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一株百年的紫苑千花和一颗玉灵珠!可价值千百金呢!”
“哟呵!到底是皇家太后,一出手就是这么好的东西,不过要我说,就是三小姐进宫,也得不到这彩头。”
说者无心,听着气愤。
守羽气的眼泪都出来了,一口气跑回芷萱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沈长离听完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前一亮,
“百年的紫苑千花竟然是百花宴的彩头,真是老天相助。”
守羽见状,却是微微疑惑,“小姐听见那些议论不生气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高兴还来不及。
“守羽我告诉你,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会在背后议论你,那就是比不上你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何须生她们的气呢?”
守羽微微瞪大双眼,小姐真的不一样了。
随后,她坚定的点头。
沈长离对于守羽心里变化一无所知,她只惦记着百年紫苑千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沈长离当即决定,明日一定要进宫取得紫苑千花。
翌日,一早。
沈长离还没醒,清秀园那边就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动静。
随后,守羽就进门来禀报消息。
“小姐,好像是夫人和二小姐闹着上吊呢!”
五感散,昨日是喜和悲,今日也该到痛和痒了。
五感散的痛,是肝肠尽断,痛不欲生。
五感散的痒,是抓心挠肝,生不如死。
这样的双重折磨之下,沈夫人和沈玉柔自然坚持不到多久。
“那我也起床吧。”
守羽连忙给沈长离穿衣服,作为现代人,沈长离不喜欢被人伺候,可没有守羽的帮助,她估计穿一件衣服就要半个时辰。
刚穿好衣裳,门外就来人了。
因着昨日初次见面的印象,夏枯此番十分恭敬。
“三小姐安好,请移步清秀园。”
夏枯态度恭敬,可语气里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急切,可见清秀园情况之糟糕啊。
沈长离双手托腮,笑眯眯道:
“你也好啊,今个儿这么早就来了,让我猜猜,夫人和二姐姐不行了?”
“三小姐慎言!大小姐已经答应了三小姐昨日的事,还请三小姐兑现诺言,尽快过去吧。”
夏枯脸上挂不住,三小姐这话不是诅咒人吗?
沈长离没起身,只是搅/弄着碗里的白粥,风轻云淡的说:
“昨日的事应该昨日答应,今日再论昨日的事算什么呢?”
夏枯疑惑地看着沈长离,只见那樱唇微启,
“告诉大姐姐,这做生意如海浪,一浪更比一浪高,今个儿的价格……翻倍,把握时机比什么都重要啊。”
夏枯吃惊地凝视着沈长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同样以为自己听错的,还有沈家母女三人。
“她疯了不成?”沈夫人一着急,胳膊上又起了一片红疹子,抓心挠肝的痒。
沈玉柔倚在塌边,胸口痛到生无可恋,
“大姐姐,你医术高超为何救不了我和母亲,平白让那贱人有了坐地起价的机会?”
“闭嘴。”沈玉兰瞪了沈玉柔一眼,布满红血丝的眸中尽是嫌恶。
昨日她翻阅医书一整夜没有睡,眼下沈玉柔这个蠢货居然还有脸质疑她的医术。
如果不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她才懒得管沈玉柔的死活。
沈玉柔的泪水夺眶而出,扑进沈夫人怀中,
“母亲您听听,贱人当道,大姐姐居然还凶我。”
沈玉兰不悦皱眉,“不凶你凶谁?说到底,这件事都是因为你!”
“好了!”沈夫人一声呵斥,镇住了场面,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怎么能因为那个小贱人内讧?”
沈夫人锤了捶疼痛无比的胸口,“翻倍就翻倍,答应她便是。”
“母亲!”沈玉柔登时不乐意了,
“翻倍可是一百二十八担啊!咱们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何况,这么多钱给她还不如喂狗!”
沈玉兰也皱起了眉头,据她所知,沈夫人能拿的出五十担都已经倾尽全力了。
在两个女儿的注视下,沈夫人冷笑一声,
“给她?她也要有命花啊。”
沈玉兰摇摇头,“那死丫头会用毒,七杀莲早已被她看穿。”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七杀莲一事也是咱们小瞧了她,明日便是进宫赴宴的日子,届时母亲想办法不让她出门,”
说着,沈夫人看向沈玉兰,意味深长的说:
“百花宴就是兰儿你一个人的天下,你一定要给母亲争口气,夺取那百年的紫苑千花。”
沈玉兰微微抬眸,对上沈夫人的满怀希望的眼神。
她坚定的点头。
“但请母亲放心,女儿一定能完成。”
夏枯再次来到芷萱院请沈长离的时候,又扑了个空。
沈长离虽不知道沈夫人母女三人的阴谋,但估着那母女三人的性子,她不觉得沈夫人会那么听话的,把玉阳公主得遗产还给她。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需做两手准备。
“小姐,这条路不是去酒楼的,也不是去买栗子酥的,您到底要去哪儿呀?”
耳畔响起守羽的声音,沈长离回过神来,无奈的刮了刮守羽的鼻尖。
“小羽毛,你好唠叨啊!”
将守羽带出来,是担心沈夫人母女三人会趁她不在对守羽下手,可带出来才知道,这守羽啊简直就是一个婆婆嘴。
得想个法子将守羽支开。
转动眼珠,沈长离开口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昨日的栗子酥香甜可口,软糯好吃,你再帮我去买一份儿来。”
“小姐不一起去吗?奴婢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待在这儿。”
“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巍巍皇城之下,不会有事的,你快去快回,可好?”
说罢,沈长离一提裙摆席地而坐,颇有一副长坐不起的架势。
守羽咬了咬唇,只嘱咐道:
“那,那小姐就在这里等,千万别走远了,奴婢去去就回。”
沈长离嘴上应的乖巧,可等守羽前脚刚离开,她后脚就拍拍屁股起身离开了。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离开原地后,那一身黑子鬼面的寒君袂,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只见沈长离大摇大摆地走进叶子养颜馆,这是一家胭脂水粉铺。
寒君袂轻轻的落在了房顶,刚揭开一片瓦,沈长离就直直地看了过来,惊的他不敢再妄动,因此什么也没听见。
片刻过后,沈长离抱着一堆胭脂离开了叶子养颜馆。
寒君袂推了推脸上的面具,只是买胭脂?
怀着满腹疑惑,他足尖一点,跟了上去。
看着沈长离悠哉悠哉地进了一家医馆,他身形一闪,攀上房檐。
通过窗户纸上的人影,他判断出沈长离是在跟白胡子老大夫交谈什么,还逗的老大夫身边的药童哈哈大笑。
寒君袂暗自冷哼一声,买什么药逗得别人哈哈大笑?
沈长离提着药包出了医馆,又到了一处包子铺,一下买了二十多个包子。
隐约间,寒君袂还听见沈长离跟那包子铺老板讨价还价。
寒君袂皱了一下眉头,堂堂国公府嫡女,玉阳公主之女,买个包子居然都还要讨价还价。
他还在想着,沈长离已经啃着包子转身进了一家巷子。
寒君袂跟到巷口时,发现这条小巷通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在高处,他远远就看见低处的沈长离身边围了一圈流浪猫狗。
沈长离打开油纸,包子香瞬间弥漫而出,猫猫狗不停犬吠喵叫,可见十分激动。
“诶诶诶,都有都有,别抢别抢。”
她一边安抚,一边将包子掰碎了投食给小动物。
这个画面……
蓦然间,寒君袂的眸光也柔和了几分。
虽说这沈长离胆大包天了些,不知羞耻了些,相貌丑陋了些,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一瞬而过。
因为下一刻,一个冒着热气的东西就向他飞来,他下意识挡,却捏了一手油。
“沈、长、离!”
寒君袂怒喝一声,但很快被一群猫猫狗狗围了个死,无法脱身。
“汪汪汪……”
沈长离这才看清一直跟踪她身后的人是寒君袂,眸光先是闪过一丝惊喜,
“原来是你呀小相公,我当是哪个登徒子呢!”
不过她很快从寒君袂眼中捕捉到十万盛怒,仿佛燎原星火,下一瞬就可以将她扼杀。
沈长离略带心虚地将剩下的肉包子藏到身后,满脸赔笑:
“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绝不会肉包子打狗的。”其实,从守羽离开,她就察觉到了身后的跟踪者。
这解释对于寒君袂来说,不仅没有降火,反而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肉包子打狗?
谁是狗?
还骂他登徒子?
一息之间,寒君袂就来到了她身边,抬手就要掐她脖颈。
还好沈长离早有预料,一个闪身避开,可不料脚下踩到半个冒油的肉包子,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寒君袂没有伸手捞她,而她身手也太过敏捷,慌乱之中不知扯到一根什么软物,避免一跤。
“呼——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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