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靳回绝林家欲要结亲的意思,袖玉伤心了好几天。
一连几天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房门谁也不见。
府里新来的婢女见状,早就急得不行,跑去寻了林依澜。
“夫人,小姐这几日未进食,还请您去瞧瞧小姐。”婢女弯着腰,低着头说着。
林依澜这几日都在忙活一品阁的事,袖玉这几日一蹶不振,可也不能忘了这些事儿。
想到此,她应了下来,揉了揉眉心:“你先下去。”
“是。”
婢女离开后,林依澜放下揉眉的手,眼眸微抬门后。
袖玉侧躺在床榻上,肤显苍白之色,嘴唇干涩,眼底皆是乌青。
脑海中一直浮现那日徐靳冷漠的神情,以及他说过的话。
她真的不愿相信,徐靳真的对她没有一丝喜欢。
明明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在徐靳身后,缠着他,他那时也很乐意和她待在一处,可为何他变了。
从那低贱的孤女来到他身边后,他就变了。
变得令她陌生,让她觉得这不再是以前伴在她身旁的徐靳了。
袖玉越想越气愤。
她猛然的下了床,连鞋都未穿,就将屋里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然后两手抱头,似乎觉得这样发泄还不够,她走到梳妆桌前,拾起那铜镜照了照自己。
“啊!”
映入她眼前的则是自己这幅憔悴又不修边幅的模样,实在令她觉得恶心。
袖玉气得抓起镜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开始痛哭着。
林依澜来了袖玉卧房门口,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比一声响的动静,她蹙着眉,担忧的敲着袖玉的房门。
“袖玉,姑姑,知道你难过,可那徐靳竟如此不知道珍惜你,你又何苦为了他这样作践自己。”
林依澜话刚说完,屋里已没有任何动静。
林依澜歪头靠在门边侧听:“袖玉,姑姑进来了。”
屋里没有应声。
林依澜这才推开门走进去,目光环顾着屋里一片狼藉。
袖玉光着莹白双足在碎掉的铜镜片上,已让尖锐的碎片扎的血迹满满,看得林依澜怵目惊心。
谁知她目光一转到袖玉手腕时,才清晰的瞧见袖玉手腕那深得不能再深的红痕此刻正漫着血花,一点点地往下流。
“袖玉。”
林依澜大惊失色的快步走向袖玉身侧,她抱住袖玉,着急的喊着:“来人,快来人。”
鹿瑢将茶楼那边的事全交给了挽青打理。
此刻她刚陪着秋月容听完整场戏。
眼下正要回府的时候。
两人坐在轿子里交谈着。
秋月容扫了一眼靠在窗边的鹿瑢:“瑢丫头,阿靳那小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鹿瑢刚咬了一口甜梨,就听见她问这个,她笑答着:“姨娘,他这几日都神神秘秘的,我也好几天没见他。”
秋月容不信,笑问:“若说我们不知还好,你怎会不知呢?”
“我还等着你和阿靳早些成婚,好让我早日抱孙子。”
秋月容开始逗弄鹿瑢。
鹿瑢小脸顿时微红,拿着梨的手一停,羞怯的望着秋月容:“姨娘。”
秋月容粲然:“怎么?嫌姨娘开始唠叨了?你嫁入我们徐家那是迟早的事情,姨娘现在巴不得你们赶紧生个孩儿好让姨娘高兴高兴。”
鹿瑢干脆埋头,什么话也不说了。
嫁给徐靳这事儿她倒真没想好。
更别提生个孩子呢!
秋月容对于鹿瑢的反应没有很意外,只觉得这丫头应该是害羞了。
马车很快停下。
鹿瑢和小盈一起搀扶着秋月容下了马车。
可这刚要进门,就迎面对上急忙要出府的徐谦之。
秋月容一瞅徐谦之面色焦急,她便问:“老爷,你这是要去哪?”
徐谦之先是看了一眼秋月容和鹿瑢,才缓缓答着:“林府出事了。”
秋月容皱着眉问:“何事?”
鹿瑢干站在一旁,对于林家那边的事情她是一点不关心。
徐谦之发愣,没想到秋月容会问这么仔细,不过,自己先前还答应过她,林家的事情一定要同她知会的。
于是,徐谦之便说:“袖玉出事了。”
秋月容拧着眉,担忧着:“这孩子可别出事才好,这样,我们一起去看看。”
徐谦之默认。
秋月容临走前深怕鹿瑢多想,就和鹿瑢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鹿瑢点头应着,实际心中更是担心林家会因袖玉一事埋怨徐靳。
林依澜守在袖玉身边,府里小厮已送走大夫。
她心疼地看着袖玉手腕被包扎的一处,眼中尽显怜爱和担忧。
若不是她发现得及时,只怕袖玉要和她天人永隔了。
好在大夫救治及时,命算是保住了。
可惜的却是……
林依澜摸了摸袖玉的手背,眼眶湿润,袖玉这次刺伤了手筋怕是以后都不能再画画了。
“夫人,徐府那边来人了。”
屋外传来小厮通报。
林依澜听后,松开袖玉的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今日,她一定得替袖玉讨个公道。
“你让他们在厅堂候着。”
“是。”小厮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徐谦之和秋月容连同小盈哪里能坐得下。
尤其是秋月容,急的形同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的。
愣是让徐谦之看得更为着急。
袖玉是林家唯一的血脉,可不能就此出事。
等了有一会,才见林依澜过来。
只是还未等徐谦之和秋月容开口问及袖玉的情况,就让林依澜先开口:“我林家这点小事,怎么还惊扰了徐夫人呢!”
徐谦之讶然的对上林依澜那微冷的眼神,他不懂她这时候还在这逞什么嘴皮子。
“袖玉如何呢?”徐谦之先问。
林依澜走到他们跟前说着:“托了你们徐家人的福,她还活着。”
秋月容和徐谦之这才放心,可又让林依澜看得直咬牙切齿。
想到袖玉还躺在床上,那副可怜模样,让她现在看见徐家人,倒真是倒尽胃口。
“你们徐家可以辜负我们林家两次,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袖玉?就算你们徐家不认可袖玉和阿靳的婚事,可也不能这么羞辱我们林家。”
徐谦之:“依澜,我们没有这个意思,袖玉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断然不会伤害她。”
林依澜却懒得和徐谦之废话,而是将目光冷冷的扫向秋月容:“本来我不想如此,可你为何要当着袖玉的面说起阿靳和那孤女的婚事来刺激袖玉?还让阿靳过来同袖玉说清楚,难道不是你们觉得我们林家好欺负吗?”
“曾经你让我失了面子也罢,可我没想到你们徐家人还是那么道貌岸然,表面上对我们林家说得多些愧意,可转过身又往我们身上扔刀子。”
秋月容被她这样一说,脸色微微泛白。
徐谦之面色忽冷:“够了。”
林依澜冷笑着,毫不在意徐谦之那阴鸷的表情,她只知道,自己的侄女差点被他们徐家害死。
“国公爷,我如今就想问问你,若是当年没有她的插足,你是否会履行当年与我的婚约?”
徐谦之抬着眼眸,望向一脸冷意的林依澜,他没有出声。
反倒是秋月容回话:“依澜,别说是老爷不娶你,就算是当时没有我,你们也没有可能。”
林依澜不相信秋月容的话,她冷着脸问徐谦之:“是这样吗?”
徐谦之不忍伤她,但还是点头。
这让林依澜更为觉得好笑,觉得年少时的自己真的是傻得一点没错。
徐家人果然都是自私冷漠之辈,一心只想着自己,从不会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
罢了,再与他们多说,都只会让她更气。
“以后,我们林家的事情,都与你们徐家无关。”
徐谦之和秋月容同时看着林依澜。
可林依澜只顾对他们摆脸色匆匆离开。
秋月容只得叹气地望着那远走的背影。
林府小厮刚送走徐谦之和秋月容没过多久,便见到暮色沉沉下那一路策马归来的徐靳。
他一身玄衣长袍掠过马背而下,没给林家下人任何通报的机会,直接闯了进去。
他想不通,袖玉怎会如此极端,竟想通过自尽的方式让他过来。
更为可笑的是,林依澜居然也同意袖玉这种做法。
要是他不来,是否她这条命就此陨落?
待徐靳冷觅了许久,才见过林依澜守在袖玉门口,面无表情的对上他:“阿靳,姑姑是看着你长大的,哪怕你不喜欢袖玉,多陪陪她也好。”
“今日袖玉自尽的时候,嘴边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便差人告知你过来。希望你多帮帮这孩子,她自幼丧失父母,这些你都知道。所以算姑姑求你,别伤袖玉了,陪陪她好吗?”
林依澜从面色无波到声泪俱下,朝着徐靳跪了下去。
徐靳一见林依澜如此举动,哪里还能无动于衷,长臂连忙扶住林依澜:“姑姑,您言重了。”
林依澜依然不起,她细细的哭泣着:“阿靳,袖玉真的需要你,她的命虽被救治回来,可她那只手腕的筋骨伤的太重,以后怕是不能画图了。”
徐靳若有所思的看向房门,他沉吟着。
一品阁是林依澜一手创办的,加上她年纪大了,根本做不了那么多精细的针线活,只有袖玉做得到,如今也算穷途末路了。
徐靳想了很久,才答应:“好。”
林依澜一听才转变脸色改为笑脸。
领着徐靳去了袖玉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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