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欺负了!’
岑洺在识海里生了很久的气。
‘以前只是使唤和指责而已,现在已经进化为人身伤害了,’他说,‘你看我的脖子,有个牙印,我受不了了——快点让其他世界的角色出场吧。’
【确实有点过分了,不过,你也不该咬回去,毕竟他是alpha……】系统咳了一声,【算了,咬都咬了。】
‘我没想到柏羁远有这样的癖好,他竟然喜欢咬别人?幸好柏鸿礼比较正常。’岑洺自我安慰地松了口气。
弹幕也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这边,进行了一番安慰。
——没错,真没想到柏羁远是这样的人,太可恶了!
——咬下去香香软软的,还收获了魅魔小美人的可爱怒气和牙印,柏羁远怎么这样啊!(怒
——主播,你下次直接打他,他绝对不敢还手
——没错,直接上手揍,我好期待
岑洺站在走廊上与弹幕闲聊,忽然抬眼又见到了管家。
管家垂首端给他一盒茶叶、茶具,让他端到柏鸿礼房间里。
“大少有午后饮茶的习惯。”
“现在吗?”
岑洺听到工作,只得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了。
管家微笑地看着他,只觉得他明眸皓齿,又活泼美貌,心中暗暗觉得不论配哪一个都很合适。
岑洺并不知道管家的想法,他手里的茶具拿着很沉,佣人的餐房离楼上又远,他费了好大劲才走到柏鸿礼屋子前敲门。
“开开门。”
他唉声叹气。
柏鸿礼开了门,刚看清岑洺皱着眉的模样,后者就已经端着东西横冲直撞地挤开他进了屋子,找了个桌子将东西一放,呼了长长一口气。
“好重好重。”
少年摊着手,又叹气。
说完,他就转身与柏鸿礼道了个别,准备回房间了。
柏鸿礼看了眼茶具,说:“你留下来泡茶。”
“你自己泡不就好了,很简单的。”
岑洺不解。
“你来。”柏鸿礼瞥他一眼,“我不是柏羁远,不打算惯着你,在这里你只是奴隶。”
岑洺听得纳闷,难道他在柏羁远那儿就不是奴隶吗。
再说了,柏羁远也没有惯着他。
【再坚持一下,积分就会开始涨了。】
岑洺只得走去煮水,洗了茶具,又倒了茶开始泡。
另一边,房间里的柏鸿礼似乎是在工作,桌上摆着电脑,偶尔接一两个电话。
气氛肃然。
茶具很烫,他被烫到手,嘶嘶吸了几口凉气,忙不迭跑去浇冷水。
“烫到了?”
岑洺转过头,见到柏鸿礼已经站在他背后。越过他的肩膀,将手捉过去看了看。
男人蹙眉的模样与柏羁远十足相似,当然也不完全相同,气质更沉稳,也更冷硬。
岑洺将手收回来:“我没事。”
“我让管家拿点药给你。”
“不用了,我怕你把我赶出去。”
岑洺皱起眉,往后退了退。
他摸摸之前被柏鸿礼碰过的手腕,很警惕地与这人对视了片刻。
“不会。”
“哦,我信了。”
岑洺冷眉横眼地回了原位,泡了茶叶,斟好茶水递给柏鸿礼。
柏鸿礼看了他一眼,叫住他:“坐吧。”
岑洺知道他在工作,所以也不看他的屏幕,只坐在一旁发呆。他回来就洗澡换了衣服,这会儿吃完饭,通常都是他的午休睡觉时间,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
在主人面前睡着似乎不太合适。岑洺勉强自己支起眼皮,托着腮翻着识海里的原著,看得更困了,他打瞌睡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差点撞到桌面,不慎咬到舌头,一下子清醒过来。
“嘶……”
他捂着嘴巴可怜兮兮地抽气,觉得嘴里一股血味。
柏鸿礼在一旁看着,伸手捏着他的下颌,皱眉看着他的嘴唇。
红润,饱满,像是被舔过的果实。
“张嘴。”
“你会看吗?好像牙医啊。”
少年听话乖乖地张开了嘴,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
手指探进去,在口腔里摸到被咬伤的地方。
这样看仿佛是含着他的手指。
偏偏难得很乖巧,琥珀色的眼眸湿漉漉又期待地看着他。
“没事。”
柏鸿礼松开了手。
指尖沾着血和津液,被他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干净了。
岑洺舔着伤口继续看原著。
因为岑洺的角色在后期是大反派,戏份很不少,不乏篇幅是用以描写他如何在人间叱咤风云的,每次一到他和男主的场合,书中各种魔法和咒语齐飞,眼花缭乱。
出于一些无聊的心态,岑洺也念了几句咒语。
反正也不会成功的。
……才怪。
不远处桌上一个无辜的昂贵花瓶,因为岑洺默念的咒语而当场炸裂,鲜花和水溅了一桌子。
岑洺惊呆了,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柏鸿礼也闻声看到了突然炸开的花瓶,又转过去看岑洺,大概是因为坐得近,他面色苍白,连忙躲在了柏鸿礼身旁,垂着睫毛不敢看那个花瓶,嘴上小声说:“我完全没想到,好恐怖……”
“可能是恶魔。”
柏鸿礼皱了下眉,将他挡在身后,转头拨了管家的电话叫人来清理。
岑洺听到他说恶魔的时候,脑子嗡地一声响,下意识地抓紧了柏鸿礼的手臂,慌不择路地一把抱住了柏鸿礼。
柏鸿礼挪开手机的动作一顿。
他怀里已经多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奴隶,抱着他的腰,雪白的小脸望着他,怯怯道:“我很害怕,主人。”
被发现是魅魔的话,他要被抓走了。
这个世界对黑暗力量的控制非常严格,恶魔一旦出现伤人或者破坏他人财产的行为,大概率要被处死。
【别急,只要柏家没有发现你是魔鬼,】系统赶忙安慰他,【你就当做你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花瓶突然炸开了……你怎么扑他怀里了?】
‘……忘记了。’
岑洺这才想起对方要赶走自己的想法,忙不迭红了脸往后退。
柏鸿礼低头看着他,目光沉沉。
他垂下眼帘,轻轻抚过岑洺的后背,说:“没事了。”
管家得了柏鸿礼的指令就很快上楼查勘情况了,作为一个中年人,他是经历过巫师横行的时代的,一进门,他见到桌上被打碎的花瓶,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黑发的beta少年已经害怕得躲在柏鸿礼怀里了,整个脑袋靠在男人胸前,双手紧紧抱着对方,小小声地说着:“怎么办,我很怕恶魔的……你是不是也很害怕?”
管家只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变成了灯泡,亮得不合时宜。
柏鸿礼看到他进门了,但显然没空与他解释,正顾着安抚他怀里的beta,只抽空看了管家一眼,示意他处理。
柏鸿礼的目光停在岑洺的眉目之间,少年的双眸里填满了愁色,水亮的琥珀色眼睛不自觉地眨着,眉尖蹙起。
声音细声细气,双手紧紧地缠着他。
看得出来是真的怕了,分明刚才还在躲他。
一点风吹草动就瑟缩着躲在别人怀里,大概也是被周良霁、柏羁远教过的结果。
柏鸿礼轻轻扶着他的后背,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
高温潮湿的口腔和一段柔软舌尖。
他缓缓说:“以前有过这种事,你不用担心。”
岑洺仍然埋首在柏鸿礼怀里,装出一幅很恐惧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点害怕,但恐惧对象不是魔法,而是可能出现的猎魔剧情。
柏鸿礼在原著里的设定是柏家的继承人,说一不二,与双生兄弟的乖张不同,他行事谨慎且沉稳,说出口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一听这话,更担心了。
弹幕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这个剧情之外的插曲。
——万一掉马了,你就有把柄在柏家了哦,肯定要被欺负到哭唧唧
——以柏羁远那种恶劣性格,会让你每天在家里耍魔法给他看吧,把你的魔法能量都掏空
——说不定有更恶劣的惩罚哦……
这时门口又踱步走进来一个人影。
柏羁远脸上带着一丝惯有的笑意,先是看了眼岑洺躲在兄弟怀里的模样,视线顿了片刻,挑眉说:“都吓成这样了?”
说完,他径直上前,将岑洺带到自己身边,低头安抚了几句。
“别怕。”
他对岑洺说。
岑洺心下稍安,转头又去看柏鸿礼,年轻男人正低头拿了打火机,点了根烟,隔着一片缭绕的烟雾朝他投掷目光,没什么意味地看了他一会儿,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你先回自己房间,别在这里待着。”柏羁远摸了摸少年的发顶,“我待会儿再去找你。晚点要请教会的教士们过来查勘,你不用出来。”
岑洺因为心虚,被这么一要求自然是点头如捣蒜,但仍倔强着说了句“我才不怕”。
他回头与柏鸿礼道别,很快脚底抹油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傍晚,还未到晚餐时间。
岑洺惴惴不安,隔着一扇窗户,他见到楼下已经来了圣教会的两个教士,后面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人,天色已经暗下去,他看不清对方的形貌,只见到那人似乎拿了一箱东西。
‘我现在做什么可以减轻嫌疑呢?’
他开始求助于弹幕。
——不想被抓到的话,我建议主播现在开始转移柏家兄弟的注意力
——比如每天缠着他们上课上班,说你觉得在他们身边就不怕了,这样他们就没空关心家里的魔法了
——何况他们一直喜欢欺负你,看到你怕了只会更想欺负,一举两得!
——听起来不错
【……】
系统总觉得弹幕是在拱火。
岑洺也不怎么乐意:“我怎么可能缠着他们,我才不是那种性格的人。”
【你试试吧。】
系统也没什么办法,它不想因为这个插曲影响后续剧情,然而现在看来岑洺成为大恶魔的进度显然提前了,他们只能尽量减少别人的怀疑。
‘好吧,可是我一点也不擅长。’
岑洺很不情愿。
与此同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三个圣教会的教士,都穿着白色袍子,胸口绣着金色丝线织成的圆形图腾,也是一只被圈住的三头鸟,类似帝国的国徽。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个穿黑衣、戴了帽子的年轻人。
柏羁远和管家与他们大概解释了今天发生的怪事,为首的教士颔首道:“显然是恶魔的行径。”
他们四人准备上楼去柏鸿礼的房间查勘。
此时柏鸿礼正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着那个碎裂的花瓶,他脸上表情淡淡,耳畔手机里传出管家的转达,他答应了:“让他们上来。”
刚挂断电话,门被推开了。
入眼是一个探进来上半身的黑发少年,雪白的指尖绷紧了扒在门框上,发梢下一张漂亮的小脸白皙又紧张,鸦羽似的浓睫垂下去,遮拢着他明亮又闪躲的眸子。
“怎么了?”
“当然是有事。”
柏鸿礼走近时,岑洺更紧张了。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皱起眉,又咬着唇,牙齿将唇印上了湿润的咬痕。
弹幕上一片支招,各种各样教他怎么求柏鸿礼的词汇。
……他必不可能这么开口。
想到这里,岑洺自顾自地生气了,嘴唇一抿,对柏鸿礼说:“其实也、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有点害怕,你明白的吧。”
他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弹幕说的方法有用。
柏鸿礼这种性格,那么冷淡又古板的男人,大家族的继承人,与他也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因为他的请求就离开被恶魔袭击过的卧室,反而进他的房间呢?
他说完,柏鸿礼一如往常冷静地站在他面前,这时倏然走上前。
男人俯下身与他拉近了距离,眉头皱着,说不上是不耐烦还是别的情绪,双眼专注地望着他,问:“然后呢。”
岑洺愣了下,说:“我……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到房间里陪我。”
说完,他自己都羞臊得呆了几秒。
……他在说什么啊。
“你比我想象的更麻烦,”柏鸿礼皱着眉,垂眸对他说,“可以,但不会陪你很久。”
“为什么?”
“你身上有alpha信息素味道……”柏鸿礼说着,指腹轻轻蹭过他的脸颊,“柏羁远没有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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