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抓着黄金周的尾巴，孔莜好好休息了两天，在家似乎什么也没干，就收拾下屋子，做下清洁，看了两部电影，再给自己做了两顿中餐来解馋，就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没办法，为了干饭的打工人就必须雄起，哪怕再不情不愿也只能按时爬起来，挤地铁去上班。
和孔莜同组的凯瑟琳看起来比她假期综合症还严重，上班的时候哪怕端着咖啡也在不停的在呵欠，看起来就是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
好在上班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孔莜才进入工作状态没多久，就收到了公司反馈过来的信息，之前那个签订了合作意向的公司，合同审阅没有任何问题，要来签订正式合同了。
原本对方公司通知孔莜他们的是下午到，结果又临时出了点变故，时间改到了第二天下午。
孔莜怎么也想不到改时间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公司那个不知道顾问什么的顾问，那天下午有紧急任务祓除咒灵去了，还抽空和凯瑟琳讨论了几句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无果罢了。
第二天下午，当孔莜他们公司出席的人员已经在会议室就坐等待的时候，对方公司的一行人也到了公司门口。
还是和上次来谈合作的时候同样的人，已经开始秃顶的常务董事旁边的黑发男子身姿挺拔身材高大，衬得常务董事不像主事的公司高层，反而像是奇怪的跟班。
然而那常务董事自己还毫无察觉，跟在夏油杰的身边不停的说着些什么，态度殷勤语气谄媚，就差没不停的鞠躬了。
倒是夏油杰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对方的话，他嘴角挂着温和的浅笑，看起来并不盛气凌人，也不冷淡凶狠，那是很得宜的社交笑容，却分明在自己和旁人之间划出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根本不需要对身边的猴子恶言恶语，也有种隐藏在和逊笑容深处的傲慢。在失去杀死所有猴子兴趣的同时，他也绝不可能喜欢他们，只是群猴子罢了。
只不过就算是猴子，也各有各的用处，比如像现在旁边这个，不是挺有用处的吗，有用到夏油杰的语气都跟着温和了不少。
夏油杰这样的笑容一直保持到了进入孔莜他们公司的会议室为止，见到这群人进来，孔莜公司的人已经站起身来迎接。
毕竟是甲方爸爸，哪怕他们是外资公司没有日资企业那么多堪称严苛的礼节，但也有必须遵守的商务礼仪。
夏油杰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中间的孔莜身上，在孔莜的目光也看过来的那一刻，就像是冰冻的河流在瞬间解冻，那双狭长的双目弯起的笑容，如同潺潺的春水，温柔生波。
孔莜可没见到之前和对方公司常务董事说话时的夏油杰，她的脸上从对方公司的人进来开始就保持着礼貌的笑容，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冷淡。
现在对上夏油杰的目光，见他也在对她笑，便是微微点了点头，这种场合这样的礼仪，也就够了。
双方公司参会人员寒暄完之后落座，接下来的合同的签订十分的顺利，对方公司仍旧是万事以孔莜公司这边为主的模样，孔莜觉得自家上司脸上的笑容都有些飘。对方才是甲方爸爸吧，是给钱的大爷吧？真的真的吧？
不过签约顺利当然是好事，至少孔莜这边公司的人在拿到签署好的合同的时候，笑容都多多少少真心了点，只是看着对面公司的人也笑得如此真诚，就又有种玄幻感了。
接下来业务的直接对接就用不到公司高层了，孔莜她们和对方公司的业务代表沟通就可以了。
这次对方公司的高层和那个神奇的顾问都离开得很干脆，还看得孔莜有些稀奇，就这么就走了？不过倒回来想想，或许人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对她失去兴趣了而已。毕竟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对于他来说唯一特别的一点，就只是她也是孔莜罢了，他早晚会明白她们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
然而事实证明孔莜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等她和凯瑟琳一起下班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转头就看到门口不远处等候的人。
见到孔莜两人过来，正在打电话的黑发的顾问先生摁断了正在打的电话，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朝两人笑了笑，笑得凯瑟琳也是噗的笑了，“夏油先生又是想请吃饭么？”
被人点破也是神情自若的夏油杰笑容温和，“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占据点时间呢？”如果不是为了约莜酱，他干嘛来签约现场。
凯瑟琳把包往肩膀上一甩，朝孔莜抛了个媚眼，话却是对着夏油杰说的，“那这个问题你就得自己问了。”
说罢也不等人反应，朝两人挥了挥手就走得很潇洒的，高跟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可对于当电灯泡什么的半点兴趣都没有，她难道还没人请吃饭吗？
孔莜好气又好笑的望了眼自家同事离开的背影，觉得她没有丢给她一句enjoy已经算是很克制了。紧接着，她目光转向夏油杰，眼底自然而然流露出不太明显的两分戏谑，“又是和学生们吃饭吗？”对于才签约了的甲方爸爸，她也很难拒绝的。
“不，”夏油杰嘴角挂着的笑容已经变了味道，比之前的温和多了些别的意味，“没有学生，是我想约你，”略微顿了顿，“我保证很有趣。”
孔莜一挑眉，东京这样的大都市，夜晚的娱乐也不就是惯常的那些，“很有趣？”她抬头望向夏油杰。
正好，夏油杰也在低头看她，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落日的余晖将男人身上镀上一层金光，又将女人的眉眼勾勒出动人的味道。男人的目光温柔中暗含汹涌，女人的视线平淡中又带着不以为然，视线汇聚之时似有某种暗战，但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下一刻，夏油杰重新笑了出来，这样的笑容就好像是对孔莜刚才目光的回敬，“有从船上看过晚上的东京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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