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冷冷地盯着那头白禛:“白禛,你别太得寸进尺。”
这一路他都极为忍耐白禛,可没想他已有旁的想法,居然想参与他提刑司办案。
绝对不行。
白禛收回短刃藏于腰带上,再玩味的对上徐靳:“我想,陛下的指令你该会听吧?”
早知徐靳不会同意,无妨,他有陛下赐予的指令,其最大的用处就是见令如见陛下,不管是何人,无论多大的官职都得老实臣服。
徐靳不是很相信他的话,陛下是不可能轻易就赐令牌给他的,除非是陛下有意为之。
难道陛下早有察觉?
白禛笑道:“早知你不会相信,可这令牌就是在我手里,你该知道我如此得陛下信任,自是有些用处的。”
白禛话落,才拿出令牌举于徐靳跟前,让他看得清楚。
徐靳没错过他手中那金灿之物,确是陛下所赠无疑。
因此,徐靳才对那令牌作揖,算是答应了白禛进提刑司。
鹿瑢在那听了许久,逐渐明白过来徐靳和白禛的关系,原来白禛也是当官的,而且官职不比徐靳小,还深得陛下器重。
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做起事来无暇他人死活,也能让陛下看重?
比起徐靳可差太多了。
鹿瑢不断在心中诽想白禛,没来由的替陛下感到惋惜。
徐靳和鹿瑢到了承安公府门外后,二人迟迟不进去。
只是白禛还没走,硬是跟着他们一路来到府门口。
“我说白公子,我们都到家了,你为何还跟着我们?”鹿瑢一路上都忍着白禛,现在满肚还积压着怨气,这人架也打了,威风也耍了。
可为何还赖着他们?
这话说的愣是让白禛无奈,他佯装受伤的神情看着鹿瑢:“鹿姑娘,我救了你三次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未免有些忘恩负义吧?”
鹿瑢继而瞪着他,他哪是在救她,根本就是利用她。
还美曰其名的彰显他恩人的身份吗?她可清楚的记得那天白禛是如何在山寨亲手将她拱手送予那清风公子的。
现在倒是好笑的又在指责她忘恩负义,可真是演得好。
“我忘恩负义?白公子,咱们来评评理,是我让你救了吗?是谁把我带上土匪窝的,又是谁想把我送给那贼匪之首的?”鹿瑢当时被送给清风公子的时候,恨不得撕了白禛,怎的有人如此无耻。
白禛自认做那事实在是过分,可那时不使权宜之计又如何取得那清风公子的信任?这件事他确实有愧于鹿瑢。
他认,可他后来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救她。
站在一旁的徐靳将鹿瑢所说的话一一听了进去,又得知她是被白禛给带到山里的,还差点把她送到狼窝。
他心里莫名的升起怒意,于是,他愤然的对着松懈的白禛踹了过去。
这一踹,让白禛摸着肚子退离了几步。
鹿瑢连忙喊住徐靳:“大人。”
她明白刚刚徐靳为什么要突袭白禛,可能是为了给她出气,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可眼下白禛又深得陛下看重,若是被徐靳贸然打伤传出去了可对他不利,鹿瑢也不敢让徐靳冒险。
鹿瑢走到徐靳身旁拉住他手臂:“大人,我现在没事了,好在他还有一丝良知,能在最后关头救我。”
“而且他身上又带着陛下钦赐的令牌,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大人你将他打伤了,他万一要报复你可怎么办?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到连累。”
鹿瑢深深的仰视着徐靳愤懑的脸,只求这时候谁都别生事。
徐靳最后没再说话,算是同意鹿瑢所说。
白禛扶着肚子揉了一番后,抿了抿嘴唇,最后起身惦着脚步站的不是很稳,才和徐靳说:“明日我会去提刑司,到时希望徐世子一同前来。”
徐靳并未理会白禛,反观白禛肆意的笑了笑,挑动着眉眼向着鹿瑢。
“鹿姑娘,不管你如何想我,但我白禛永远欠你一个人情。”
白禛已经离开。
鹿瑢根本没把白禛的话放在心里,而是面带愁云的望着眼前的徐靳。
不知道待会进去,见到容姨娘,该如何?
秋月容侧躺在床边任由小盈给她擦拭额角,这几日天气愈发闷,她时常会生汗。
心里老是想着海棠以及鹿瑢,要是这丫头真出事了,她可真的难以安心。
还好,徐靳这臭小子,没让她失望,真的带鹿瑢回来了。
“小盈,你没看错吧?是瑢丫头和那臭小子一起回来的?”秋月容生怕自己是听错,又来问小盈。
小盈笑吟吟的回答:“夫人,是真的,鹿姑娘和世子一起回来的,这还是小荷亲口告诉我的。”
秋月容两手撑在锦被上,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可算缓解了她这两天的怏怏不乐。
“快,给我更衣,我要亲自去看看那丫头。”
小盈应声就扶着秋月容去了屏风那端。
鹿瑢从进了府里就没有和徐靳靠得那么近,她清楚的知道,她和徐靳没可能的。
她这人很会认清现实,所以从和容姨娘说作废亲事开始,她就没打算再和徐靳有什么过多的纠葛。
徐靳坐在椅上喝着婢女沏好的茶,然后他又默不作声的偷偷瞅着距离他不远的隔坐椅上的鹿瑢,她目光一直左右环顾,可她双手却是交叠着。
这让徐靳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刚刚还在门口和他拉扯,现下居然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是在躲他吗?
徐靳思来想去除了这个没有旁的原因了。
可他心里为何如此不畅快,甚至还希望她能多看看自己两眼。
当他们各有各的心思时,秋月容领着小盈来了。
这还是在大厅里,秋月容就见徐靳和鹿瑢分隔坐的那么远,两个人就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秋月容一想到鹿瑢说那桩亲事要作废的时候,别提她心里多少有些堵,她倒是很喜欢鹿瑢,要是能做他们徐家的儿媳妇就好了。
可鹿瑢说徐靳心有所属,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所以她又嫌弃的瞥了一眼自己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儿子,居然还有心思喝茶。
“瑢丫头啊!快,让姨娘好好看看,可有受伤?”秋月容一来,就握着鹿瑢的手,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就是她里面怎么还穿了件单薄的红纱外面还裹着……
秋月容不确定的再仔细的看了一眼披在鹿瑢身上的衣袍,那不是她儿子的吗?
难道他们两个对彼此都有意?
鹿瑢被秋月容拉来拉去的关怀着,她只好抿唇微笑:“容姨娘,我没事,你看,我挺好的。”
“你这丫头,下回可别再乱跑了。你知不知道姨娘我这两天有多担惊受怕,你一个女子在外面过于危险,下次姨娘还得给你找个随从跟着好一点。”秋月容摸了摸鹿瑢的肩膀,她满是憔悴的脸才终于挂着一丝丝笑。
但这笑还没下去,就盯着坐在那淡定喝茶的徐靳。
“臭小子,你还有心思在那喝茶,还不快过来给你妹妹道歉。”
上回好端端的晚宴都被这臭小子搞砸了,为此秋月容心里还老是不高兴。
鹿瑢没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徐靳放下茶杯,径直走向正数落他的母亲,他露着笑:“娘,这人我是给你找回来了,我知道,那天晚上是我的不对,可你没告诉过我,我有这么一个妹妹。”
鹿瑢听到“妹妹”二字时,她特意掩饰脸上的失落。
秋月容扶着额头,另只手抻着指着徐靳:“你还敢怪为娘。”
“娘,我可没这么说。”徐靳混不吝的对着秋月容解释。
秋月容懒得再和他说道,越说她越添堵。
徐靳眼见这人也找回来了,自己也没必要再留在府里,只好对秋月容告退:“娘,儿子想起提刑司还有事儿等着我处理,就不碍着娘的眼了。”
然后要走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就对低头不语的鹿瑢说了句:“对不起。”
秋月容真会被徐靳给气糊涂,只是鹿瑢听着徐靳说的那句对不起,她的心中还真有些苦涩。
鹿瑢陪着秋月容一起回了房里,这时鹿瑢已经想好了。
那日姨娘所说的嫁妆,她决定用来做些买卖。
主要是现在吃住全在公府,她也闲不住。
鹿瑢真诚的询问着秋月容:“姨娘,您还记得我离府的之前您和我说的嫁妆的事吗?”
“记得,瑢丫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秋月容是说过这事儿,但这嫁妆她一直搁着,等鹿瑢来的时候她再问问她的打算。
“姨娘,我想将这些嫁妆取现,可以吗?”
鹿瑢话里之间多少夹杂一丝小心翼翼的感觉,着实让秋月容更加心疼她。
“傻孩子,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要取现做什么?再者你可是有心上人了?”秋月容再三问着鹿瑢,她差点以为鹿瑢是看上她儿子了。
可又碍于面子,她也不敢去问鹿瑢。
鹿瑢摇摇头:“姨娘,我还没有婚配的打算,我想用这些嫁妆做些生意,开间茶坊,买些土地当做茶园。”
她想自己快点在这北川立住脚跟,早点有个自己的家,然后把雪影姑姑接回来一起居住在北川。
她不想再事事仰仗他人,能得容姨娘照顾已是她天大的福气,她不会再有过多要求。
秋月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鹿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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