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女寨主把他们的脑袋粗暴蒙上布袋子,仅留一个出气的口子。一路上推推搡搡,带着他们进入山寨。
“瘦的那个,关进柴房当伙夫。高的这个,给我捆喽,送到姑奶奶床上。”
说好的山大王强抢民女?如今,是强抢民男。
即将贞洁不保的王爷,悠哉游哉的,丝毫看不出不情愿的样子,难不成,他喜好这口虐待型?赵喜宝预感头顶上的青青草原,绿油油一片。
楚勤之不想理会异想天开的某人,索性闭目回忆地形图,虽然让他们蒙眼进入山寨,听声辩位,踏步明向。首先是经过一条山道,千米左右。进入山寨后,两侧有瞭望台,因为有几个调侃寨主的声音,是从上方传下来。他们一个个声音洪亮有力,并非像是一路见到的饥民,要么他们粮食充足,不受干旱影响,要么,米粮确实被他们劫走。
既如此,只需要找到他们的米仓即可。楚勤之躺在喜床上,想着他的小王妃,此时此刻是不是在角落里受冻挨饿?必须速战速决!
怎么都想不到,他的小王妃,忙着调戏山寨的女守卫呢!肉包子有吃的,茶水有喝的,比他干巴巴困在床上滋润的多。
“漂亮的姐姐,能不能给一口水喝?”赵喜宝可怜兮兮看着前来送饭的女守卫,女守卫看了一眼被绑在地上的小公子,小公子杏眼水润,无辜的眼神,特别像那只她曾经喂养过的刚出生的小狗崽。看得她心都化了。小公子瘦叽叽的,一阵风就能刮跑,天可怜见的,小公子肯定也受过饿。
女守卫不忍心,就给小公子拿来一碗水。赵喜宝没那么多讲究,厚着脸皮让女守卫,喂着喝。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赵喜宝满足的打个嗝儿。“漂亮姐姐,你不知道,我饿了有多少天了,本来家里没钱供我读书,让我投奔东州城的叔叔,哪晓得路上的盘缠不够了,就想着一边赶路一边挣钱。哪晓得路上遇到的全都是饥民,一个个比我还饿,我看到有人啃树皮,还有的人在吃土。好吓人。”
女守卫叹了口气,说道:“若非老寨主英明,我们可能早就饿死在山林中。”赵喜宝趁机套话,“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赚钱的行当,我也想挣点儿银子。只是如今连温饱都顾不得,将来还想着取一个像姐姐一般漂亮的媳妇儿呢!姐姐,我的好姐姐,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赵喜宝睁着小鹿一般圆溜溜的眼睛,泫然欲泣看着女守卫。女守卫心肠软,见不得她这副样子,答应她跟女寨主说一声。看着小公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还能如何作恶?听起来,也是个同他们一样的苦命人。若是识字的小公子能为山寨出力,岂不是更好?
女寨主虽然长相粗犷,但是为人不算野蛮,顶多有点儿喜欢男色。楚勤之见过太多下流手段的人,寨主眼神清澈,心思单纯,并非是十恶不赦之人。若非他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光,怎会轻易跟他们进来。
探取山寨的法子有很多,被他们绑着进来,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放下姿态,直接与他们谈判,降低他们的戒心,才是最快的方法。
等到女寨主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等着她上摸摸下摸摸的美男子,已经衣着端庄坐在桌前,气定神闲的自斟自饮。
楚勤之倒了一杯茶水,做出请的姿势,反客为主,仿佛寨主才是被他请来的客人。女寨主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狠角儿,被震慑住,有些发懵,顺着他的指示坐下来。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与你做一笔交易。当然,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楚勤之慢条斯理放下杯子,桌子轻轻一晃。女寨主亲眼看见杯子布满一条条的裂痕,却依旧保持完好如初的状态。
女寨主知道面前的人功力深厚,想取人性命,不过须臾之间。所以,她这次遇到了狠人。
她面不改色说道:“公子既然诚意相谈,明人不说暗话,敢问公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楚勤之敲敲桌面,“第一,以你的能力,不足以建立如此庞大的山寨,所以,能当家作主的另有其人,还请引荐。第二,我的同伴被你关在柴房,劳烦寨主带我过去,若是她伤了一根汗毛,我立即屠洗山寨,说到做到!”
说完,楚勤之推门出去。女寨主眼睁睁看着茶杯,连同整张桌子轰然崩塌,碎成渣渣。难道在放杯子的那一刻,他就将整个桌子击碎,甚至能用内力让桌子保持原型,直至他离开。女寨女摇摇头,拍拍脸,被吓到了。赶紧跟上那位爷,东州城什么时候出了如此厉害的角色?
正当赵喜宝与女守卫聊得热火朝天时,她看到了门口的人,推门而入,逆着光线,仿佛像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谪仙。是王爷!王爷来救她出水深火热中,呜呜呜,这里的饭菜好难吃,呜呜呜,想吃肉包子,想吃鸡腿,想吃桂花糕。
楚勤之看了她一眼,笑眯眯说道:“我来接你了。”赵喜宝给王爷画一个小心心,王爷太诱人,太有魅力,能够懂她,疼她,给她充足的安全感,她完全抵挡不住怎么办?王爷附在她的左耳悄悄的说,“夫人,再看下去为夫脸就红了。实在想看,晚上脱光了给你看。”
王爷没脸红,赵喜宝相反是红成猴屁股。怎么能在大庭广众面前调戏她呢?
楚勤之扶起赵喜宝,狂野女寨主被震慑后,乖巧又听话,乖乖在前面带路。赵喜宝与楚勤之咬耳朵说悄悄话,“你把人家怎么了?”楚勤之回答道:“放心,我此生唯你一人。”赵喜宝哼的一声不理他,情话说得人一愣一愣的,什么时候嘴巴变如此得甜蜜可人呢?
女寨主把他们二人引导至议事堂,正堂中的主椅上铺着豹皮,左边设着金钱蟒靠背椅。依山而建,就地取材,房子多为木质结构。赵喜宝坏心一想,若是烧起来,应该很快就没有。
“听说是你们找我?”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大门口传入,人未至,声先到。他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老寨主安好”跟随女寨主进来的手下们,齐刷刷问安。
赵喜宝与楚勤之对视一眼,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好一只笑面虎。“老寨主好,我们此番进寨子,是为了拿回遗失在寨子上的东西?”
老寨主笑眯眯答道:“噢,什么东西?”
赵喜宝上前一步,与之对峙:“一批伙计以及赈灾用的新米。”
老寨主惬意靠在豹皮椅子上,“噢,你们要找的东西,不在我们寨子上?”
赵喜宝压制不住火气:“如今外面的形势险峻,若是这批新米到达不了东州城,只怕会出意外!您就忍心看着万千百姓靠树皮为生?”
老寨主轻蔑掏掏耳朵:“他们吃不吃树皮,与我何干。东州城的官儿,都是吃屎长大的?新米给我们兄弟们,难道不算赈灾?我们就不是老百姓?”
赵喜宝一听,本来只是怀疑性诈一诈,没料到,米粮果然在这里。新米丢失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人。千万不能被杀掉,抹去痕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楚勤之拉着冲动的赵喜宝,说道:“既然老寨主亲口承认,新米不在此处,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不再来打扰寨主的清净,另寻他处。雁过留痕,希望当官府把证据摆在眼前时,寨主仍旧淡定如初。”
老寨主准备动手拦住二人,不让他们踏出山寨。男子的衣衫随风飘荡,玉手挑起一把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老寨主狂傲一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男子银剑飞舞,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老寨主只能放任其离开,他能怎么办,打也打不过,拦又拦不住。
楚勤之和赵喜宝潇洒离开后,挑了两匹快马,转向去东州城。老寨主听到下人汇报情况,开心得又喝了一壶酒。看着挺厉害的,不过是花架子。想回东州城搬救兵,笑话,能搬来一兵一卒试试!
待到黄昏时候,楚勤之与赵喜宝原路返回。趁着夜色,混进山寨。
“你们听说没有?今天来两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想抓我们,也不想想,我们都是谁的人!”
赵喜宝躲在草丛里,偏过头看看右边的人。本想搬出官府,诱使他们被迫转移米粮的阵地。没想到这帮山匪,压根就不怕。自从来到东州城,王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国之蛀虫,远比碌碌无为的糊涂官可怕。听巡逻的山匪口气,他们的背后有高人坐镇。
不知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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