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走向那些箱子周围,随手打开其中一个,本以为里面装着的是女子,谁知他一打开这箱入目的则是一堆兵器。
先前他看那面具男人指挥手下搬离箱子之时明明看到的是女子,怎么会这样?
为了证明所见,他将剩余的箱子全部打开,发现只有一个箱子装着昏睡女子,其余箱中全是铜铁之类的东西。
徐靳沉着脸,深深的望向地面那几箱东西,他如琥珀的眸子不由一暗。
莫不是故意抓来女子为障眼,背后所行之事就是为了掩护这些兵器?
徐靳站在原地思索他刚刚与面具人交手的时候,发现那人所使用的短匕上刻了个渝字,还有那兰花图案到底和柳家丢失银两一案有何关联?
白禛拽着鹿瑢的手往打斗人少的地方走过,但也架不住旁的喽喽看到他们就举起手中大刀砍来。
那刀泛着冷光扫向鹿瑢脖颈之时,鹿瑢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白禛眼睛倾斜的看过那喽喽,随即用力拉住鹿瑢手臂将她拖到空隙安全的角落,他再弯着腰身避开那刀,伸腿踹向喽喽。
鹿瑢望着四周都在打斗的场面,她更是惊吓不已。
白禛解决了那喽喽,再走向鹿瑢的身侧,见她脸色煞白,唇角还溢着血丝,他浓眉一皱,问:“吓到了?怎么受伤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受伤,可单单那隐在嘴角的血迹,愣是让白禛联想到了那个清风公子,定是他想强占鹿瑢,反倒让她起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
鹿瑢怨恨的抬着明眸瞪向他:“不要你管。”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慌,差点就死了,不是遇上“畜生”就是碰见白禛这样的小人,她真不知道她的命怎得这般苦。
白禛不以为然的继续抓住她手腕,一副飘然邪魅的看向她:“少逞强,刚刚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在那个贼人刀下了,还不知道感谢我。”
“我……我凭什么感谢你啊?我现在经历的这些都是你害的。”鹿瑢忿忿不平的冲着白禛背影说着,她另一只手却不断的想扯开白禛的手。
然而白禛拽她手腕紧紧的,根本就分不开,她只得忍着舌尖的痛意,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可白禛那厮听她说的那句话,他不作声回答,只是脸上轻微一展。
白禛拖着鹿瑢走了很久,这不大的寨子那些贼匪好像都跑光了一样,根本就没再出来。
而此时他就看见一行人拖拉着几箱沉甸甸的箱子到空地上,那些人的穿着全是官服,有些像提刑司的人。
更让白禛感到奇怪的是,黑风也来了,那跟在黑风身后的人是徐靳?
白禛停在某个角落里不再有所动静,他来这黄斛山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被抓女子的消息以及那份名单,谁知现在倒是希望不大了。
还碰上了徐靳,万万没想到这个和他斗了几载的人也来了。
鹿瑢见白禛不走,她感到奇怪的走到他身侧,再顺着白禛目光望去,才见有处地方站着乌泱泱的人群。
可那人群里怎么有个如此熟悉的身影,倒像是徐靳。
她不会看花眼了吧?
徐靳怎可能会来这山野之地,更何况这还是个匪窝,他此时一定还留在提刑司调查命案呢!
就在鹿瑢感叹的时候,白禛已经松开她手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真是没想到你会来此处?”
人群中听到这话,忽然散开来,才见白禛痞笑的挑着浓眉朝着他们过来。
徐靳淡漠地碰了碰他身下的箱子后,才抬头对上白禛:“这话我也想问你。”
黑风同样跟望着白禛,黄斛山一直是归白禛那边的人管着,如今这地儿出事,他在也实属正常。
白禛继而笑言:“我想,你心中应该清楚。”
徐靳不言,只是平静的扫向这周围以及这几个箱子,他心中疑点重重,明显白禛应是冲着这些来的。
还在角落处的鹿瑢观望了很久,才知道这白禛和徐靳居然认识,但这二人话里之间好像不那么对付呀!
想归想,鹿瑢也不愿再继续窝在这里,既然徐靳来了,她也没必要躲着他。
就在白禛和徐靳两人对峙久久不下的时候,鹿瑢迈着小步子走向他们。
忍着舌头的疼和口中弥漫的腥味,她扶着腰凝望徐靳等人。
“大人。”
这声大人一出,白禛和徐靳等人全部转头看向那风中摇曳生姿的鹿瑢。
她凌乱的青丝和红纱裙摆被风吹动。
偏偏她嘴角那一抹殷红独独映入徐靳眼中,他脸色忽变,快步跑向鹿瑢身边,握紧她的肩膀。
“大人?”鹿瑢不明徐靳这是做什么?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握她肩膀还低低的注视她?
徐靳不曾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有多失礼,可鹿瑢的一声叫唤,倒让徐靳不平稳的心一直砰砰跳个不停。
“别说话。”
鹿瑢没敢说话,只是心中忽上忽下的,不知道徐靳想做什么,那么多人都看着。
徐靳松开她的肩,他忍不住的伸着一根手指放在她嫣红的嘴边,瞥见她嘴角的殷红,他眉头紧皱。
“你伤哪儿了?”徐靳语气加重,眼眸一直紧盯住她。
鹿瑢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就被徐靳伸着的手指狠狠地抹着她嘴边的血渍,他略带粗糙的指腹揉搓地擦着她嘴角,倒是让鹿瑢不小心撞到舌尖的伤口。
疼意渐起,她眼眸微微闭着。
再推开徐靳伸着莹白的手捂住嘴巴,震惊的注视徐靳:“大人,你干什么?”
徐靳依旧盯着她,他望着她挡住的部位,目光往下撇过她白皙脖颈上的那抹红痕,他眼眸加深。
她被困在匪窝,如何能脱险的?
一个女子进了这样的地方还能是完璧之身吗?她身上又穿着那样艳丽单薄的红裙,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念想。
白禛站在一旁围观了鹿瑢和徐靳,好似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堂堂提刑检史就不要拉着姑娘家问东问西,再者有我在,她自是安然无恙的。”
白禛凑热闹也不嫌事大,悠然凑向徐靳身旁,轻声言道:“那姑娘性子刚烈,你还是不要惹。”
他简单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徐靳,鹿瑢无碍。
可不知为什么,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跳加快,眼里容不得其他人。
好像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她了。
可当他看见鹿瑢嘴角的血渍和脖颈上的红痕,他有片刻的害怕,害怕她被人凌侮,更怕她受伤寻短见。
他很生气,所以才拼命的去擦她嘴角碍眼的血色。
徐靳不把白禛所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继而望向鹿瑢:“既然没事,那就回家吧!”
“回家?”鹿瑢不确定仰头对徐靳发问,自从知道徐靳是容姨娘的儿子后,他们的关系又因那层亲事而产生误会,她以为徐靳不会再理她了。
谁知道他会冒出这句,她心中有些跃然。
徐靳说过的话不会再提醒二次,在鹿瑢问出的时候,徐靳负手而立向前走了。
鹿瑢捏着偏裙,脸上这才有一丝松懈,回去也好,这几天不在,想必容姨娘肯定急坏了。
鹿瑢欲要跟上徐靳步子正要走,白禛立马扯住她手,他脸上笑意不减,但都透着一丝旁的探究。
白禛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鹿瑢什么也没想,直接回绝白禛:“关你什么事。”
她挣开白禛的手,追着徐靳而去。
白禛脸上笑容凝固,原以为徐靳这样的人是不会将旁的女子放在心上,可刚刚他清楚的明白,鹿瑢对于徐靳来说应是重要的吧!
不然怎会那般在意她是否受伤。
黑风不跟着兄弟们一起走,反倒留下来打量白禛略有所思的模样,他忍不住的调侃着:“我说白大人啊!人都走了,你还想看什么?”
黑风一向不喜白禛这个人以及他的手下,若不是白禛仗着自己外公陆国公势力,如何能在北川任职一个新出的督察办指挥。
这督查办一直与他们不对付,黑风只要一看到白禛,就会嘲讽一番。
白禛被这小子一打断思绪,他不厌其烦的对黑风冷笑后,伸着两手拍了拍黑风的肩:“主子的事少打听。”
话刚说完,黑风脸上充满阴郁,还未来得及反驳,肩上传来一阵痛感,他才冷不丁的对上白禛脸上的谑笑。
“你简直欺人太甚。”
黑风怒骂了几句白禛,可人家一点儿也不在乎,松开他肩膀就走了。
鹿瑢小心翼翼的跟在徐靳身后,她走路很慢,可她都是低头看路。
其次也是因为她这身衣裙太碍眼了,又长就算了,偏偏还时常刮风全都投进她肌肤里面感到一股冷然,她不禁蹙着眉头,素手紧紧拽着裙摆向上走着。
可她这般动作还是让徐靳察觉。
于是,徐靳停了下来,开始吩咐:“黑风,你先带大家将这些赃物以及那昏睡的女子带回提刑司,等我回去后再议。”
“是。”
黑风一接到命令,就领着兄弟们抬着箱子先行撤了。
只剩下徐靳和鹿瑢待在一块。
徐靳瞧着四下荒野,山风如寒,他扫了眼鹿瑢身上着的露骨红杉,什么都没多想,只褪下自己的衣袍盖在了她身上。
鹿瑢眼看着他为她盖上披风,一时之间她微微抬眸,仰望他俊朗的脸,他的眼睛却不曾看向她,有些时候,她总会错认为他的眼中会有她的影子存在。
可现在看看,倒是她误会了。
徐靳有袖玉这样的佳人常伴左右,已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不能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她根本配不上徐靳。
可为何现在她如此在意徐靳了,甚至希望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可袖玉才是他的归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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