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不做锣鼓山的大当家要下山科考做官儿,还要鱼叔担任大当家,鱼叔是百般不同意对张烈说:“贤侄,你这真的要离开锣鼓山做官去呀?那可就太为难叔了,你爹在时只让我做三当家不是没有道理的,以叔的本事做不了大当家呀!”
“可是为官做宰、娶妻生子都是我爹对我的遗愿啊”张烈瞄了一眼东珠说“既然都要照做我自然得离开锣鼓山,不然将来被人查出我的真实身份那可是杀身之祸啊!鱼叔,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爹死不瞑目我白读十年书?”
“这……这当然不能”鱼叔为难的说。
“那我若不辞去这大当家之位,将来万一被人揭发,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问罪杀头?”
“这……当然也不能”鱼叔被问的满心忐忑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禁懊恼这读书人嘴皮子就是厉害,三言两语愣是啥话都叫他说尽了。
底下的喽啰们脑子转的比鱼叔快,以前老当家在世时为人仗义豪爽无人不服,二当家严苛了些谁知后来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三当家憨厚实在,虽武功比老当家和二当家差了点,但在兄弟们跟前不摆架子最好相处,所以要是鱼叔做了大当家,那大家伙儿以后可就轻松多了。
这里张烈看鱼叔心有动摇给泥鳅使了个眼色,泥鳅忙会意劝说:“爹,您还答应了吧,不为什么大当家不大当家的,就说咱们锣鼓山没了老当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找茬儿了,你说咱们要是背后朝廷有人,至于那么挨欺负吗?”
张烈不动声色给泥鳅竖起大拇指,下面的土匪们看见忙集体加入劝说行列七嘴八舌一通说,鱼叔受不了的一摆手:“哎呀都闭嘴,都闭嘴,知道啦!”
鱼叔转过来对张烈说:“贤侄,你要去科考做官儿我不反对,但是这个大当家的位子我替你暂代吧!”
张烈还想再说什么,鱼叔一脸郑重其事道:“倒不是叔咒你落第,你呀年轻气盛做事要学会留后手,这万一你考不上回来不还是锣鼓山的大当家嘛!”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属不易,张烈就不推辞了,一施礼谢鱼叔成全,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趁天色还早赶紧下山,实际上张烈常年不住在山上也没啥要收拾的,只有东珠在屋里一脸兴奋忙前忙后的打包“嫁妆”
这时鱼叔领着泥鳅来了,对张烈说要叫泥鳅给他做书童“贤侄,狗儿那个东西已经死了,你身边虽然有侄媳妇照顾,可到底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身边怎么能没个使唤的?在山下找我怕不放心,毕竟你又是这么个身份,所以啊你带上泥鳅这小子去吧,唉~也算是叔的一点私心,提醒你他日官服加身别忘了锣鼓山的弟兄们,别忘了叔啊!”
鱼叔为人老诚,说话不会那么多弯弯绕绕,张烈明白点头表示理解。
一路上东珠和泥鳅开心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有张烈满怀心事沉默寡言,三人下山来到帽县张烈的住处天色已经黄昏,一到家众人都疲惫不堪,只有东珠像个女主人到家似的,里外逛了一圈儿后就开始勤快的收拾家,月亮刚挂树枝梢就摆上了热乎喷香的饭菜,泥鳅这个作为奴仆的书童反而啥也没做就和张烈在院子里喝茶歇脚。
晚上吃饭东珠见俊俏的相公吃着她做的饭菜,心里高兴的充满了成就感,以前在山上总听公爹说相公长得随早逝的婆婆,那鼻子眼睛可俊秀了,结果那天在锣鼓山上一见,东珠的心尖儿就颤了颤差点儿露馅儿,相公那样一个俊郎正派人站在土匪们中间真真是那个什么?鹤立鸡群!
望着家、望着相公、望着书童泥鳅、没想戏文里说的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就这样来了,心里越想越甜蜜,要是能早些给相公生个儿子,这日子就更和美了。
以前张烈身边一直是狗儿伺候,对吃饭还真没啥要求,如今一吃东珠做的饭又见她吃相斯文也不粗鲁,心里不禁对她改观些许,但即便这样张烈也还是面色淡淡的,倒是泥鳅满口夸赞东珠手艺好,吃的恨不能多长一张嘴,惹得东珠边笑边骂:“猴崽子,你看看你那个吃相,有什么好抢的?这个鸡腿别动,是留给相公的。”
见碗里突然多个鸡腿,张烈也不拒绝,倒是对泥鳅说:“泥鳅,以后你跟着我做事,那行事做派就得改改,不许再口出腌臜污言秽语,对人也要有好好说不能动辄要打要杀,还有泥鳅这个名儿不雅,我记得鱼叔原来是姓于吧?你可有正经名字?”
“没有,听我爹说我小时候老爱满山钻洞,跟泥鳅钻泥窝似的,嘿嘿,所以就叫我泥鳅慢慢叫开了”
“那我给你起个大名吧,叫于龙”
“于龙”东珠在旁笑道“泥鳅,你看看你,一下子从泥里的泥鳅变成龙了,还不谢谢相公给你起这么大气的名字。”
“嘿嘿!谢谢相公”于龙赶紧跟着东珠随口一说,张烈和东珠都笑喷了,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晚上各自收拾了,于龙睡以前狗儿的房间,东珠一身水光缎子寝衣勾勒的前凸后翘身段窈窕,对镜梳妆看着里面姣美的面容,又想起和相公在锣鼓山第一次鱼水之欢,不禁羞红了脸。
转头见张烈仍在灯下看书瞄都不瞄她一眼,扭扭捏捏走过去刚要开口,张烈说了:“去给我沏壶茶来。”
“啊?哦。”东珠一噘嘴,转身披衣出门不一会儿拎了一壶热茶回来:“相公,咱们白天赶路多累呀,还是早些休息吧。”
“你还知道累啊?”张烈瞄了她那灯下诱惑的一身说:“你先睡吧!眼见乡试将至,我这些日子都得潜心读书一意备考,若无事不要来打扰。”
东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行,你要读书随你读,反正八月就秋闱了,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可推脱的,我就不信你一辈子不上我的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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