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宜和茹玉轩坐在疫苗站对面的咖啡厅里。
“这条街居然一家奶茶店都没有。”王悦宜郁闷地托着腮。
“等事情办完我去给你买奶盖。”茹玉轩安慰道。
两人一直在咖啡店待到疫苗站开始营业。所谓的疫苗站只是一个临时的板房，人们在板房的入口登记，观察三十分钟后，从板房的另一头离开。
“我是不是也应该考虑去打个疫苗，最近病毒有卷土重来的势头。”王悦宜起身朝疫苗站走去。
“只要牛头纹身刻在你身上，阎王爷是不会收你的。”茹玉轩说。
“两位前来打疫苗吗？”一个娃娃脸的女生露出标准的微笑。
“不是，我们已经打过疫苗了。”王悦宜说，“我们是报社的实习记者，今天来主要是和你们打探点消息。”
“哦，你们想问什么？”
“这个疫苗站里的志愿者都来自川城大学吗？”
“大部分是的。”
“你也是？”
娃娃脸女生点头。
“最近川城大学发生了多起大学生自杀案件，你听说了吗？”王悦宜继续问。
娃娃脸女生说：“川城大学的学生谁会不知道？卓俊才还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都没有想通他为什么要自杀。”
“警察查到自杀的几个学生都来过铁皮酒吧，因为这家疫苗站离酒吧很近，也有可能和这家疫苗站有关。最近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王悦宜指了指铁皮酒吧的招牌。
娃娃脸女生歪头想了一会。“要说这个疫苗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倒也没有。但是，这个疫苗站是一个临时板房，没有装空调。疫苗站里却在大冬天，无故十分暖和。”
“哦？”王悦宜望向茹玉轩，小声地说，“如果有鬼，多带有阴寒之气，为何这家疫苗站如此暖和？”
茹玉轩摇了摇头。“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这里是公共地方。”娃娃脸女生说。
王悦宜和茹玉轩走进了简易的临时疫苗站。果不其然，疫苗站里十分暖和，甚至有些闷热。
整个疫苗站干净，但布置十分简单，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件。
王悦宜扫视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一个放在前台的布娃娃身上。布娃娃有着卷曲的头发，穿着制作精美的衣服，一双眼睛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是一双无限接近真人的眼睛。
“那个布娃娃是哪里来的？”王悦宜转身看向娃娃脸女生。
“这个啊？”坐在前台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大概在一周多前，我们结束工作打算关门的时候，在那边等候区里拾到的。我们猜测一定是哪个前来打疫苗的人落下的，所以就一直放在这里，等候主人过来将它领走。”
“一直都没有人来过吗？”王悦宜问。
眼镜男生摇了摇头。
“我可以带它走吗？”
“这不好吧，要是有人过来拿就不好了。”
王悦宜将一张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眼镜男生。“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人来领，我保证送还。我看这个娃娃很像我小侄女的玩具，只是带回去确认一下而已。”
眼镜男生狐疑地看了看王悦宜，最终他开口说：“好吧，如果确认它不是你侄女的话，就送回来吧。”
“在这里打疫苗的川城大学生多吗？”茹玉轩突然开口问。
娃娃脸女生想了想说：“不多的，校园里就有疫苗站，一般不会到这里来。”
茹玉轩点头。
两人道别之后，离开了疫苗站。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王悦宜听到白色临时板房里传出人们议论的声音。
王悦宜盯着布娃娃的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来疫苗站之所以那么闷热，和这个布娃娃有关。我总觉得，这个布娃娃似乎有些不对劲，这双眼睛是不是太过真实了？可是摸一摸又似乎确实是人造的。”
茹玉轩摇头。“我也无法理清头绪。”
“对了，鬼仙常书原来的主人就是将灵魂封在布偶中，也许她可以提供一些线索。”王悦宜建议。
说罢，她不等茹玉轩反应，就朝公交车站走去。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回到了阴阳侦探事务所。
“三姗，最近有每天给鬼仙上香吗？”王悦宜进门便问。
三姗的娃娃音：“早晚各一炷香。”
“常书，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王悦宜对着人偶大声说。
没有反应。
“我们的案子遇到了瓶颈，需要你的帮助。”
仍然没有反应。
“如果你还不出来的话，我会叫三姗把每日两柱香，改成每日一柱。”
“到底什么事啊？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常书的声音响起，“我知道，虽然我不需要睡眠，但是谁会不喜欢休息呢？”
王悦宜翻了个白眼，转身看见常书正一脸不情愿地坐在牛皮沙发上。
王悦宜将疫苗站里的布娃娃递给常书。“我们今天查案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诡异的布娃娃。它会将室内空气变得十分闷热，而且眼睛真实得有些不像话。”
常书瞥了一眼布娃娃。“这个布娃娃的眼睛是用死人的眼睛制作而成的，原主人的魂魄应该就被封在眼睛里。我猜这人身体的其他部分是被火化的，所以魂魄会让室内的空气变得闷热。”
“但是似乎没有影响侦探事务所里的温度。”三姗说。
常书指了指自己。“这里有我在，它不敢放肆。”
茹玉轩轻嗤一声。
“可是这个眼睛摸起来不像是真的啊？”王悦宜歪头。
“我知道一种秘术，可以用蜡封住真人的眼睛，摸起来就和人造的一样。”常书说。
王悦宜想到了蜡像博物馆里的那些等比例仿制蜡像，咽了咽口水。“谁会这么冷血，将人的眼珠挖下来，将灵魂灌注其中，还用蜡封住眼珠，最后用来制作玩偶？”
“这个世界上，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常书轻哼一声，“人心才是最险恶的。”
茹玉轩眯眼盯着玩偶的眼睛。“我更关心的是，谁的灵魂被封在了眼睛中，又是谁将这个人偶放在了疫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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