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这才想起来，她双手一拍：“我说这么眼熟呢。”
林菲菲也纳闷。
当然她纳闷的事和张媛想的不一样。
按理说，蒋凌昊作为本书的龙傲天男主，不应该在事业上大展宏图开疆拓土吗，怎么还来毛纺厂了。
她马上摇摇头：“算了。”
正巧赵丽萍喊她：“菲菲，我这边的头发散了，帮我重新弄一下。”
“好嘞，这就来。”
张媛看着急匆匆离开的林菲菲，又看了眼台下的蒋凌昊：“长得不错，配得上我姐妹。”
蒋凌昊昨晚上翻来覆去一整晚，他又做梦了。
梦里，林菲菲在舞台上跳着一个他之前根本没见过的舞蹈，全场掌声雷动，不少的人为她欢呼。
在她舞蹈结束的时候，不少人簇拥着她到了舞台中间。
她就站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熟练地把立式话筒拉到身前。
林菲菲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大声说道：“我家菜园子不干了，我家菜园子不干了。”
蹭地一下，蒋凌昊又被这个梦惊醒。
明明是夏日炎炎，他却是冷汗涔涔。
坐在床上好久，蒋凌昊还心有余悸：“怎么又是这个梦啊？”
自打钱博一给他传话林菲菲在菜市场疯狂卖菜后，这已经是他二次做梦梦见林菲菲了。
每次梦的终结，都以林菲菲高喊那句经典台词做结束。
蒋凌昊平复下心情：“还好，是梦。”
他转眼看了下正在睡着的这个屋子，这也是蒋奶奶的房子。
明明林菲菲不在这里，可是满屋子又都是林菲菲的气息。
从窗帘、到电视，细细闻着，空气中还有甜丝丝的花香。
蒋凌昊低头看一眼床单，就连床单都是林菲菲买来的。
月色撒进屋子，他自顾自嘟囔：“这婚一时半会是不好离了。”
等等。
蒋凌昊同时意识到了大问题，对面梳妆台上反射了他在月光下的脸。
他的嘴角是弯着的，他的眉毛是舒展的。
他又闭眼感受了下自己的心，怎么就感觉心里暖暖的。
“不对。”蒋凌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明明他是期待和林菲菲离婚的。
怎么现在他对于林菲菲离婚的态度，反而有些说不出来道不明的情愫。
蒋凌昊咣地又倒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
没睡着，怎么都没睡着。
脑海里，前些天见到林菲菲活泼的模样好像就在眼前。
蒋凌昊使劲闭紧眼睛，可是满屋的花香又没有痕迹地潜入鼻息。
满世界都是林菲菲，蒋凌昊觉得他的大脑被林菲菲占领了。
第二天一早，蒋奶奶看到匆匆起床的蒋凌昊：“不吃早饭了吗？”
蒋凌昊：“还有事，晚上见。”
“晚上？”
蒋凌昊：“嗯。”
然后他就走了，蒋奶奶看着关上的门，终于说出她刚没说完的话：“晚上我也不在家啊。”
她又摇摇头：“他可真忙啊。”
蒋凌昊确实忙，他到了工厂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几个电话。
滨城龙头家电企业的厂长，蒋凌昊蒋厂长，通过很多人，打了好几桶电话，终于在下午前拿到了毛纺厂内部联谊会的门票。
现在，他就坐在第一排，这是张厂长特意给留的位置。
张厂长每年都开内部联谊会，但是从来没见过蒋凌昊，一次都没有。
他也闹不明白，蒋凌昊到底是谁家的家属。
虽说毛纺厂和家电厂并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不过蒋凌昊年纪轻轻就能把家电厂作成省内外闻名，张厂长早就对他钦佩有加。
张厂长一向爱和能力强的人做朋友。
他把蒋凌昊安排在自己旁边，热切地和他交流起来：“我们厂的这个联谊会每年都办。”
蒋凌昊：“是，我也是过来学习下经验。”
他才不说他是为了林菲菲呢。
对，他自己又内心重复了下，真的不是为了看林菲菲。
说到联谊会，张厂长还真是有不少的经验。
毕竟除了毛纺厂，满滨城真没有几个工厂年年办联谊会，他都办出经验来了。
张厂长：“这个联谊会不仅能让员工放松，甚至这还是个缘分的舞台呢。”
“什么意思？”
张厂长的确是经验颇丰：“大家工作圈子就这么大，每年通过联谊会，很多被员工带来的孩子呀，会在这些联谊会上对一些员工看对眼，这不也算我们内部的福利了吗？”
张厂长：“单不说别的，我们厂这几年都有好几对通过这个联谊会喜结联姻的呢。”
蒋凌昊年纪轻轻，还没到张厂长的这个年纪，平日里除了给工人涨工资发福利外，真的没为手下的员工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他有三分认真，也有七分附和：“那还真挺玄的。”
“可不是吗，要说这不认识的人能相亲成功也就算了。”他随手指了指后面一对聊得正热闹的男女，“看到没，他俩之前都分居好久了，前年阴差阳错地参加完联谊会，事也说开了，现在小两口甜蜜着呢。”
张厂长附耳过去：“那小媳妇刚生了个大胖小子。”
蒋凌昊心里咯噔一下。
张厂长还说呢：“人家都管我们这内部联谊会叫鹊桥。”
蒋凌昊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突突的，好像是抵触，又好像是期待。
他随口敷衍：“这么邪门。”
张厂长郑重点头：“按理说我是不信的，但是这么多喜结连理的还真就是巧了。”
他又随口嘟囔句：“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再促成一对。”
蒋凌昊：……
说话间，张厂长指着节目单：“下一个节目你可得好好看了。”
蒋凌昊一眼就在演员演出表上看到了“林菲菲”三个大字。
蒋凌昊：“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什么？”张厂长指着舞台：“这是我闺女的舞蹈。”
蒋凌昊松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沉下去，又听张厂长说道：“我开始都没看好，后来看了几次彩排，人家跳得像模像样的呢，多亏了那叫林菲菲的，算是把我闺女从歧途上拉回来的。”
蒋凌昊一句话都没接。
然后又看张厂长有点期待：“也不知道林菲菲是谁家闺女，今儿也没什么年少有为的小伙子来，这要是能帮她撺掇下也好。”
年轻有为·蒋凌昊：……
这话他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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