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明亮晃眼,一些暧昧和更细密的感情被晒在灯光下,无处遁形。
池念搂住沈宴的腰,内心满是愧疚,有点沮丧:“今天也没说成。”
她心里有点急,总有种石头没落地的焦灼。
沈宴反而沉稳下来。
刚刚池青松大怒后对他说的话在脑海中浮现,他心中沉沉,面色却一片清朗淡定,不见丝毫阴郁:“我已经说过了。”
池念惊得瞪大眼睛,圆圆的杏眼一眼几乎能望到底:“然后呢?”
沈宴耐心道:“剩下的交给我,不着急,慢慢来。”
他怕池念跟池青松吵起来,又叮嘱:“不要惹你爸爸生气,不要提起我。”
池念不知道刚刚他们两个说了什么,不明所以然,稀里糊涂点点头,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好吧,随便你们怎么样。只是委屈你了,到现在没有个名分。”
沈宴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补偿我?”
池念踮起脚在他唇边啄了一下,声音甜的像蜜:“够吗?”
沈宴心想这怎么够。
但现在人在池家,池父说不定就在哪里虎视眈眈,刚刚已经惹得他不高兴,不好太过嚣张。
白天在雪地里呆了半晌,沈宴点外卖叫的姜茶刚好到门口。
沈宴去接了外面,回来哄着池念喝一碗。
池念万分抗拒,皱着眉,舌头舔了一下就把头使劲往后缩:“喝完了。”
“再喝点。”
池念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了不了,太辣了。”
沈宴低头就着她的碗尝了一口:“还好。”
池念不信:“你又骗人。”
沈宴勾勾手,池念不自觉凑上去。
他手上力气微微加重,一只手环住池念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着头,水光盈盈接下他口中渡过去的姜茶。
池念被稀里糊涂灌了一口姜茶,还没感觉到辣紧接着就被沈宴撬开舌尖吻了下去。
她气短,被亲了好多次,次次都要喘不过气,眸光像浸了水,湿蒙蒙尽是不掩饰地勾人夺魄。
沈宴松手,慢条斯理用勺子把剩下的姜茶喂给她。
池念舌尖被允的发麻,连味道都不觉得难喝了,最后抽抽噎噎控诉他:“你太坏了。”
沈宴拂去她眼角欲滴的水光,声音低沉喑哑:“明天我来接你。”
池念炸了眨眼,睫毛上也沾了水珠,像清晨的玫瑰。
她懵懵懂懂问:“去哪里?”
“实习。”沈宴说,“好好准备,明天做我的助理。”
池念以为自己晚上会睡不着觉,白天和夜晚的一切在脑海中像电影一样轮播,面前浮现出沈宴白天故作冷漠的脸。
那时候没看出他冷淡下面埋藏的炽热,等回想起来,池念觉得脸颊发烫。
她忍不住把头蒙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又莫名很想念沈宴。
才分开一个小时,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如果他们还住在一起该多好,这个时间,她可以偷偷穿过走廊,敲开他房间的门,理所当然的躺在他怀里,用力抱住他的腰。
越想越睡不着,池念索性掀开被子,抱着自己的枕头,光着脚蹑手蹑脚推开门。
外面走廊的廊灯亮着不刺眼的微光。
池念顺着走廊,径直走到沈宴的房间,门没锁,她推了一下就推开。
房间里已经被搬得空荡荡,但是床上的物品还保留着之前的状态,琴姐应该定期有打扫过。
池念爬上床,用力嗅了一下被子上的味道,虽然家里的床上用品都用的同样的洗衣液,可她还是一厢情愿觉得上面沾上的有沈宴的味道。
她翻出手机,给沈宴发消息:
【晚安。】
对方很快回了她:【早点睡,现在就闭上眼睛。】
池念乖乖闭眼,躺在沈宴睡过的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一觉睡得很熟,连梦都没做半个,以至于醒来已经天色大亮。
池念迷迷糊糊开门,刚走出去,迎面撞上了池青松。
她原本睡眼惺忪瞬间清醒:“爸,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池青松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八点半了,还早呢。”
池念讪讪摸了摸后脑勺,被池青松看得浑身不自在,打了个哈欠佯装犯困:“昨晚打了会游戏,刚刚出来上厕所差点走错。”
也不知道池青松信了还是没信,他皱着眉头催促:“快点换衣服下来吃饭。”
池念一溜烟跑回房间。
总算是躲过一劫。
她在楼上捣鼓了半天,画了淡妆,涂上比较显气色的口红,穿好衣服匆匆下楼拿了块面包。
池青松正在吃煎饺,把筷子放下指着她:“坐下来吃。”
池念三口两口吃下一块吐司,摆摆手拒绝:“不要了,我急着出门。”
“去哪儿?”
池念撒娇一样拍了拍池青松的肩膀:“我去工作啊。”
她说谎的时候眼皮眨地很快,吐字不自觉加快,整个人兴奋得过头。
池青松不动声色问:“去哪里实习?”
池念一边摸桌子上的牛奶,一边回答:“去沈氏。哎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好烦。”
她飞快地喝了几口,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然后转身就想跑。
池青松厉声喝住她:“站住。”
池念身形僵在原地,缓缓转过头,无辜问:“爸,你今天怎么了?问这么多好啰嗦啊。”
她这是明知故问。
池青松呼出一口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算了,你去吧。”
他明摆着有话要,池念却一点都不敢问,两个人心照不宣。
等到池念推开门搓搓手跑出去,池青松忽的站起身,打电话给司机:“老刘,你过来送一下念念。”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汽车驶过的声音。
隔着偌大的落地窗,池念一蹦一跳地上了深灰色的车,很快消失在路口。
她的快乐如此的显而易见,像水缸里溢满出的水,不大像从前的她。
池青松站在窗边愣神,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见过女儿躺在病床上瘦弱病歪歪的模样,见过她因一点小事就发脾气摔东西的模样,念念有时候很乖,可翻脸也很快,喜怒不定,他因此很是头痛,连着换过好多个保姆。
当初兰君跟他主动说,让沈宴帮忙照顾池念,他不是没有担忧,却是担忧会因此惹得两个孩子不和睦。
池青松打心眼没觉得会有人能人受得了池念。
可是眼下事情变成了这样,远远超乎他的预期,更让他始料未及。
池青松手背在身后,目光沉沉。
琴姐过来收拾餐桌,他冷不丁问:“小琴,你过来多久了?”
琴姐放下手中的抹布,面朝池青松粗略一算:“差不多有半年。”
“念念性子娇气,是不是平日里也不怎么省心?”
“池小姐是病人,病人身体不舒服,当然跟健康的时候不一样。”琴姐微微一笑,“别的不说,小姐是个好孩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孩子。”
琴姐在池家干的这半年,几乎算得上她最舒心的时光。
倒不是活多清闲,也不只是佣金有多高,是沈先生和池小姐都不折腾人。
琴姐私心里把池念当做妹妹,有时乖巧,有时跳脱,有时烦恼,有时生气,是这样一个人间烟火气的小妹妹,就连偶尔的娇蛮和不讲道理都让人心疼,跟看起来不大漂亮的小猫丑丑一样离不开人。
丑丑是小猫,不太会表达。
有时候琴姐觉得池念和池青松这对父女也一样。
池青松听了她的话却摇头:“不用说这种漂亮话,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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