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徐靳和国公爷坐在堂厅,徐靳望着面前看茶的姚管家:“林家出何事了?为何不见澜姑姑和袖玉?”
他问话过于急切,加上国公爷也在,令姚管家扶额擦汗:“夫人听闻今日国公爷归来,便早早的离开南山寺,只是就如云回来了,说是马车失控撞击了到石块,夫人和小姐均受伤了。”
徐靳听完姚管家这番回话,始终满腹疑云,便问:“如云可还在府中?”
姚管家道:“现在她正带着府中小厮换了马车去接夫人和小姐了。”
一旁迟迟没有发言的国公爷徐谦之却站了起来,看向自家儿子:“行了,这地儿不是你的提刑司姚管家也不是你们牢房里的犯人。”
徐靳只得噤声,想到先前鹿瑢的茶楼被砸是如云买通了一帮地痞流氓去闹事,看来这事儿和袖玉应该没关系。
只有见到如云回来了,才能当面对峙。
徐谦之扭头问徐靳:“若不然你召集些人去寻寻袖玉她们。”
徐靳应着,便转身离开。
他心中多少还是挂念澜姑姑和袖玉的安危,也怕如云那样心术不正的人会对袖玉她们不利。
姚管家杵在一旁,他这心里头也怪难受的,小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夫人也是吃尽了不少苦,可不能出事。
于是,姚管家担忧的问着:“国公爷,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夫人吧!夫人这些天听闻您要回来了,特意挑个日子去南山寺替你祈福。”
徐谦之很意外,但还是将莫须有的情绪压了下去,才说:“姚管家,阿靳已经过去了,你放心,他一定会平安的将她们带回来的。”
姚管家听到这话,才默默不作声。
徐靳离开林府后,就传信给了黑风等人集合。
现在几个人都上了南山寺那边的山头,只是夜间火把不够明亮,寻人的事情多少有些困难。
徐靳停下脚步,顺着火把照了照左右两边的道,周围也没任何马车经过的痕迹。
明明姚管家说过,如云带着小厮和马车来寻袖玉和澜姑姑的,为何不见他们来此?
难道?
徐靳越想越不对劲,难不成如云在撒谎?
黑风握着火把走到徐靳身旁:“世子,袖玉姑娘和澜夫人确定是在这边吗?”
他们的人找了有些久,还未发现任何线索。
就在黑风的话刚说完,前面不远的林子处就传出女子惊叫的声响。
徐靳和黑风面面相觑,拿着火把的手不由一紧,徐靳眼神瞅向黑风:“过去看看。”
为了不打草惊蛇,徐靳先是让黑风过去,自己再领着身后的兄弟一起跟在后面,悄悄绕到林子里。
又怕火把的光芒太盛引人注意,他只好摆手让身后跟着的兄弟们分为了两人跟他过去,一人看着火把见机行事。
不巧,徐靳刚趴在草丛中,就见到如云提着灯笼带着一帮身穿夜行衣的人出现在那破烂的马车前。
而车头有两人瑟瑟发抖的捂着耳朵,不敢看向这些人。
如云晃着灯笼,隔着微弱的光,她弯下腰,冷然笑了笑:“夫人,小姐,奴婢来接你们回府。”
袖玉面上透着慌张,从没觉得这一刻见着的灯火那么刺眼,越是晃得厉害,更加让她心惶恐不已。
“如云,快把灯笼拿开。”林依澜紧紧抱着袖玉,她对上如云那冷漠的模样。
如云脸上不再带笑,目光带着阴狠,死死地盯着她们:“夫人,看清楚,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人可不再是那低贱的婢女,而是我如云,一个可以随时让你们生随时让你们死的人。”
林依澜可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自是不理会她。
可袖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如云,为什么啊?”
袖玉还记得如云是自幼就被卖进林府,成为了她的婢女,她不曾苛待过如云,更没有让如云做过很多重活。
可如云为何会变得那么陌生,冷漠呢?
如云懒得看袖玉那样可惜可悲的神情,她受够跟在袖玉这样没本事的人身边。
也受够了袖玉莫名其妙的折腾,有次在一品阁她将袖玉做好的成衣送到韩家小姐的手中,却被韩家小姐看了衣服不满意,硬是派人将她按在地上让人狠狠的扇了几巴掌。
那次于她而言就是巨大的羞辱。
而那韩家小姐似乎是看她被人教训而感到愉悦,就让丫鬟们将那衣物展开,让她看着。
其实那衣裳并未坏,只因那韩家小姐嫉妒袖玉的才艺,便狠下心来当着如云的面将那衣裳一块块的剪在地。
飘落在地的碎布则是袖玉和她一针一线缝制改装好的,可却像是一个笑话,被人冷冰冰地当做看也不看的破烂丢弃。
从那时起,如云就变了。
“小姐,都是因为你的愚善,你的懦弱,你不懂得遮掩光芒,才让我这么个低贱婢女跟在你身边受尽委屈。”
如云似乎宣泄得还不够,她再蹲下身,忽然掐住袖玉的下颌,冷笑道:“但凡你要是为我着想,我也不至于要这么对你,夫人,但凡你多多拉拢徐家和小姐尽快成婚,我哪能这样对你们呐!”
“可惜,一切都晚了,今夜你们必须得死。”
如云会变成这样,袖玉和林依澜还是不信,她们对如云摇头,想劝她收手。
可如云不再顾忌最后的主仆之情,她嗤笑了几声后缓缓起身,扔下了那灯笼,背对着她们冲身旁的黑衣人下令。
准备对袖玉和林依澜动手。
徐靳听到这里,再也忍无可忍,他走出草丛手势一动,人就快步绕到黑衣人身后,开始混战。
黑风也赶来了。
如云怎么也没想到徐靳会来救她们。
“快,给我杀了他们。”
徐靳只想速战速决,昏黑林间开始了厮杀。
如云发疯了一般,拼命的对着那些人黑衣人大喊,自己又跑到袖玉面前。
袖玉哭着:“如云,不要。”
谁知如云越靠近袖玉,袖玉就更难受,如云瞧见徐靳就要往她们这边赶来,她蛮力的把林依澜推倒在地。
林依澜摔在地上呼唤着:“袖玉。”
如云再拽住袖玉的手,狠力一拉近她身侧,她偷偷和袖玉说道:“小姐,对不起。”
袖玉还没搞懂她为何换了神色,就见如云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要刺向她。
袖玉猛地对如云摇头,只是她以为那本该刺向自己的刀刃却直直被如云反手刺入了她的腹间。
很快,如云嘴边渗着血倒在了袖玉面前。
袖玉大脑一片空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徐靳过来的时候就见袖玉捂着嘴,蹲在如云身前大哭。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云居然会自尽。
林依澜也是害怕的缩在马车一角。
而那些黑衣人见着如云死了,他们纷纷要撤离逃走。
徐靳这才走到林依澜身边:“澜姑姑,可有受伤?”
林依澜摇头:“我没事,就是袖玉。”
回到林府后,徐靳和黑风扶着林依澜和袖玉一起下的马车。
只是袖玉神情恍惚,只字不言,看着倒让人心疼。
徐谦之和姚管家见着他们回来后,才算安心。
姚管家道:“夫人,小姐。”
林依澜简单的扫过一旁的徐谦之,而后才对姚管家说:“袖玉她受了点惊吓,先带她回房。”
“是。”
等姚管家带着袖玉一走,林依澜才看徐谦之:“国公爷,抱歉,本来该是要为你接风洗尘的,没想到,哎!家丑不能外扬。”
徐靳默不作声站在一边。
徐谦之道:“袖玉怎样了?”
林依澜含笑:“无妨,就是受了些惊吓,回房休息休息就好了。”
徐谦之平时与林依澜之间就是因着当年的婚约作废,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自从林国公倒了以后,林家就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所以他总想着要弥补林依澜和袖玉。
“依澜,你也别想那么多,天色已晚,还是要多多保重身子。”徐谦之宽慰着林依澜。
徐靳也认同父亲这话,便也附议:“澜姑姑,早些休息,我和父亲就先回去了。”
徐谦之没说话。
徐靳也知林依澜曾经和父亲有过婚约之事,也不能看着父亲过多与澜姑姑在一起,怕让母亲知道了伤心。
也徒增了澜姑姑的烦恼。
林依澜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就将徐靳和徐谦之送出了府外,一路目送他们的马车归去。
回府的路上,徐靳望着父亲揉着额间,脸庞已饱含不尽沧桑,他眼神就愈发心疼。
父亲这些日子都在青州,想必事务更加繁忙。
“臭小子,你一直看我作甚?”
徐谦之突然开口,倒是让徐靳忙得别开眼。
徐靳继而平静道:“父亲,你这次回来是青州那边的事办好了?”
徐谦之揉了会儿眉心,才放下手:青州那边事务已处理了,我也好陪着你娘去听听戏,逛逛街。”
徐靳见不得他说这些,便不再问。
两人回府的时候才从小盈那里得知,秋月容今晚什么都没吃就回房睡下了。
徐谦之听后,才明白夫人这是吃醋了。
可你吃醋也不能不把自个儿的身体不当回事。
要是气坏了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徐谦之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厨房给秋月容下了碗面一并端进她房间,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解释。
另一边的徐靳正勾唇,对于爹娘的行为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就是不知今晚鹿瑢可吃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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