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玉许是哭得太久,迟迟不见徐靳有任何反应,她才彻底醒目,他不喜欢她。
就连一个简单的回应,他都难以给她,想来想去都是她自作多情,非得眼巴巴的去够他,可那个只会对她笑,对她好的徐靳,恐再不会留她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了吧!
袖玉松开徐靳的腰身,然后扯着自己的衣袖拼命的擦拭着脸颊的泪痕,心中不禁又酸又涩。
还要挤出一丝得体的笑容,走到徐靳跟前,望着他消瘦的脸庞,“你为何不说话?”
徐靳垂眼看向她红通的杏眸,他不会给袖玉任何希望的机会,最后他抿着嘴,“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妹妹看。”
妹妹,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当真是让她感到痛苦。
可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喜欢他又有何错,更何况只要他未娶妻,她就还有机会。
袖玉不再仰头看徐靳,而是走到他平常伏案看案卷的桌前,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四周,可却瞧见桌上却有一道显眼的图案,深深的看了进去,她蹙着眉悲伤不消,杏眸含着疑惑。
暮色苍茫,茂密的竹林里,有一处草丛,其中有两人卧趴在草堆观察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寨子,上面立着三四个人守岗。
此时,草丛蚊子众多,鹿瑢能感到脖颈上几处肌肤传来痒痛的感觉,欲要伸手去碰脖子,就被她身侧的白禛给扯住。
鹿瑢撇着嘴,目光着急的瞪他:“干嘛?”
“嘘!小声点。”
白禛像是拉着她做贼似的,先是带着那布条引路,而后又是满山追踪的,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就扔给她吃粗粮。
再之后就是跟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趴在这草丛堆里,等着被蚊子撕咬。
这一天,鹿瑢都觉得自己是被白禛耍了,他所说的帮忙也并没有告知她是什么忙,弄得她心中实在不快。
全然不想报这恩情了,这哪是报恩啊!简直是撞见破事了。
鹿瑢也不想这样干等着,直接转头问:“白公子,我跟着你上山这么长时间不会就是为了在这里喂蚊子?难道这就是你同我的事?”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打死她都不会跟着白禛,去他的什么忘恩负义,她现在还甘愿做一回忘恩负义的小女子。
白禛听后,怔了一下,而后才道:“怎么?这恩情还没让你开始报呢!这就埋怨上了?”
他救她出于人道,但现在这事儿有些棘手,不得不在这干等,等晚些时候,那些哨岗都轮岗的时候,那才是他刚出场的时候。
白禛没说这话之前,鹿瑢些许还能忍着,但他说的这样轻松,着实让鹿瑢感到气愤。
“既然如此,那白公子您就自个儿在这喂蚊子,我先走了。”鹿瑢努了努嘴,实在受不了当前的环境,她懒得和白禛在这耗。
然而白禛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不再说话,而是悄悄的翻了个身,然后盯着鹿瑢。
鹿瑢什么也不想的就是从地上起来,一边蹲在地上,然后就要出去,可她前脚刚挪动,身后的白禛就像是甩不掉的狗尾巴草,大手一拽她手臂。
他轻声笑道:“你还真敢走?你认识回去的路吗?知不知道这山间里什么最多?”
鹿瑢挣扎了几下后,才听进去白禛的话,受不了的看他:“什么最多?”
白禛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的和她说道:“野狼最多,你若是离开这草丛离开我,应该还没走出这大山,就被群狼给咬得连渣子都不剩。”
鹿瑢一听,心中立马被突来的恐惧给笼罩。
她吓得不行的很快钻进白禛身侧,然后小声道:“我不走了,白公子你可要保护我。”
白禛继而笑道:“那刚刚是谁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喂蚊子的呢?”
鹿瑢尴尬的笑笑,索性不再回他。
这人怎么能这么记仇。
鹿瑢出门一直未归承安公府,此时的秋月容接到这消息差点晕过去。
小盈守在秋月容身侧,更是急的不行,夫人这会还在惦念着鹿瑢,也不知这姑娘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怎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归。
府里的小厮和丫鬟全都因鹿瑢急成一锅粥。
这不,小盈安抚着哭啼的秋月容,思前想后,问着:“夫人,今日鹿姑娘可有跟您聊些什么?”
小盈的话听得秋月容云里雾里,她未曾和鹿瑢说旁的,只是那丫头自己跟她说解除和徐靳婚事。
难道是她走了?
想到这一层,秋月容快要急哭了,她就不应该答应鹿瑢同意作废那桩婚事,现在这丫头在外面指不定受委屈了。
“快,你们快些去给阿靳传信,让他快点儿来见我。”
秋月容扶着额头就是一通难受。
小盈更是急的跑了出去差人给徐靳传信。
很快,公府的小厮赶来蒙院的时候就撞上刚关门的青雅。
他着急的看着青雅,“世子呢?夫人出事了。”
“什么?”青雅也跟着震惊不已。
青雅连忙的带着小厮一起去找徐靳,赶巧今日晚上徐靳不在提刑司,正在蒙院就寝。
黑风还守在门外,就碰见青雅和一小厮急匆匆赶来,也不知是何事,他正要问,就被青雅先声而出。
“黑风大人,世子呢?奴婢要见世子。”
黑风点点头才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便走进徐靳房里。
外面动静虽不大,可声响还是传到徐靳耳中。
闻声他已起身,放下手中的书籍,淡淡的瞥向走进来的黑风。
“外面发生何事?”
“是青雅。”
“快让她进来。”徐靳揉了揉眉心,最近这烦心事情倒是愈发多了。
青雅焦急的走进后,才向徐靳禀告。
“世子,夫人出事了,小盈差人让您赶紧回去。”
徐靳默不作声,摸不透这大晚上的,他娘这又是唱的哪出?还是鹿瑢那边又闹什么幺蛾子?
他记得那日他和她说的很明白了,为何她还是执迷不悟的要如此行事?
可笑的是他心里还一直想着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有说是何事?”徐靳不但不着急,反而还很沉着冷静的出声。
这倒把站在青雅身后的小厮给吓了一跳,现在府里都乱得不行了,这世子这会在想什么?
“世子,小人也只是代传话的,还请您赶紧回去看看。”小厮忙不迭的跪在地上,求着徐靳。
徐靳停了很久,才答应回府。
结果到了公府之后,他快步来到秋月容的房间。
明亮的几盏烛火还燃着,此刻他娘正侧面躺在床榻上,可这脸上却横生多了泪意。
徐靳加快步伐走到屏风遮挡的位置,趁着秋月容没留意时,他碰了碰小盈的肩,伸着修长的手指做了个嘘的是表情,可即便如此,小盈脸上也满是急切的。
她顾不得太多,只得祈求他:“世子,您回来了。快帮帮夫人找找鹿姑娘吧!”
徐靳听到那个名字,他眉头就跟着皱着:“她怎么了?”
他这么晚赶回来,就是为了看秋月容的,又不是来听鹿瑢如何如何。
可他这一声疑问,倒把秋月容吵着了,心情闷闷不发的,又遇上鹿瑢出走的消息,她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怒骂徐靳的心思。
眼下他既已回来,就应当收起他的臭脾气。
“你……你这不孝子,总算是舍得来看娘了,娘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秋月容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徐靳暗暗讽刺。
徐靳不为所动,依然上前给她娘掖着被子,然后却被她手给挡住。
“你还站在这里作甚?快去把你瑢妹妹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你也不要回来认我这个娘。”
秋月容气势汹汹的对着徐靳就是一吼,她简直要被他气死。
徐靳没想到秋月容会发这么大火,想来鹿瑢这个女子真不一般,竟能让他娘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娘,你先好好歇息,我去找。”
徐靳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想让秋月容生气,只得算了。
还在草丛卧着的鹿瑢眼皮子都快抬不起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草丛?
“白公子。”
白禛懒懒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白禛突然晃了晃鹿瑢的肩,“醒醒。”
眼见草丛那边火光通明的寨子楼上哨岗已经开始准备轮替,他已经看准这个时机。
还在熟睡中的鹿瑢让他这么一惊扰,此时再多的睡意也都消失殆尽。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漆黑的夜里,前面的火光直直照进草丛,她才看清眼前的白禛,一脸淡定的样子。
鹿瑢问:“怎么?”
白禛忽然抬手按在她肩上,然后不似白日所见那样顽劣不羁,而是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今日你陪我窝在这个草丛糟了不少罪,可若是今夜你替我办了这事,等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鹿瑢茫然的对上他,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但还等不及她问,白禛已经带着她偷摸的从草丛堆里离开,一路猫着腰到一处蔽塞的地方,观察那寨子周围,他与她靠在寨子下面的墙面。
他一边侧头看她:“怕吗?”
现在夜晚森森,周围无比安静,除了寨子上面那些人,她倒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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