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离开警察局,贝尔摩德就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不是朱蒂或者赤井秀一。
朱蒂没有必要跟踪自己,那个女人一般只会光明正大地缠上来。而赤井秀一并没有跟着警察去做笔录,而是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想来是有别的打算。
那么剩下有可能会跟踪自己的只有那个家伙了。
但是为什么黑泽久信会要跟踪一个无辜的医生?她不觉得自己哪里露馅了。
身后的人的跟踪倒不是说拙劣,却是肉眼可见的敷衍,都称不上是跟踪,只能说是跟着,似乎根本不怕她发现。
在绕了好几条路后,贝尔摩德也能感觉到他在后面,不由无语,看来今天是必须要和琴酒的弟弟先说上几句了。
她拐进一条巷子,站在墙边,看见穿着黑衣,银发碧眼的青年就这么走了进来,还笑着和自己打招呼:“好久不见。”
贝尔摩德不死心,她没有兴趣和琴酒的弟弟交流,于是依旧用着新出医生的声音:“这位黑泽先生,我们以前应该是不认识的吧,不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是为了什么。”
“别装了。”黑泽久信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问贝尔摩德,“来一根吗?贝尔摩德。新出医生好像是不抽烟的,这可有点为难你。”
贝尔摩德被他拆穿了身份,干脆把易容脸也撕了下来,拒绝:“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可以抽。你找我干嘛?琴酒知道你抽烟吗?”
她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时,身上的气质瞬间就发生了变化。明明穿着打扮还是新出医生的风格,一张风情万种的脸露出,眼波流转之间,流露出女人的性感与魅力。
黑泽久信耸耸肩,自己点燃一根烟,回答:“他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知道你准备做什么。”
贝尔摩德眼镜微微眯起:“所以你现在是在阻止我?”
黑泽久信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贝尔摩德与他对视,忽然噗嗤一笑:“没事呢,弟弟,你哥哥不会因为这个怪罪你的,毕竟琴酒对你那么好。”
我哥哥当然不会怪我,他早就知道了。黑泽久信心说,但是对着贝尔摩德,他却是没好气地说:“其他事情还好,这件事估计不太行,而且依我看,你会拿着去威胁琴酒吧,让他帮你做事,不然就把这件事告诉组织。”
“姐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贝尔摩德伸出手臂,亲昵地想要搭在黑泽久信身上,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可没有姐姐。”黑泽久信撇撇嘴,“你脸上的表情全是——你就是准备这么做。”
贝尔摩德笑着说,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所以,你决定怎么做呢,琴酒可爱的弟弟。”
黑泽久信把没抽几口的烟扔在了地上,用鞋尖碾压把烟头熄灭。
此时他身上人畜无害的气质消失不见,有那么一瞬间贝尔摩德甚至以为是另一个琴酒站在他面前。
“如果你要这么做的话……”她听见他略带遗憾地说,“我只能把柯南的事情告诉琴酒了。”
贝尔摩德呼吸一窒,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反问:“柯南的什么事?”为什么黑泽久信会知道?他知道的话,岂不是代表琴酒很有可能……
黑泽久信看了她一眼,眼神奇怪:“你不是比我清楚多了吗?那位大侦探。”
贝尔摩德眼神瞬间变得很冷,无法控制地起了杀意。
他果然知道了新一变小的事了。如果把他杀了……不行,琴酒会知道是自己做的,如果查了出来,那个弟控会把所有人都杀了的。
下一瞬贝尔摩德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眼神,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在意:“所以呢?”
黑泽久信不得不感慨她的心里素质可真好,但是弱点终究还是被自己拿捏,掩盖得再若无其事,心里头也是放不下的。
怎么感觉贝尔摩德比柯南的亲妈还要重视他。
心里嘀咕不耽误嘴上说话,黑泽久信说:“所以我拿这个威胁你,你敢去和琴酒说我的那些事,柯南就完了。我知道你很重视他,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歹徒要对柯南动手的时候,你都差点要冲出去了。”
这么直接?贝尔摩德一怔,有几分看轻黑泽久信。看来他是被琴酒保护得太好了。
什么直接。这是不想和你们这些谜语人打谜语,没意思。黑泽久信一眼就看出了贝尔摩德在想什么。
贝尔摩德的轻视也只是维持了几秒,她还是看得清,知道黑泽久信手上有她的把柄,虽然黑泽久信不一定会有动作,但是一旦他说了,自己输不起。
两人对视良久,黑泽久信的绿眼睛其实和琴酒的并不像,里面没有杀气,也并不凶狠,反而像一汪湖水,在昏暗的巷子里还显得有几分温润。
还是要想办法把他杀掉比较好,反正现在组织已经不需要他了,自己也不需要和琴酒站在一边了。贝尔摩德却满脑子只有这个想法,心里已经划去一种又一种的方案了。借刀杀人这个方案感觉不错,这样也不容易查到自己身上。
她丝毫没有表露,反而状似无奈地笑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呢?那我们互相保守秘密?”
黑泽久信点头,也露出一抹微笑,就在贝尔摩德心想这个家伙真好骗的时候,他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想杀我,我会提前告诉琴酒的,我被杀了的话一定是你的错。”
“……”贝尔摩德的笑僵在脸上,不明显,但是她自己非常生气。
和这种动不动就扯家长出来的家伙谈话真的很没有意思。
空气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贝尔摩德突然问:“上一次在杯户饭店,也是你把雪莉带走的吧。”
黑泽久信没有否认:“谁叫你们都把我请过去了呢?我都看到了,自然不能让她死在我面前。”
贝尔摩德自己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正准备点燃被黑泽久信给叫住了:“你别抽,你的烟我哥认得出来,你知道他不喜欢我和你们组织的人接触。”
贝尔摩德瞪了他一眼,还是抽了根烟出来:“我不抽,闻闻。”
她优雅地把烟夹在指尖,没有点燃,烟却像已经燃烧一般,被她放到鼻边深深嗅了一口,她问:“皮斯克那个家伙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不讨厌雪莉。”
“为什么要讨厌她,当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又不是她。”黑泽久信淡淡地说。
“啧,你这个直接受害者还真是不在意。但是我不行,我恨所有姓宫野的人,更别说雪莉还做出了那种药。”
黑泽久信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很清楚造就这场悲剧的根源肇事者是谁,所以他说:“你很清楚做出那个药并不是她的意愿。”
“宫野夫妇呢?”贝尔摩德冷笑。
她很少情绪外露,很快便收起了那根烟,摇摇头:“算了,跟你说有什么意思,小孩一个。”
“我只比琴酒小五岁……”黑泽久信提醒她。
“心里年龄。”贝尔摩德说。
“那你刚才想调戏一个小孩。”黑泽久信并不介意自己被说小,小孩多好,永远无忧无虑。
贝尔摩德抛了一个媚眼给他:“不和你说了,弟弟,我先走了。你可不许毁约哦。”
一个有杀气的媚眼。黑泽久信感觉到了,满口答应。
最后这场谈话以两人敷衍的微笑和客套话结束,两人分别往反方向走,看起来相互信任,把后背都留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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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久信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地回到了家,接下来几天都无事发生,黑泽久信该上班就上班,没有再遇到贝尔摩德,但是却感觉自己经常会发现赤井秀一。
看起来赤井秀一是把他盯上了,黑泽久信连续好几天都在下班的路上发现了赤井秀一的身影。
倒不是这枚银色子弹袋跟踪能力不好,只是他毕竟不会易容,频繁的换装很难躲得过一个有着绝佳记忆力,能把所有记忆片段随时抽出来分析的人。
黑泽久信在他跟踪的第一天就发现了他,自那天他就没怎么回过家,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地方住。
好在这几天琴酒有任务出门不在家,并没有察觉到不对。
赤井秀一在那次公交车劫持时间过后和朱蒂见过一次,两人交流了信息,大部分是关于贝尔摩德的。小部分是关于黑泽久信的。
“什么?你说他极有可能是琴酒的弟弟?”朱蒂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
赤井秀一也有些惊讶,这大概是朱蒂第一次对他的看法表示质疑。
“fbi里应该有琴酒的部分资料,上面有他的照片,其实不难看出他们有相似之处。”赤井秀一说。
朱蒂点头:“如果说银色头发和绿色眼眸的话,确实挺少见的,也的确有些相似。我说的是性格。”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赤井秀一忽然想到。
“电玩城,想不到吧。”朱蒂笑着说,“日本的电玩很丰富,非常有意思,我经常去那里玩,几个星期前在那里认识的他,如果他是琴酒的弟弟的话,我还真想象不出琴酒会让自己的弟弟打电玩。”
赤井秀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缓慢地点头,继续问:“你和他接触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朱蒂一边回忆,一边说:“大概就是很普通的那种青年吧,感觉挺爱玩的,性格也不错,好像还喜欢福尔摩斯,据说经常跟着几个小孩跑来跑去——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群孩子。”
赤井秀一挑挑眉:“原来他也喜欢福尔摩斯吗?如果有机会,真是很想跟他本人多交流交流。”
“如果不是你说,我不会想到他是琴酒的弟弟。很难想象那种人会有性格不错的弟弟。”朱蒂摇摇头,“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把他也列入观察吗?”
朱蒂对琴酒弟弟的评价看上去不错,连赤井秀一也没想到她话锋一转,问起自己需不需要去监视。
“不需要,我去就好,你只需要注意贝尔摩德。”赤井秀一说。
朱蒂点头,说:“说到这个,那个olguy好像有大阪的朋友来找,我听小兰说他们准备去什么人鱼岛,我需要找个理由跟过去吗?”
赤井秀一思考两秒:“不用了,听起来贝尔摩德不会跟着去,那你也就不用去了。”
朱蒂应下,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这次的见面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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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确实如朱蒂所说,去了人鱼岛,再一次遇到了案件。
但是这次他从人鱼岛回来后,心事重重却是因为在那里看到了熟悉的姓氏。
他找到灰原:“灰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本名是叫宫野志保吧?”
灰原一脸警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个时候问这个干嘛?”
柯南十分不相信:“我还说你不是那种追求长生不老的人……我不是去了那个人鱼岛吗?在那里看到了你的名字。”
他本来以为那只是同名同姓,但是却在宫野志保的名字旁边发现了黑泽这个熟悉的姓氏,联想到黑泽久信和琴酒,柯南回来后还是忍不住问了灰原。
灰原一怔,看上去反应过来了:“哦,那是组织派我们去那里调查。”
“琴酒和伏特加跟你一起去的?”
灰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知道自己瞒不住了,没有去看柯南的眼神,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柯南有些生气,音量都连带着提高了:“所以说,你其实是知道琴酒姓什么,黑泽。黑泽久信果然是琴酒的弟弟是吗!”
灰原无奈地看着他:“你别那么大声,我知道你无法接受……”
“我当然无法接受,所以说你其实还是和他们是一伙的?”柯南几乎可以称得上质问。
灰原并不喜欢“一伙”这个词,加重了音量回答:“我跟组织已经没有关系了。工藤!黑泽久信并不是组织的人,他和琴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
“嘭!”柯南看上去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巨响打断了。
博士一身狼狈地从实验室里滚出来,看见他俩剑拔弩张的样子,脸都顾不上擦就小跑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博士,这句话不应该是我们问你吗?”灰原反问,“你又在做什么?”
“我在研究一个新道具,哎这不重要,只是被你们的声音吓到了,出了点小差错,你们这是在吵架吗?”阿笠博士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没想到的是,博士的反应是站在灰原那边:“其实我觉得灰原不说也是正常的啊,她刚才也说了黑泽不是组织的人,如果直接告诉你他是琴酒的弟弟的话,那你肯定会带着有色眼镜看着他。你一开始不也觉得灰原很坏吗?”
阿笠博士和黑泽久信相处的时间也挺多的。毕竟他这段时间他经常会带着侦探团出去玩,黑泽久信经常跟过来,在接触中,阿笠博士觉得他并不像一个坏人。
柯南稍稍冷静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回想了一下过去和黑泽久信相处的片段,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们说的对。
“新一,我总觉得你在对待组织的事情上太急了。”阿笠博士小心翼翼地说。
灰原想了一下,最后说:“工藤,我和黑泽以前的关系不错,答应了他不告诉你,这是我的错,我先道歉。我知道黑泽来到这边是另有所图,但是我很肯定他是站在组织对立面的。”
“对立面?你的意思是?”柯南一怔。琴酒的弟弟站在组织的对立面?
“有些事不经过本人同意我也不好告诉你,具体我其实也不清楚,但是这一点我很肯定。而且你不是猜到了吗?那个给你药盒的人就是他,药盒我打开了。”灰原跳下椅子,走回自己房间去拿药盒。
走回来的时候药盒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五颗整整齐齐的红白胶囊。
“这是!”
“临时解药。”灰原及时说,“我很久以前做的,他现在拿出来给了你,上一次你能恢复原样去见小兰,就是我拿了这里面的药。”
“啊……谢谢。”柯南一时不知道自己在谢谁。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还是博士打破了沉默:“所以……现在是?”
柯南没有说话,他想到了一些细节,刚陷入思考就被打断,无奈地说:“算了,我再想想吧。话说灰原,黑泽和琴酒的关系不好吗?”
灰原摇摇头:“他们关系很好。”
柯南再次陷入思考。
灰原和博士都没有再打扰他,留他一人在沙发上,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柯南双手合十,思绪回到自己和黑泽久信第一次见面。其实那并不能算第一次见面,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倒在地上,只看清楚了是谁给了自己一棍,却没有看清是谁把药盒给自己。
但是这么一看,琴酒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组织也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但是黑泽久信不但知道自己还活着,还在不久后的最近来到自己旁边。
等等,那这么说,灰原能从杯户饭店逃走也是因为黑泽久信救了他?
在自己和灰原身边待了这么久,却完全没有对他们下手,反倒救了灰原一回。
这一点确实能看得出不是组织的作风。如果是组织的人,估计他们俩和他们身边的人早就要被死了吧。
黑泽久信并没有告诉琴酒自己没有死而是变小的事,他不是组织的人,还和警察是朋友……可是灰原却说他和琴酒的关系很好。
那琴酒知道这些吗?
为什么黑泽久信会站在组织的对立面?难不成琴酒其实也……
不行不行,这个想法太离谱了。
柯南脸色凝重,但是又变化多端,博士时不时经过,想说什么最后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灰原:“新一他在想什么啊?”
灰原其实猜得到,毕竟她自己一开始也这么想过,所以她回答:“估计是在纠结,自己折磨自己吧。”
她走了过去,不客气地打断他:“我说,大侦探,你想这么多干嘛?你其实只要知道黑泽不是组织的人就行了,他不会害我们的。至于琴酒……”
柯南抬起头,灰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琴酒是个弟控,不然她怕今天工藤受冲击过大。
“至于琴酒,你就按照你以前的做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去问问黑泽本人?”
柯南皱着眉头:“我问了他也不会说吧。”
灰原点头:“我也觉得。所以你别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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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最终也没有去问黑泽久信,但是黑泽久信已经从柯南这段时间奇怪的眼神中得知了一切。
他并不是很在意,知道自己之前作的铺垫还是派上了用场。
接下来就是柯南遇到板仓卓的案件了。黑泽久信的计划中,他自己是要去一趟的,于是在听到那天琴酒给伏特加布置任务的时候,他忽然对琴酒说:“我也要跟着去。”
琴酒刚挂电话,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不可以。”
“你甚至不问一句为什么。”黑泽久信不满。
“不用问,我不允许。”
黑泽久信假装没听到,解释:“我觉得伏特加去不够安全,他……不大聪明,被人算计了会有麻烦。”
“我只是让他先去。”琴酒说。没有自己不去的意思。
黑泽久信纳闷了:“那为什么你不跟着一起去?”
“天气太冷,我只需要出现表示我去过。”琴酒回答得非常坦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但是黑泽久信恍然大悟:这是在摸鱼。
天气太冷,琴酒扛不住,想要摸鱼。
黑泽久信表示同情,然后更加积极了:“那就让我去吧,我假装成你的样子,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琴酒瞅他一眼,冷哼:“你去的话让我更不省心。”
“怎么会?”黑泽久信狡猾地说,“反正也就是见一个程序设计师,他不是被你们威胁得都要疯了吗?肯定不敢报警的,既然不会有事,那就带我去玩玩嘛。”
“不是我们,是贝尔摩德做的。”琴酒纠正他,但是依旧没有答应。
几番下来黑泽久信使出大招:“如果你不带我去的话……你知道我会偷偷溜过去的。”
琴酒盯着他:“你刚才的说法是担心伏特加被人算计的话可能会有麻烦,现在又说不会有事让你玩玩,你在打什么主意。”
黑泽久信立刻否认:“哪有?”
“贝尔摩德前几天才打电话给我,说最近在一些不该看到的地方看到了你。”
“……”怎么贝尔摩德还带打小报告呢?还打假报告。
他否认:“她乱说,我最近就是上下班,偶尔去和学长们吃顿饭,我保证没有被组织的人看见过。”
“所以你最近见过贝尔摩德。”琴酒十分肯定地说,“你和雪莉见面了?”
啊不是,为什么你会得出这两个结论。
“那个女人,丢下美国的事跑来日本,就是为了找雪莉。你既然会撞见她,那一定是和雪莉待在一块的时候被她发现了。”琴酒说,“我只是猜,但是看你的表情,我说对了大半。”
确实说对了大半……唯一不太对的是,贝尔摩德来日本估计更多的是因为工藤新一。黑泽久信心想,不愧是他哥。
他强行把话题绕回来:“不说贝尔摩德,所以哥!你带不带我去嘛。”不带他的话,他就只能找个借口忽悠伏特加了。
黑泽久信已经做好了忽悠人的准备,没想到却听见琴酒说:“可以。”
“诶?你居然答应了?”黑泽久信非常意外。
琴酒出乎意料地温和:“你都威胁我了。”
那能叫威胁吗?黑泽久信狡黠地笑笑,然后就看见琴酒变脸:“让我看看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黑泽久信的笑容消失。喂喂,计划还没到能让哥哥你知道的时候啊,别那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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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漆黑如墨,但是黑泽久信就已经坐上车跟着琴酒出发了。
原本琴酒是打算独自出门的,因为交易时间被更改,原本定在中午十二点,现在却改到了凌晨四点。
琴酒以为黑泽久信会还在床上睡觉,干脆就不准备带他了。
没想到推开门,他发现黑泽久信就坐在沙发上,看到他出来一点也不意外:“交易时间改变了?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
琴酒难得意外,还没开口黑泽久信就解释清楚了:“我就知道伏特加肯定会整出点意外。”
两人到达交易地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四点,黑泽久信跟着琴酒无声无息地走进车站的最后一层。
此时的伏特加刚把烟头扔在地上,正脱了手套从储物柜里撕胶带拿磁片软体,后脑勺就被一把枪顶住了。
黑泽久信在琴酒身边站着,对这一幕啧啧感叹,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很多次后脑勺被枪顶,其中九成九都是来自琴酒。
伏特加被吓了一跳,慌乱地转身,见到是琴酒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琴酒身边的黑泽久信,正惊讶地想说话,就被琴酒打断了:“闭嘴。”
黑泽久信耸耸肩,作出艾莫能及的表情,一边做口型:你知道我哥的脾气。
“这个家伙不会是板仓。”琴酒拿着磁片软体,咬出手套,手背接触磁片软体,冷笑,“但是他还是犯了一个错。这上面还有一点温度。”他扬了扬手里的磁片。
伏特加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那个家伙还在附近!”
清脆的上膛声在车站储物柜之间里清晰可闻,柯南心道不好,心脏开始狂跳,知道这回是真的危险了。
“啪啪啪。”突兀的鼓掌声突然想起,柯南一怔。难道这里还有第四个人?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第四个人是琴酒带来的,因为琴酒非常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柯南有那么一会儿非常希望他们能够打起来。
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第四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他所熟悉的,是黑泽久信,他的声音里带笑:“只是觉得哥哥很厉害罢了。”
柯南呼吸变得艰难了起来,原来灰原所说的琴酒和弟弟关系很好是真的。
“伏特加,我记得你在周围安排了人。有什么人进来过吗?”黑泽久信问伏特加。
伏特加看了眼琴酒,见琴酒没有阻止自己,老实回答:“外面的人说,只看见有一个酒鬼和一个小孩进来了。”
黑泽久信没有再问。这句话被柯南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脏跳得快到了极点,呼吸变得急促无法控制,他绝望地环视周围,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麻醉针和足球在刚才对付抢劫宝石的家伙时用完了,他现在身上现在甚至没有可以防身的工具。
轻微的脚步声在安静和恐惧的环境下变得巨大,柯南大脑空白,在瞥见身边的柜子时,灵光一闪,咬着牙把自己塞了进去。
琴酒和伏特加举着枪,从储物柜的两边缓步包抄,一排又一排,黑泽久信始终跟在琴酒身后。
最后一排。
琴酒和伏特加一个侧身,手里的枪却是只对准了对方,手电筒的灯光在储物柜之间照射,地面一览无遗。
“大哥,这里没有人啊?”伏特加纳闷了。
琴酒沉默两秒,拉开了旁边的储物柜,空空如也。
竖着摆放的储物柜被拉开了三个门,在最后一个的时候,琴酒把柜子门拉开了一半,停下了。
“一个酒鬼,就算练了软骨功,也不可能躲在里面。”琴酒把柜子门推了回去,“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吧,那个家伙可能已经离开了,说不定还叫了警察。”
伏特加一向听从琴酒的安排,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黑泽久信问:“如果说是一个小孩呢?”
柯南刚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没想到黑泽久信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句,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呼吸声被惊得一时没有控制住,虽然他飞快地用手捂住了嘴,却还是觉得刚才自己的呼吸声大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
伏特加有没有听见黑泽久信不知道,但是他肯定琴酒听见了。
琴酒转身,看向黑泽久信,目光幽深。
知道这里有外人,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传递的情绪足够让黑泽久信明白他的意思:你准备做什么?
黑泽久信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走到刚才琴酒拉开的那一列储物柜前,缓缓地拉开了最后一格储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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