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被种下肉芽,而dio看上去也没有解开控制的想法,委托当然就不了了之。
但这并不代表言峰绮礼手里就此没有工作了。
工作日的教堂人不是很多——因为按理来说,神父在这几天不一定会在。真有什么事要来,人们也会选在星期天。
另外,教会那边说再有两天就能进行交接工作,不用让他再待在教堂了。
但是白天,言峰绮礼还是会兢兢业业地守着。
夜晚也是,毕竟他没有在附近租房子。
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但守在教堂不是因为工作或无处可去,是因为另一件事。
言峰绮礼关上教堂的门,转身看向坐在第三排椅子上的金发男性。
他和上次在那个残破教堂时一样,拿出一本书在那里看。现在正是夜晚,玻璃彩窗也显得有些昏暗。他没有开灯,厅内只有一些微弱的烛光,让人怀疑吸血鬼是不是真的能看得清纸上的字。
dio确实如他说的再次拜访,且不止一次。
但他只是拜访,只字不提之前丹特的事。
言峰绮礼调查丹特和再次遇见dio都是在当晚——而dio第二天就来教堂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椅子上,和之前的那次「瞬移」一样突兀。
谁也不会没事暴露自己的能力,言峰绮礼也没自讨没趣的去问。
他会礼貌地跟神父打声招呼,然后在烛光中安静地看书,就像现在一样。
现在是第三天。
从拜访丹特的那天后往后数的第三天,dio每天都来了。
但他到现在都没提起「正事」。
虽然不知道dio的正事dio的确切目的是什么,但言峰绮礼依旧感到有些烦躁。他不知道的这种烦躁从何而来,比较按理来说始终达不成目的的话急的应该是dio。
可言峰绮礼也不想主动开口,因为在寻求什么的并不是他自己。
也许是神父的表情太明显了,dio有时会合上书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就像在反问他:「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你总能在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堂后准时过来。”言峰绮礼试图驱散自己愈加烦躁的心情,“你安插了眼线?”
“我可没有那么做。”dio笑吟吟地说,“只是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过来看看书罢了毕竟你这非常安静。”
“”
“后天有人会接替你,是神父的工作,还是别的?”
他知道这个,言峰绮礼想。
但这没什么好意外的,从他之前的种种表现看来就是有自己的情报网,因此当然可能知道自己是代行者。
“听人祷告只是顺便,因为这边暂时没有人了。”言峰绮礼简单回答,“你之后还要待在意大利吗?”
“这样吗我的确要再留下一段时间,不过有空再去日本看看你也不错。”
?
这个吸血鬼是脑子有包还是认真的?
言峰绮礼真的觉得dio脑袋上那个包愈发的大了。
这只是个普通教堂,而且自己没有杀掉他的想法,才让他这么进出自如——但他想在圣堂教会在日本的分部这样做?
开玩笑,这可不是什么有特殊能力就能简简单单做到的事。
言峰绮礼不认为他能做到。
如果真的可以,那大概埋葬机关的人也在赶来的路上了,毕竟虽然不是真祖也不是他熟知的那种吸血种,但dio也不是人类。
用非人对付非人不就是埋葬机关总在做的事吗。
像是体会到了言峰绮礼脸上透露的微妙心情,dio补充:
“当然我知道,我会去你家找你,绮礼。”
“父亲虽然大部分时间在教会,但并不是不回家。”言峰绮礼顿了顿,“而且我为什么要一直和一个吸血鬼来往?”
“但你现在正在这样做。”
“”
“我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你自己却反而不明白。”dio慢悠悠地说,“可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你也不会信任我的说法。”
“那是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你要说出来的话太荒谬,根本不足以取信于我。”
dio不否认言峰绮礼的说法。
不过这个小神父的确总是话里带刺——并不是有意的,只是真的这么想。如果他真的一语道破言峰绮礼的本性,也许这种有意思的特质也会消失不见吧。
“凌晨两点。”言峰绮礼顿了顿,“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事,我今天要去休息了。”
“绮礼。”dio忽然说,“你时常祈祷吗?”
“?你指向天父的话,不是理所当然吗?”
“人们找神父诉说时会说一些自己后悔或迷茫的事——那你对神呢?”
“”
那种焦躁感愈发明显。
言峰绮礼当然抱有疑问,他不止一次试图向神询问同一个问题。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的不一样。他缺乏正常情感,不知道正常的情感是什么样,他知道所有的「理论」——但实际呢?
道德、善良、勇气、爱
它们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向天父祈祷,想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感觉,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感知它们。
他对这些情感,甚至需要「忍耐」。
忍耐。
言峰绮礼咀嚼了一遍这个词。
对他人来说理应美好的东西,他需要忍耐。
自己有缺陷,这是既定的事实。
如果出生就带有缺陷,也许是天生有罪——因此,后来的这些忍耐都是赎罪。
也因此言峰绮礼迷茫的不是为什么,而是应该怎样做。
从出生到现在他寻找了这么久、试着走向了那么多道路都没有答案,那他到底怎样才能知道那些理论中的、在他身上不存在的情感是什么滋味?
面对言峰绮礼的沉默不语,dio并没有追问,只顺着他之前的话说:“不过今天确实也不早了,我也不打算在这过一整夜。”
“你明天还打算来吗?”
“如果你不希望,可以拒绝我。”dio意味深长地说,“不过的确本dio另有安排。”
言峰绮礼没有忽略他忽然改变的自称,不过这大约只是吸血鬼的习惯问题。反倒是他这个「安排」令人在意。
“与你知道的那些魔术师无关绮礼。”dio补充,“只是一些小小的私事。”
“希望你的这些私事不会牵扯到人命。”言峰绮礼略微眯起双眼,黑键已经滑落到指间,“不然今晚或许还是在这过夜比较好。”
“当然,倒也不用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我。”dio说,“如果你感兴趣,也可以跟来。”
“我没兴趣。”
他可没看出吸血鬼脸上哪里害怕了。
不过从这段时间的接触看来,他也并不是会刻意说谎的类型。
言峰绮礼移开视线,拒绝了吸血鬼的邀请。
dio也不恼。他起身,呼出一口冷气,然后走到言峰绮礼跟前来。
金发男性的脸贴的极近,还略微压低了身体,言峰绮礼能轻易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和那个从后肩探出丁点的星星胎记。神父下意识紧绷身体,但dio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一件冰冷的物品塞进了他没有松开黑键剑柄的手里。
?
“一些友情的「礼物」。”dio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你可以在合适的时候使用它——当然,选择权在你。无论你什么时候使用了它,或想见我,都可以全神贯注在它身上。”
他略微停顿,补充道:
“过去多少年都没关系——只要你记得这件事就行了。”
他并没有给言峰绮礼反应的时间。
言峰绮礼只是一眨眼,他就消失在了原地,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友情。
他在说什么胡话?
他深吸口气,过了好一会,才抬起攥紧的手。
他摊开手掌。
那是一支箭。
但已经非常残旧它几乎已经只剩下箭头,残留的箭杆也短出奇。它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被折断了,裂口有明显的腐蚀痕迹。
它看上去没什么光泽,已经很久没用使用或打磨——本来也没人会去使用这样一支箭——却没有任何锈迹。
古董?
言峰绮礼略微皱眉,不知道dio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教堂的门口,过了一会,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犹豫一会,将箭头放进了衣服的内袋。
等下次见面,再找他要个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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