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宜握了握拳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常书摊了摊手。“很简单啊，将那只鬼魂请出来问问就可以了。”
“强行破坏封蜡也许会破坏鬼魂的阴气，有造成魂飞魄散的风险。”王悦宜摇头。
常书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这还不好办，你们破坏封蜡的时候，我借这个鬼魂一点阴气不就可以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茹玉轩说。
他掏出一张金色符纸，眼中金光闪现。金色的火焰融化了布娃娃眼睛外的封蜡，而布偶本身则丝毫没有破损。
常书双手指向布娃娃，一阵黑色的雾气将整个布娃娃围住。一时间黑气包裹住了金色的火焰，只能看到点点金光从黑雾中透了出来。
“收！”未烧尽的符纸重新回到茹玉轩手中，他收紧手掌，符纸和火焰一起消失不见。
两分钟后，常书收回黑雾。一个女人从布娃娃中飘出。女人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面色发青，两个深深的眼窝是青黑色的。
“你是？”王悦宜诧异地说，“你是姚晓琴？就是川城大学第一起自杀案的受害者？”
“哦？”茹玉轩和常书异口同声地说。
姚晓琴这个名字就好像一个开关一样，触动了女鬼的逆鳞。她突然抱着头，发出凄厉的吼声，浑身出现红色的火焰。整张脸开始变形，像崎岖的山脉与山谷呈现在几人眼前。她朝王悦宜扑了过去。
室内的温度开始迅速上升。
王悦宜叹了一口气，掏出木剑，挡在自己和女鬼之间。
女鬼往后退了退，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没有再往前靠近。
室内温度逐渐下降。
“是我们把你从布娃娃中释放出来的。”王悦宜尽量放柔声音，“是谁把你封在眼睛中的？”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女鬼哑着嗓子说，“我隐隐记得我是殉情死的。死后，一个道长模样的人将我的灵魂封在眼睛里。”
“道长？”
女鬼歪着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确实是自杀死的？”
女鬼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放置常书布偶的贡台。
王悦宜转头冲常书挑了挑眉。
常书双手交叉，靠向牛头沙发的靠背，不满地眯起眼睛。“那是我的贡台，香不是烧给她的。”
“你让她吸两口，我今天让三姗给你多点一根香，如何？”王悦宜提议。
“呃，好吧。”常书被说动了，“你嘱咐她不要弄乱我的贡台。”
王悦宜翻了个白眼，一只只有一年道行的小鬼，能弄乱贡台？
“你去吧，不要吸太多，不然容易消化不良。”
女鬼又变回了初见的模样，欢天喜地地飘向贡台。
王悦宜盯了一会吸得正欢的女鬼，叹了一口气。“我们把她怎么办？现在眼睛被烧毁了，她的身体应该也火化了，如果不将她的魂魄封起来的话，很快就会魂飞魄散的。”
“这很简单，先收到那个布娃娃里面。待我们找出始作俑者，她应该就可以去投胎了。”茹玉轩说。
王悦宜点了点头。“如果她的确是殉情自杀的，那究竟是谁将她的灵魂封在眼睛里，而且为何要将布娃娃放在疫苗站里？”
“我很想知道她说的情人是谁。”茹玉轩说。
“所以你还是怀疑柏阳华？”
“一方面，他认识姚晓琴；另一方面，根据你的描述，他也懂驱鬼之术。不会有这么多巧合。”
“事情也许和师兄相关，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茹玉轩嗤笑一声。“人心隔肚皮。”
王悦宜正欲回嘴，突然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她点开手机信息，发现信息是一条来自地府电信的通知。
“最近发现阴阳侦探事务所的账户上增加了一笔收入，请尽快报税。”
王悦宜有一种想把手机摔在地上的冲动。“一百五十元还要报税？收税不应该有最低门限的吗？这个也算是法制社会？”
茹玉轩耸肩说道：“阴间的鬼除非有公职的，基本都没有什么收入，亲人烧的那种不算，属于赠送。所以平均收入很少，自然收税的门槛也就很低啦。”
王悦宜深吸一口气，不断给自己灌鸡汤。“等待和忍耐是成功的关键。”
“你觉得那个人将布娃娃放在疫苗站的原因是什么？”王悦宜决定回到之前的话题，将不满发泄在工作中。
茹玉轩斜靠在牛皮沙发靠背上。“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猜测幕后之人只是将她当作眼睛，寻找他或者她的目标。”
“那为何是疫苗站？”
“这点还没有想到，兴许只是因为方便而已。”
“如果这个假设正确，那这个放置布娃娃的人会不会是疫苗站的工作人员？”
茹玉轩蹙眉，没有说话。
“那我的工作完成了？”常书突然插话，“我去休息了，那个，记得叫三姗给我点香。”说罢，消失在了空气中。
王悦宜拿起布娃娃，此时布娃娃的双眼位置留下了两个空洞，看起来有几分诡异。她暗暗说道：“收！”
声音刚落，女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拽向布娃娃。布娃娃空洞的部分又出现了一双眼睛，和女鬼的一模一样。
王悦宜正准备将布娃娃塞回书包，起身回公寓。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侦探事务所？王悦宜疑惑。她清了清喉咙，朝站在书架旁的三姗点了点头。
三姗会意，起身去开门。如果是来人误闯侦探事务所，看见三姗一定会被吓走的，以后再也不会愿意靠近这个大仓库半步。
“请问悦宜在吗？”门口响起十分熟悉的声音。
王悦宜好奇地朝门口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果然是柏阳华。他身后还有一人，正是在川城大学主楼见过的空若道长。
“你们来做什么？”茹玉轩语气中饱含戒备。
“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空若朝王悦宜和茹玉轩礼貌地点了点头。
“道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那面铜镜在天台的时候就碎裂了，我们并没有拿走。”茹玉轩扯出一个假笑。
“抱歉，我指的并不是那枚铜镜。”空若指了指王悦宜手中的布娃娃，“我说的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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