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宜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的意思是？”
茹玉轩转身拉着王悦宜朝学校大门口走去。“也许我们之前猜错了，幕后凶手并不是通过姚晓琴的眼睛寻找被害人的。”
“怎么说？”
“疫苗站和铁皮酒吧十分靠近，去过疫苗站的人很有可能也同时去过酒吧。”
王悦宜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哦，我明白了。也许警察开始并没有推断错误，几位被害人都是因为去过铁皮酒吧，才会遇害的。但是那个黄毛不是一直被关在拘留所里？难道他可以隔空控制鬼魂杀人？”
“你想想，一开始我们为什么会认为幕后凶手是通过疫苗站寻找被害人的？”
王悦宜恍然大悟：“我们被那只老狐狸给骗了，可是他背上的那只老鬼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啊！”
茹玉轩摇了摇头，“现在想来，那只老鬼在他身上似乎已经待了很久了，他却一直还活着，事有蹊跷。”
“那我们去看看。”王悦宜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手中的背包，“姚晓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铁皮酒吧和上次一样，仍然在白天紧闭着大门，门内十分的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王悦宜走到门边，她尝试着推开酒吧大门，大门居然没有上锁。酒吧内部点着昏暗的灯光，一股隐隐的血腥气息充斥着整个酒吧。
王悦宜抓紧了手中的木剑，牛头纹身并没有任何点亮的趋势。她穿过入口的走廊，走进酒吧大厅。
一具男尸正仰躺在吧台旁，他嘴巴张开，露出一颗银色的假牙，成为他全身上下最有生命力的东西。看起来致命的一刀似乎来自于腰后，鲜血将酒吧棕色的地毯染成黑色。此人正是铁皮酒吧的老板。
王悦宜收起木剑。“我感觉不到任何鬼气，酒吧老板似乎单纯地死于谋杀。”
茹玉轩点头。
王悦宜郁闷地歪了歪头。“这样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那倒未必，”茹玉轩说，“你还记得姚晓琴当时怎么和我们说的？”
王悦宜摆出一副明白的样子点点头。“我记得她当时说，她是殉情自杀的，然后一位道长将她的魂魄封进眼睛里。”
“我有一种感觉，这个酒吧老板和整件事肯定有关。”
王悦宜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布娃娃。她点燃一支香，将它放在酒吧吧台的边沿，香烟带着淡淡地味道袅袅上升。
姚晓琴刚从布娃娃里出来就飘到吧台上面，像饿死鬼投胎似地绕着上升地烟圈打转。
“姚晓琴，你认识地上躺着的这个男人吗？”王悦宜问。
女鬼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开始啜泣了起来。当然鬼魂是不可能掉眼泪的，即使如此，王悦宜仍然能够感觉到女鬼的伤心。
一个念头从她心中升起。“地上的男人就是你当年的情人，你是因为他殉情的？”
女鬼轻轻地点了点头，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王悦宜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到布娃娃中吧，你的魂体在没有依附的情况下有魂飞魄散的危险。我保证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
女鬼深深地看了王悦宜一眼，最终回到了布娃娃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悦宜向茹玉轩求救。
“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女鬼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鬼魂的承诺是不能打折扣的，否则容易被反噬。”茹玉轩笑道。
王悦宜感觉到眼角一阵抽搐，敢情对面这人完全没有员工应该有的职业道德，当年她老爸是怎么看上这么一个既没有财商，又没有情商的人当合伙人的？
“其实，我们还有一条线索。”茹玉轩突然开口说。
“什么线索？”
“空若。”茹玉轩慢吞吞地走到王悦宜身边，“这个布娃娃是空若买给侄女的，姚晓琴说她的魂魄是被一个道长封在了眼睛里，自杀现场的铜镜，昨天晚上封住我们的法阵，酒吧老板曾经找过人帮忙除掉背上的老鬼，所有的事情都证明有一个精通道法的人在背后。”
王悦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如果这些事情都是空若道长做的，我为什么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戾气？难道单纯是因为他道法高深？”
茹玉轩往酒吧窗外看了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也许他知道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王悦宜和茹玉轩避开酒吧后门的摄像头，偷偷从后门溜出了酒吧，离开时还不忘将酒吧的报警器按响。
“你确定摄像头没有留下我们的影像？”
“我做事你放心。”茹玉轩拍着胸脯。
王悦宜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给柏阳华打了一个电话。“师兄，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空若道长？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他确认。”
电话那头传来柏阳华粗重的喘气声，“你们快来张泉道观！”
“师兄？”王悦宜挂断了电话，朝茹玉轩摇了摇头，“师兄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们去张泉道观，似乎出了什么事。”
“走！我们去看看。”茹玉轩拉着王悦宜的手，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当出租车离张泉道观还有五百米的时候，王悦宜惊异地看到整个道观上方笼罩着一团黑气。现如今大家推崇火葬，世间灵气稀薄，孤魂野鬼大幅减少，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鬼魂聚集的情况？
出租车司机被众多鬼魂聚集带来的寒气冻得直打寒颤，在道观前面放下两人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王悦宜推开道观大门，看见空若和柏阳华正站在道观的正中间，身边还站着几个小道士，不远处一个人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扔在道观广场的角落里，身上还带着禁锢的封印。现场的每个人身上都多少挂了彩。
空中有一道法印将半空中的鬼魂们暂时拦在道观外，但是摇摇欲坠的法阵就像一台破烂机器似地时灵时不灵，眼看法阵就要被突破了。
空若正默念口诀，一个新的法印形成，但这也只能拖缓厉鬼们进攻的步伐。
“师兄，发生了什么？”王悦宜在厉鬼们卷起的大风中喊道。
岂料，这个时候，茹玉轩拉住了王悦宜，塞给她一张红符。“我现在教你制造和利用牛头纹身的法力撑住结界的口诀。”
说罢，他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开始念起口诀来。
“啥？”王悦宜头上顶着上百个问号，“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救人，这个时候学什么结界的口诀？”
很快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只见茹玉轩手中出现了一把金色巨大的长弓，同时乾坤剑悬在半空中，光芒几乎可以将人的眼睛晃瞎。
道观的建筑在乾坤剑和长弓的压迫下发出低低的轰鸣声，几近倒塌，屋顶上的砖瓦随着飓风在空中盘旋。
王悦宜喘了一口气，刚才制造结界的口诀是什么来着？她要是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至于去学设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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