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北川传来一桩喜事。
原是景将军之子景如风和那秦国公之女秦晚的大婚。
当日景府门前聚满了前来祝贺的宾客,一时间景府上下平添了一丝热闹,门前门后红灯结彩,门窗上全都贴了大红的喜字。
唯独还在卧房的景如风一直没有停下来,伺候他的侍从在为他冠发,有一两个婢女踮起脚尖手中拿着大红的新郎服一点一点的为景如风穿好。
其中有一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她一双眼睛都深陷但还离不开换好新郎装的景如风,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模样。
不愧是她儿子。
“风儿!你穿这身喜服不仅合身挺拔,还越来越俊了。”
景如风本来还一直不喜,现在又听得他娘这样说,他顿时扭头望向那笑的合不拢嘴的娘,他努了努嘴:“娘,你儿子我什么时候不俊啊!”
合着他穿上这喜服就越来越俊了?景如风有时真搞不懂他娘,为什么先前要答应秦家这门婚事。
景母瞧见自家儿子黑着脸,她连忙走去握住景如风的手腕,苦口婆心道:“你呀!跟你爹一样,都是倔性子,秦家女儿有什么不好,娘就是想让你早日娶妻生子,往后咱们景家就后继有人了。”
“你以为你爹不急吗?他急得呀!头发都白了许多。再说景家到了你爷爷和你爹这一辈一直是男丁一个,景家总要靠着你延续香火。”
景母说得头头是道,可把景如风说得蔫蔫的。
“娘,你就不要再在我耳边提延续香火这事儿了,我娶秦晚是为了您,不是为了我爹更不是为了景家。”景如风分的很清楚,若不是景母身体一向不好,又一直忧心他终身大事,他才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
秦家女儿娶了便娶了,到时要怎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景母继而笑着,她知道景如风是这样想的,索性她也懒得和她多说。
眼看着这迎亲的吉时快到了,她连忙推搡着景如风,“你快些去迎秦晚过门,别错过时辰了,到时就不吉利了。”
景如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让下人驾着出去了。
临近黄昏时候,景如风不情不愿的牵着红结递给了却着圆扇的秦家女儿秦晚。
二人一同走过景家门槛直至景家厅堂,开始拜堂行礼。
等拜堂的俗礼都结束后,秦晚则被几个婢女送入房中。
只剩下景如风一脸郁闷的样子看着他迎娶过门的新娘,却着扇子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虽被下人搀扶加上穿着那大红的喜服,仍能看得见她婀娜曼妙的身姿以及那青葱般的手指,想着这定是个美人了。
景如风开始犯愁,他原本以为秦家的女儿势必和她父亲一个样,皆为肥胖之人,甚至很大老粗。
这样的人他娶来定是要摆在家中的,可没想到,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依着景家喜宴,前来道贺的宾客皆为景将军先前的旧部以及朝中的大臣全都来为景如风敬酒。
此时,景如风已喝得差不多,就一杯杯的敬往别处。
他喝的酒过于多了点,可也不耽误他来寻徐靳。
景如风举着酒壶歪歪斜斜的走向最为安静的后桌。
“你怎么一个人坐这?不想去找他们凑凑热闹?”景如风端着酒杯入座,而后四处打量徐靳这桌,着实冷清的,只有徐靳和黑风在这一桌。
徐靳面无表情的瞅向悻悻然的景如风:“你很闲吗?”
“喂!徐靳,你看我一个新郎官,能很闲吗?”景如风没好气的扫了徐靳一眼,接着喝了一口闷酒。
徐靳不动声色,心中颇为苦闷,最近这些日子他从未觉得舒坦。
现在看到满桌的美酒佳肴,他只得拿起酒壶往里灌着。
一旁的黑风和景如风惊讶的瞪大眼睛,就这么干望着徐靳一直不停的往肚里灌酒。
景如风第一个忍不住去劝酒:“我大喜的日子,你喝这么多酒干嘛?”
黑风也道:“公爷,明日还要上朝,切不能喝多了。”
徐靳闷着声音呛了几声,就要继续去抢景如风手里的酒壶,“给我。”
“他是不是心情不好?难不成是那鹿瑢又伤他了?”景如风连忙将酒壶藏于身后就是不给徐靳拿,目光瞥向黑风。
黑风只得默默点头。
景如风又大笑:“我说,徐靳,你也真是够可以的,还没搞定鹿瑢啊!”
徐靳冷着脸,走到景如风面前一手揪住他衣服,就要去夺那酒壶,“要你管。”
“你在这喝酒算什么本事,你就应该去找鹿瑢,她如果不想见你,你就抱着她不让她走,反正你都醉成这样,她应该不会把你赶出来。如果她还赶你走,你就亲她。”
“就这,她肯定会不忍心再赶你的。”
景如风说了一堆,徐靳迷迷糊糊的听着,而后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站不住。
还是黑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公爷!”
徐靳挥了挥手,面色微红,可眉头紧皱,歪歪扭扭的向着旁的地方走去。
黑风欲要跟上,就被景如风拉住,“你就不要过去凑热闹了,你家公爷这是有要事办,你呢!就陪我在这好好喝上几杯。”
黑风欲言又止,就被景如风灌了好几杯酒。
寂静的黑夜,鹿瑢此刻站在院子望着月。
只是依稀间却听得哪里发出几道响声。
愣是让鹿瑢目光绕着周围看了看,除了黑漆漆一片,就是她卧房这边还算有点光亮,倒也没瞧见旁人。
鹿瑢松了口气,就要回房。
哪知她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搂住她后腰。
瞬时,鹿瑢什么也没看清,就让人给抵在了门边,还有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紧接着她唇上一痛,疼得她两手撑在那人的坚硬的胸膛之上,想要推开他。
可鹿瑢越推,那人就咬得更厉害,甚至箍得她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却细细柔柔的吻住她唇瓣,将她带入怀中贴得更紧。
鹿瑢瞪大眼睛,用了很大劲才脱离他的唇。
“你干什么?”
她看彻底看清,眼前亲她的人是谁。
是徐靳。
他一脸迷醉,眼神不同以往,也许是喝醉了的缘故,所以他目光不似之前那般冷,也不似之前那般凌厉。
徐靳迷蒙的望着鹿瑢那渗血的嘴角,他情不自禁的抚摸她的唇角,想要替她擦拭血渍,却被鹿瑢扇了一巴掌。
徐靳被她这一扇,脸是直接偏向一边,鹿瑢摸着自己的嘴唇,还有些许酥痒。
“鹿瑢,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徐靳继续抵住鹿瑢柔声着,丝毫忘了方才的巴掌。
鹿瑢冷冷地盯着徐靳:“你不该来找我。”
在她印象中,她从没见过徐靳喝的如此醉醺醺,如今看他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她倒是觉得很意外。
他从不会在她面前低声下气。
哪怕他是真的错了,都不会如此。
徐靳听不清鹿瑢的最后说了什么,只觉得头渐渐昏沉,便倒在了鹿瑢肩上。
鹿瑢有些心软的摊手在他身侧。
曾几何时,她都从未像今晚那般平静。
景家。
景如风醉得摇头晃脑的走向新房。
还没开门,便瞄向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他唇边勾起讪笑。
许是他娘,怕他今晚不愿歇在房里同那秦晚入洞房,特意派人跟着呢!
无妨,反正今夜,他得装醉,最好是醉得没法洞房。
一进门,里头到处都是红绸褂子布置,就是那婚床上摆满了花生、红枣、桂圆、莲子,想来也知道,这是早生贵子的寓意。
而原本该坐于床上等待他揭却扇的新娘子秦晚,却坐在那圆凳上,隔着烛光,他瞥见她纤细的柔荑举着那圆扇不曾移动过。
只有她身侧跟着的一个鹅蛋脸丫头,悄悄凑在她耳边说了声:“小姐,姑爷来了。”
秦晚点了点头。
景如风见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反之还是要完成接下来的喝合卺酒的仪式。
“你叫什么名字?”景如风颠倒的走来询问跟在秦晚身侧的丫头。
“回姑爷,奴婢叫玉桃。”
玉桃连忙给景如风行礼。
然景如风不计较这些,反而是指着桌上的酒杯,“既如此,我当与你家小姐,就是我的夫人该喝合卺酒了,你就不要站在这里扫我们的雅兴,出去。”
玉桃难为情点头,临走前也不忘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秦晚,她终是叹气。
玉桃一走,秦晚举着扇子的手不由一松,险些掉了扇子,还是让景如风接在她手腕。
扇子别开一角,就让景如风瞥见一张美艳绝伦,千娇百媚的容颜。
就算是凤冠霞帔,她也是较为好看的那一挂。
与他在外面见过的那些女子皆为不同,更甚的是他为何心跳如此快,脸也烧的厉害。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
不就是不跟她爹一个样吗?有什么好让他着迷的。
景如风强行稳住心神,拿开她的扇子,不在意的端着两杯酒就要准备去喝。
秦晚哑然的望着景如风这动作,她很错愕,以为他是要先喝。
就听到屋外走来三个嚒嚒还有一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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