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祝桐芙已带着李太医前来,青月容道:“多余的话本宫不想说了,这回二皇子医不好,你便与他抵命罢。”
李太医唯唯应了,赶忙前去诊脉。
后来的几日,青月容一直留在景仁宫中,衣不解带,日夜与白流金轮流照料白流易。
白流易病发后七日,白柘峰才“闻讯”前来。此时白流易在太医的疗治与青月容白流金的照料下身体逐渐恢复,已能少量进食,语言与意识也已恢复。
白柘峰看了一眼白流易,只说道:“哦,没事了就好,今后注意身体。”
白柘峰说完便要走,青月容却叫住了他:“皇上。”“怎么?”青月容缓了缓,似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般,说道:“臣妾想收养二皇子。”
“甚么?”白柘峰道:“我白陆后宫中后妃收养皇子公主从没同时收养两人的惯例。”
白柘峰所言不错,收养本是为不能生育的后妃增添天伦之乐,然一人只能收养一个。因白陆国男性国主皆贪色,因此后宫素来庞大,未能生育者也是不在少数,若允许一人收养两名皇子,那便对其余后妃太不公平。
白柘峰之所以搬出这一惯例,一来若允许青月容同时收养两名皇子的确难平后宫悠悠众口,二来之前青月容甚是大方,为了收养一个白流金,就提前还贷一年,这次若为了收养白流易,说不定青月容能让青洲国再提前还贷一年。白柘峰存着这一心思,搬出惯例后,便不再说话,等着青月容给他开出条件。
然而青月容知道,如今青洲国内税收紧张,接连赶上歉收,与蛮族开战,之前又为了白流金,提前还贷一年。青洲国国库早已空虚。青月容因此之前在信中建议青洲国用皇室信誉和税收做抵押,向民间发放国债,先收集民间资本还白陆国的贷款,帮助皇室度过危机。待来年征过税收后,再将之前的债款还给民间,并且给付较高的利钱。
这一建议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青洲国皇室信誉素来极好,加之高额利息,百姓纷纷借贷给皇室。
但如今百姓家中也无余钱,再发放国债也借不出款来了。因此借白陆国的贷款绝不能再提前还了。
青月容抿抿嘴唇道:“皇上,臣妾收养二皇子,愿以……以迦牛林作为代价。从今往后,青洲国承认白陆国对迦牛林的所有权。”
“哈哈!”白柘峰大喜过望,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他随后又道:“你说的可真?不反悔?”“绝不!”
迦牛林乃夹在青洲白陆两国之间的一块飞地,物产极丰,两国历代国主都以夺得迦牛林为毕生目标。
白柘峰喜形于色,不由得仰天长叹道:“苍天助我,列祖列宗助我!哈哈哈哈,有了迦牛林,朕就是白陆国的千古一帝!”
他又摸了摸白流易的头,用白流易从未见过的温和与慈爱的口吻对他说道:“易儿真是朕的好儿子!朕没白养你,竟为朕换来了迦牛林!”
白流易从没得到过父爱,他从小见白柘峰总是夸赞、疼爱白流旦,便幻想父皇有一天也能这样对自己。今天他终于等到了,但他一丝一毫也不觉得开心,反倒是感到极度恶心。
兴许心情真的可以影响身体,白流易对白柘峰的态度感到反胃,而后,他真的“哇”地一口吐了出来,吐了白柘峰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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