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拿着新鲜出炉的报告走进刑侦支队办公室，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整个刑侦办公室里仍然灯火通明。
王悦宜正窝在办公室角落的一张办公椅上打盹，她头向前一点一点，意识模糊。茹玉轩蹲下，将她的头部轻轻地靠在肩膀上，两人一直维持着这种古怪地姿势。
俞正业从私人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眼神清明，显然刚才还在工作。“结果怎么样？”
老陈：“手机上找到了血液里有两个人的dna，一个属于死者，另外一个dna在警方的数据库中找到了匹配。”
“真的？”俞正业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有想到这个案子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关键证据。
老陈：“这个dna属于一个在逃逃犯，这家伙在悬赏名单里位于前三名。他就是五年前犯下川城灭门惨案的洪安康。”
俞正业有些不解，“这家伙前后犯案好几起，但是从来没有杀害过一个单身女性，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
老陈耸肩，“俞支队，这就是你的工作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另外，手机里的照片也值得推敲。”说罢，他将一张照片投到办公室的投影仪上，“你看，这张照片有点意思。初看就是一张普通的街拍，没有任何重点，但是照片却被手机主人存在了一个独立的文件夹里，还上了锁，照片拍摄日期刚好就是曹燕失踪的那一天。”
王悦宜突然惊醒，她就听见了老陈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关键的一句话，“所以曹燕发现了通缉犯，最后被这个通缉犯给盯上了？”
茹玉轩摸了摸王悦宜的额头，轻声问：“睡得怎么样？今天没有反复发烧吧。”
王悦宜翻了个白眼，“窝在这么一张小椅子上你说能睡得怎么样？”继而，她又瞥见茹玉轩似乎完全没有睡过觉的样子，一直蹲在她身旁，心中一阵感动，放软语气：“你要不休息一下？”
茹玉轩笑着摇头，“没事，我的身体不怎么需要睡觉。”
王悦宜：“？”正准备问这句话什么意思，俞正业朝办公室里的其他刑警道：“通知所有人，凶手是一级通缉犯，现在很有可能还藏匿在川城。”
一位年轻警官举手，“都过去这么多年，为何他还会在川城？”
俞正业：“他很有可能认为杀了曹燕就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了，人都是有惰性的，所以他极有可能现在还在川城。”
“收到！”办公室里所有的刑警们都斗志昂扬，连王悦宜都被他们鼓动了。
“我们走！”茹玉轩将王悦宜打横抱了起来，“你再睡一会。”
王悦宜的眼睛又开始打架了，该死的，肯定是那个什么破草的后遗症，很快她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
走出警队大门，茹玉轩收回隐身符。他一个翻身，轻松地跃上房顶。深夜的川城路面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偶尔有一辆车匆匆经过。一轮孤月挂在天空，城市道路上的路灯就好像一颗颗繁星一般忽闪忽闪。
风掠过茹玉轩的耳畔，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平静了。脚下的屋顶就好像一个个踏板一般，他轻轻落下，又很快腾空跃起。
不到十分钟，他就走完了普通汽车需要的半个小时的路程。
他将熟睡中的王悦宜放回公寓的大床上，注视了她一会之后，走到阳台上，斜靠在阳台扶手上吹风。
一千年前，他失去了她，堕落成鬼王。如果不是阎王给了他再次修行的机会，他还有机会再次和她重逢吗？
翌日早晨，王悦宜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经过昨晚的睡眠，她感觉感冒已经彻底好了，不是昨天那种仿佛重置的感觉，而是和每个清晨起来时一样的舒爽感。
双脚着地，她光脚踩着木地板，木地板微凉的感觉让她轻轻眯起眼睛。走出客厅，她不意外地看见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巴拉巴拉小魔仙。
王悦宜满头黑线，那个小的爱看也就算了，这个家伙多少岁了？难道心中住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
王悦宜叉腰指着茹玉轩，喝到：“整天看电视对眼睛不好，你不能带坏青少年！”
茹玉轩转头，将鬼娃举过头顶，引得他哇哇大叫。“这个家伙才三岁，呃，最多三岁，应该只能算作婴幼儿。”
这都什么逻辑，青少年不能被带坏，难道婴幼儿就可以被带坏了吗？
“吃早饭吗？”茹玉轩笑了。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有莫名熟悉。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迅速被王悦宜扼杀在摇篮里。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旁，将一块蛋饼放入口中。咦？这家伙的手艺又长进了。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早饭永远都是蛋饼，能换个花样吗？她如是想着，也这么说了：“早饭明天换一种吧？”
“那你想吃什么？”茹玉轩偏头问。
王悦宜卡壳，想了半晌，决定蛋饼其实还挺好的。
“昨天你去阴间有什么收获吗？”王悦宜一边咬着筷子，一边问。
茹玉轩：“有些收获，基本上确认阴差中的叛徒就是祖胜。”
王悦宜：“祖胜负责哪个城市？”
“盛城，余琼和索铜都是他的手下。”
“那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三个人，还有那个女网红？而且还打赏给那个女网红一笔钱？”
茹玉轩站起身，走到餐桌旁，在王悦宜对面坐下，盯着她看了一会。“看来你的感冒完全好了。”
一提到这个王悦宜就来气，“你以后如果要给我吃什么，好歹和我说一声吧，害得我昨天感觉走哪都能睡着。”
茹玉轩摊手，“医生不是说感冒后要多喝水，多睡觉，证明白裕的发明还是很有效的。”
白裕的发明有没有效，王悦宜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很想踹眼前人一脚，不光这么想，她还这么做了，鬼娃在一旁不住的拍手，连最爱的电视机都没有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王悦宜心情畅快，回归正题，“你觉得祖盛的目的是什么？”
茹玉轩朝王悦宜招了招手：“你手机上是不是装了电子地图？“
王悦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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