这股混合出的味道诱惑着祁溟,让他近乎贪婪的呼吸,渴望让这股味道安抚现在复杂的心情。
祁溟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在喜欢了段珩那么多年以后,终于以段珩合法伴侣的身份坐在他的卧室里,确实值得高兴。
可是祁溟完全高兴不起来,心里一片迷茫。
这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婚礼,段珩也不是那个该属于自己的人。
段珩和祁溟的人生,从来不该有交集。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祁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穿着白色礼服的身体微微颤抖。祁溟无法控制自己不抖,只好拼命的吸气,让心跳降下来。
房门被推开,一身同款黑色西服的段珩出现在门口,冰冷的看着祁溟,屋里的松木香瞬间浓了几个度。
“还没睡?”段珩回手关上门,迈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走到床边。
祁溟揪着裤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不敢说我在等你,只好低着头嗯了一声。
害怕,紧张还是慌,祁溟完全分不清。
从祁溟离开家门到宣誓典礼结束,俩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原本以为段珩今晚不会回这个房间,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祁溟无端的又多出点儿不该有的期待。
段珩似乎看出了祁溟的心思,抬着祁溟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如同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齐轩没告诉你早点休息?”
“说,说了。”祁溟抖得越发厉害,目光躲闪不敢去看段珩,眼里全是慌乱和害怕。
祁溟从来不敢直视段珩,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也怕从他眼里看到厌恶。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如此,哪怕是今天,祁溟依旧不敢看段珩。
“难道你还在期待……。”段珩冷笑了一声弯下腰:“所以才等着我?”
祁溟摇摇头,鼓足勇气抬手把段珩的手拿开:“我没有。”
“呵。”段珩凑近祁溟,几乎贴着他的耳边说:“你的信息素出卖了你。”
祁溟惊慌的撑着床往后退,试图收敛自己散发出的信息素。但在段珩信息素的影响下,全是徒劳。
“祁溟,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这样彼此都会好过不少。”段珩再次凑近祁溟,伸手搂住他的腰。
在祁溟的记忆里,段珩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不觉移回目光看了段珩一眼,又赶紧把头转开。
这么近的距离,属于段珩的信息素透过衣领钻进鼻腔,祁溟的背后出了一阵虚汗。
“我知道。”祁溟小声说:“你能先放开我吗?”
“怎么,你费尽心思成为我的omega,难道就不渴望点什么?”段珩凑在祁溟耳边,极尽撩拨的压着声音:“比如一个吻,一个热情的新婚之夜,再比如一场彻头彻尾的标记。”
祁溟浑身酥麻,几乎陶醉在段珩的嗓音里,冰凉的身体开始发热,只有脑子还保持着一根神经的清明。
omega和alpha本来就有天生的吸引力,像段珩这样的alpha,没几个人能抵住他的诱惑,更何况祁溟还喜欢段珩。
可是祁溟清楚,在段珩看来,自己只是个不择手段,迫不及待想和段家扯上关系的omega。
可段珩不知道的是,如果可能,祁溟绝对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祁溟清楚段珩不会对自己感兴趣,也不会真的做什么,这些动作,不过是想看自己出丑。
“我没有。”祁溟无力的扭开头。
“那看来是我的错,让我的omega,我的夫人,在新婚夜,居然对我一点渴望都没有,这是我作为alpha的失败。”
段珩的语气带着嘲弄,还有不屑,祁溟不想再解释什么,也没有解释的余地,干脆闭上眼睛。
屋里安静得只剩下轻微的喘气声,段珩凑在祁溟颈间,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白兰香味。
这股香味熟悉又吸引人,如果不是段珩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几乎沉醉在这股味道中。
“既然我们都已经做了宣誓,什么都不做似乎对不起我说过的那几句话。”段珩说着手往上,扣住了祁溟戴着的颈环。
祁溟闭着眼睛,身体不停的颤抖,段珩顿时觉得一股报复的愉悦感漫山心头。
“祁溟,希望你不要为今天所做的决定后悔。”段珩两指解开颈环的扣子,嘴唇贴上了祁溟的后颈。
那里是腺体所在,是所有omega最敏感的地方,哪怕祁溟再淡定,再压制自己,也瞬间睁大眼睛,不知所以,只能慌乱的去推段珩。
段珩掐着祁溟的手臂,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皮肤。
疼痛袭来,祁溟推着段珩的胸挣扎,却因为信息素的侵袭提不上力气,只能被迫伸长脖子承受。
头顶上的白色灯光异常的刺眼,祁溟微卷的刘海滑到脸颊两边,露出空洞而绝望的眼睛。
这个临时标记几乎要了祁溟的命,段珩放开手把他推到床上躺着的时候,祁溟像是飘在风中的破布一样无力。
“明天一早记得下来敬茶。”段珩抹了下嘴唇,恢复一贯的冷淡和高高在上,转身出门去了隔壁。
信息素侵袭的灼热感久久不散,祁溟两眼无神的盯着屋顶,任眼泪滑过眼角。
擅自喜欢一个人,难道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祁溟想不明白,只感觉浑身升起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一点一点撕扯着脆弱的神经。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祁溟感觉自己更像是昏了过去。头顶的灯越来越亮,周围却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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