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的确有一批大料出去了,我们每年产出的木料是有定数的,今年暂时没有,能不能预定明年呢?”
赵喜宝惋惜连连,“可惜了,能不能透漏一下,是何处的人所购。我们需求量不大,但是有急用。他们一次收购大批,一个月不一定能用完,找他们打个商量,我们凑巧能匀点儿过来呢。”
赵喜宝的一番言辞,说的有理有据,村民仔细回想,“不是本地人。一个个穿得特别好,可能是外面的大户人家。对了,听口音,跟你们有点儿像。”
村民的话,给了赵喜宝一丝的希望。外地人,京城口音,富贵人家。
实地勘察过,与寺庙小伙房的边角料能核对上。呵呵,孙国舅,你是怎样将浙江的木料,运送到远在外洋漂泊的船舶上的呢?
不得不说,厉害啊!
楚勤之捏捏赵喜宝的肉嘟嘟小脸,“夫人,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孙国舅的事情。”赵喜宝踢踢脚边的石子儿,孙国舅仅在修建祈福小寺庙的上头,都能想尽办法挣钱。在其他的方面呢?这么贪婪的一个人,他已经位极人臣,仍然不肯收手,他到底想干什么?
西成指着山上的郁郁葱葱,问道,“主子,你说他们的木材挺多的,为什么会限制产量呢?直接卖出去,难道不是更能挣钱?”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赵喜宝看着小桃子有些懵懂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十分善解人意,“桃儿啊,回去把书多抄几遍。”
小桃子苦着一张脸,“小姐啊,小时候,你被老爷夫人罚,我跟着你抄书,后来,你被大公子逮着学习,还是我跟着你抄书。您都嫁人呐,怎么还让我抄书啊。能不能不抄。”小桃子闪着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赵喜宝。
赵喜宝友善的微笑,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这个问题是西成问的哟。”
小桃子大叫一声,西成早就跑远了,小桃子挥舞手上的树枝,一路追着他跑。
“西成,你站住,是个男人,你就别跑。”
西成一边逃窜,一边求饶。“大姑奶奶,小姑奶奶,我错了,行不行,别追着跑,小心摔着呢。”
“要你管,你给我站住,让我打一顿出气。”
两人还在打打闹闹,楚勤之感叹一句,“你对她真好。”赵喜宝努努嘴,“好啥好,没看见我让她抄书呢。”
楚勤之摸摸她的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你呀,就是软心肠刀锋嘴,明明想让她将来独当一面,有意锻炼她。”八壹中文網
“小妮子还害羞呢,一看就知道,她早就属意西成。西成是你身边的贴身人,眼界见识早就不同于一般的侍卫,若是两人不能同步,迟早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我不愿意看她痛苦,宁可现在逼一逼她。”赵喜宝意味深长的感慨道。
“那你小时候呢,是不是考虑到,她是你的身边人,想在将来为她谋一条好出路。”赵喜宝挑着眉看向楚勤之。
“王爷,您真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特别的可爱。但是,你猜错了,我才不是为了那个臭丫头好呢,我啊,就是单纯地,比较懒!”
赵喜宝的一番话,让楚勤之哈哈大笑,他的夫人一如既往地可爱。
一行人回到客栈收拾行李,进展比预想的慢。他们掌握在手上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孙国舅,就是购买这一批木材的人。
孙国舅完全可以说,是很久以前订购,小寺庙出现浙江的木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况且船舶上的木料,的的确确是从远洋上运回来的。这一点船上的人,都亦可作证。
孙国舅不可能一下子封住所有人的口,更何况,船上的舵手和部分船员,是赵氏的人。他们至今在船舶上好好生活,如果真的受到孙国舅的胁迫,在下船以后,为了防止事情泄露,孙国舅会安排人杀人灭口。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呢?
“小姐,你接下来怎么办?”小桃子哈着冷气儿,一直跺脚取暖。以前冬天,小姐从不出远门,不,就是出府都不愿意。别的姑娘,对着雪梅园里的娇艳梅花,时不时来一首琴曲,或是一段诗文。
她家小姐称这样的行为,是脑抽的孔雀求偶。赵喜宝并非是焚琴煮鹤之辈,在雪中赏梅,自有一番韵味。那些小姐配不上梅花傲骨。
你说说,哪有大雪天穿着轻薄纱衣,只为了曲有误,周郎顾,顺便来一个美人寒凉送上披风的情节。吟诗就吟诗,何必来一段手帕丢在地上,娇羞躲避的桥段。
若是真正愿意赏美景,她赵喜宝屁都不放一个,如此矫揉造作,说她们玷污雪中梅景,也不为过。
赵喜宝暂时想不出来,既来之,则安之。从未见过冰天雪地的浙江,如今来了,就得好好的体验一番,权当是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卖包子喽,又香又软的包子。”
“来那个,五个,多余的不用找了。”
“谢谢客官,谢谢您。”
“小二,阳春面四碗”
“好嘞,客官请慢坐。”
小桃子和赵喜宝主仆二人,拿着热乎乎的包子,一边咬,一边嗦面,“真香。”
金尊玉贵的宁王爷在没有娶赵喜宝之前,从来不曾在路边的小摊上进食,娶了夫人以后,特别随意,夫人说在哪儿吃,就在那儿吃。
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溪风第一次劝谏以后,被夫人不痛不痒说了一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溪风就乖乖闭嘴,拿起筷子,好好吃饭。跟夫人较什么劲儿,没看到王爷友善的微笑么?
他不想被丢进军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好肉的出来。军营那些人,最喜欢找他们较量武艺。
遇到无下限宠爱夫人的主子,没怎么办,跟着主子一起宠夫人,就是对的。
“小宝儿,什么时候回来啊,留了一封信,就跟她夫君跑了。”邓蔚然有些不高兴,她一个人在京城,哪儿也不能去。为什么,还能为什么!都怪卓一行,自从成为准京兆府尹夫人后,就被筐在邓府绣嫁衣。
除了绣嫁衣,每天学习成亲典礼上的各种规矩,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撂挑子跑了,但是,不知道卓一行哪儿来的魅力,能使邓府上上下下,齐力同心向着他。
到最后,嘿,她邓蔚然倒成了一个局外人。此仇不报非君子,她一口咬掉线头,以后看她怎么收拾卓一行。
城门外的官道上,一骑青衣俏郎君,奔驰而来,到了城门口,却几经徘徊,不想进去。在城门口喝茶的两个守门差役,啧啧聊天儿。
这又是哪家在外游历归来的公子哥儿,近乡情更怯吧。
你看他的脸色,不太像。莫非,跟你一样,屋子有只河东狮?
瞎说什么呢,翠花对我可好了。
啧啧啧,是谁上次喝醉酒,然后脸上被挠出一道道的印记,几天都消不了。
往事不提,不提。
哎,那个青衣公子哥儿呢。
人家早进去了。
洪婷婷收到蹲守城门迎接少爷的风韵传报,“少爷在城门口掉头,回东州城去了。”
洪婷婷气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了,“钟廷礼!你就是如此厌恶我,连你的儿子都可以不看一眼!你真狠心!好狠的心!”
洪婷婷的恨意,如野草疯长,表情狰狞扭曲,“都是那个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勾引,一定是她,若不是她,表哥怎么会不理我呢。”
吓得小孩子一直在哭,洪婷婷拿起枕头捂过去,“哭什么哭,吵得人心烦!”奶娘吓得腿软,赶紧从洪婷婷手中,抢走孩子。
“畜生!”书房里,皇上指着九王爷破口大骂,“你怎么能去碰孙家的女儿!无媒无聘,你怎么能做出登徒子的举动,毁人清白。你自己看看,孙国舅的奏章,已经丢到朕的脸上。”
九王爷虽然是跪在大殿上,依旧是水泼不进,油沾不了的状态。一幅与他毫不相干的样子。“父皇想要儿臣如何?娶她?不可能的。”
皇上怒极反笑,看着一脸无所的儿子,说道,“你想要如何?”
风流邪魅的九王爷满脸的不在乎,“那种女人,当个侍妾,也不够资格!”
小九,糊涂啊!
“你!”皇上指着他,说不出话。
九王爷伸伸懒腰,揉揉久跪不起的腰身,“父皇,你就省省力气,告诉姓孙的,要么孙姑娘进府里当个侍妾,别作妖。要么,就将孙小姐的肚兜送给采花贼!没有,也能给她造一个。”
皇上踹了他一脚,“来人,把他拉出去,送给孙国舅,说是朕管不了这个儿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九王爷在孙府的时候,不可谓不嚣张跋扈。满嘴的荒唐言!
烟花妓子俏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就几般娇羞态,做成一片假心肠。迎新送旧知多少,故落娇羞泪两行。
孙薇听到,一双柔夷捏得紧紧的,一口银牙几乎快被咬碎。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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