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其它的都好说,只是财政方面有些入不出敷了。”马良当了户部尚书,就对荆州的财政状况有所了解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今年的荆州,赋税总额32万钱。看起来很多,但是刘琮和江东购买生铁,和曹操、刘备的战争,对荆州改制的花费,给军队支付的军饷
零零总总下来,花费将近80万钱,如果不是刘表从前替他攒下了家当,刘琮根本没钱做这么多事。
即便如此,马良知道刘琮最近要对民生方面的基础建设,继续进行投资,现在的荆州,已经没有曹操南下之前的宽裕财富了。
刘琮笑笑道,“季常不必担心,钱的事,孤和子仲商议过了,最近一两年应该不会有大的战事,孤要好生发展荆楚。钱这东西,都是从百姓手里收上来的,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主公是百姓的真父母啊。”伊籍再次称赞。
“哈哈哈,孤可禁不得夸啊。”刘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庞统笑笑道,“非是我等要夸,实在是主公英明。”
“哈哈哈”
众人笑谈间,一个孩童跑过来,一头撞在刘琮的身上。段坤急忙将孩子抱开。
“文钦,你别乱跑。”不远处,一个壮汉追了过来,对着众人一拜,“在下文稷,给诸位赔不是了,犬子无知,冲撞诸位了。”
刘琮笑笑,“无妨,无妨,看你在追他,不知是为何啊?”
文稷闻言苦笑道,“在下是谯郡人,来参加武举。刚刚看了楚侯的布告,想带犬子去报名,谁知道这逆子死活不同意,竟然还在大街上乱跑。”
文钦?刘琮突然想到这不是曹魏后期的名将吗?文钦的儿子,叫文鸯!
刘琮看着文稷开口问道,“谯郡人士,怎么还舍近求远,来荆楚呢?”
文稷有些尴尬道,“曹公手下良将如云,不如来荆楚碰碰运气。”
文钦跑到文稷身边,有些叛逆,“父亲,我真不想读书。”
“逆子,如此天大的好事,八辈子都遇不到,这事由不得你,跟我走。”文稷抓住文钦的衣领子,对着众人道,“叨扰诸位,在下告辞。”
刘琮看着消失在人海的文稷,对着身边的段坤道,“盯住他,不论他能否考中,科举后,带他来见孤。”
“诺。”段坤应诺。
庞统看着刘琮的决定,若有所思。
十一月十八,满宠再次出使荆楚,带来了近三万家眷,回去的时候,带走了徐晃和两万曹军俘虏。至于于禁的尸体,上次出使就被满宠带回去了。
襄阳城西的空地上,万余热火朝天的汉子在这里进行建设,刘琮下令在这里划出一片地方。曹军和刘备的降卒,想要在荆州定居的,自行在这里建立家园。
已经是冬季了,寒风无情的吹袭着,这些汉子三五百人一处,烧砖的烧砖,制陶的制陶,各自建立着属于自己的家园。
“所有人,停止干活,列队集合!”几十个骑士纵马驰骋,在人群间大喊着。
不远处林中伐木的人最晚回来,等到人数齐全,在早已经搭好的高台上,庞统和蒋琬、马良,领着众将审视着这支队伍。
新投的陈到点点头,自言自语着,“虽然连衣服都没穿,但这支军队的精神很是激昂,是支精锐。”
“传令兵,上台!”在庞统的示意下,徐峰大喝道。
等到传令兵登上了军阵中的高台,庞统开始喊话,“诸位,你们既然决定归顺楚侯,楚侯自然会为了你们考虑。”
“今天,你们的家眷都到了,稍后”庞统话还没说完,底下就开始议论纷纷。
“噤声!”徐峰大喝一声。
庞统继续道,“稍后会有人指使你们接纳家眷的。另外,楚侯仁德,为你们在襄阳分配了土地。你们接到家眷后,自行向官吏报道,根据每户人数领取土地!”
“楚侯万岁!楚侯万岁!”
庞统点头,对蒋琬和马良示道,“季常,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啊。”
蒋琬和马良拱手道,“中书令放心。”
“不要着急,小心踩踏!”
不远处的官道上,刘军指挥着南来的百姓和他们的丈夫或者儿子汇合!
张六是徐州人,跟着曹操南下后,驻扎在水寨。于禁自杀时,他就在不远处,大雨倾盆、波涛汹涌间,张六连平时一半的力气都没有。随后就被荆襄的军队打到水里了,快要窒息的时候,他被捞起来绑住俘虏了。
被带到襄阳后,他以为自己在也回不到北方了,为了活命,张六选择了投降。即便保住性命,他还想念家人。楚侯的将军说会把他们的家眷接过来的,起初他是不信的,后来他也慢慢的习惯了在荆州的生活。
今天,张六激动的哭了,他曾经参加过官渡之战、北征乌桓之战。南征北战疆场厮杀的铁血汉子,忍不住哭了。张六站在队伍前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对面的家眷人群中看着,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
“张六!”站在前面的小吏看着竹简念道。
“在这,在这。”张六呼喊着赶紧上前,“大人,我就是张六。”
小吏点点头,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人群喊道,“张六家眷!”
周围的骑士在人群两侧纵马疾驰,“张六家眷!张六家眷!”
没有人应答,张六紧张起来,握拳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
片刻后,两个骑士领着一个老妇人,一个背着包裹的妇人,两个孩童返回,“张六家眷在此!”
“娘!”张六在也忍不住,大声哭嚎着朝着几人冲过去,“娘,娘!”
“夫君!”
“爹爹。爹爹。”
几人也叫喊着朝着张六奔来。
“娘!”张六扑到老妇人身前跪下,老妇人一样的痛哭流涕,抱着张六的头哭嚎道,“六子,我的小六子啊。”
宣泄了相思之情后,张六抹了把眼泪,起身看向妇人,“夫人,辛苦你了。”
张母道,“这一路上可多亏了芬娘呢,六子,她又是背包袱又是拖家带口的。”
张六的夫人姓石,有个小名芬儿,张母叫她芬娘。芬娘抹着眼泪在笑,“能再见到夫君,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爹,爹,还有我们呢。”张六低头看去,两个小儿子虎头虎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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