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墨者?”
禁卫一怔,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首领,这些武夫,岂能知道我等是何身份?”
见此,那青年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屑。
“咋?某就从未听过治墨者,谁知道治墨者是不是你们自己取的名号?你这厮不服,可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禁卫两眼一瞪, 紧紧盯着那青年。
虽然他们被派到李家庄看护庄子,但也是禁卫,他们没有听过的名号,定是一些小势力!
“还望这位将军恕罪!”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一眼那满脸不服的青年,随即,便转身,连忙满脸赔笑, 对着禁卫拱了拱手。
“我等也是精通工巧和制作的匠人, 便如晋王那般,可制造一些物件与机关之术,与将作监的诸位大匠,还是有些区别的!”
“嗯?”
禁卫一脸惊愕,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
这厮,该不是骗子吧?
“还请将军对大王通禀一声,就说治墨者乐台求见!”
中年汉子心中一气,但还是强忍着说道。
“某只负责看守此路,想要禀告大王,还需尔等去找庄门口的护卫去见大王!”禁卫缓缓说道。
“那你还在此阻拦我等?”
听此,乐台与身后所有人都不由神色大怒。
“咋?”
见此,禁卫冷哼一声,‘锵’的一声,手中横刀便对着乐台等人。
乐台等人,神色顿时大惊,连忙后退一步。
“出了何事?”
见到禁卫竟然拔刀, 管家李昌快速走了过来。
“回管家,这些匠人想要求见大王, 却不愿掏钱入庄!”
禁卫连忙对着管家禀告道。
“嗯?”
听此, 李昌神色一肃,看向乐台等人。
“你这厮血口喷人!”
乐台神色大急。
“那尔等为何站在这里,一直不掏钱进去?”禁卫问道。
“竖子!”
乐台神色一僵,眼中满是悲哀。
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李昌拱手行礼:“这位管家,我等乃是治墨者,听闻晋王殿下精通机关与锻造之术,特来求见!”
“治墨者?”
闻言,李昌神色微变,满脸郑重的盯着乐台等人,认认真真打量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尔等真是治墨者?”
“千真万确!”
看到李昌好似真的知道他们,乐台不由缓缓舒了口气。
“我等自是不敢欺骗大王!”
“尔等随我进来!”
李昌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这几个人,往进走去。
有李昌发话,禁卫自然是不会阻拦。
一路上,李昌都没主动开口问话。
不过, 一双眼睛,却时不时扫过身后的治墨者一众人。
而这些治墨者, 在见识到大王所制造的千斤吊与脚手架等一众利器之后,眼中只是充满欣赏与赞叹,却是没有任何惊诧与震撼之色。
见此,李昌终于放下些心。
这些治墨者,就算不是真正的墨家传人,也得到一些墨家传承。
“尔等再次稍等片刻,某这就去禀告大王!”
在李家庄的最后一道守卫面前,李昌停下,对着身后的一众治墨者说道。
“劳烦这位管家了!”
乐台连忙拱手感谢。
李昌轻轻点了点头,便快步往进走去。
“启禀大王,庄外有一众人,自称治墨者,求见大王!”
“治墨者?”
正被李承乾等人,拉着喝茶的李玄,听到这话,满脸发愣。
而李承乾则是脸色微变。
“夫子,治墨者便是墨家传人!”
“墨家传人?”
李玄一惊,连忙问道:“是不是就是墨家钜子?”
“也差不多!”
缓缓思索片刻,李承乾便说道:“要是一众墨家之人的话,其中定有墨家钜子!不过,好像自从秦汉之后,墨家便衰落下来,至今还没听闻有治墨者与墨家钜子现世!”
“让他们进来!”
李玄才不管墨家衰没衰落,连忙对着李昌说道。
“是,大王!”
李昌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李昌便领着一众农户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大王,治墨者已带到!”
“小人治墨者乐台拜见晋王殿下!”
虽然惊诧与堂堂晋王殿下,竟然住在如此窄小的屋内,但乐台还是连忙拱手行礼。
“你就是墨家钜子?”
李玄好奇的大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与寻常农户一般无二的中年汉子,一身干净的粗麻袖袍衫,露出黑黄的腱子肉,反倒是一双黑亮的眼睛,让李玄微诧。
“还请大王恕罪,自汉开始,我墨家只有治墨者,并无钜子!”
乐台神色一黯,拱手行礼。
“无妨,本王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
李玄随意的摆了摆手,确认了眼前这个名叫乐台的治墨者,便是这群墨家传人的首领就行。
“尔等从何而来,寻找本王有何之事?”
“回大王,我等听闻大王精通工巧和制作之术,特来拜见!”
乐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竟然还有权贵,见到他们墨家传人如此冷静。
“然后呢?”
李玄一怔。
“这?大王……”
乐台等人也是一愣,这句话,将他也给整的不会了,接下来不该晋王满脸热情的招揽他们这些治墨者嘛?
“尔等就是来见一见本王?”
见此,李玄眼中一丝失望。
察觉到这位晋王与常人有所不同,乐台神色微变,连忙拱手:“敢问大王可是得到墨家传承?”
“大胆!”
“尔等区区治墨者,安敢如此质问夫子!”
听此,李承乾与程处嗣等人,都不由脸色一冷,大声呵斥道。
“还请大王恕罪,小人只是见到大王竟制作出挈之物,因此有些好奇!”
乐台连忙说道。
“挈?”
李玄一脸疑惑。
“禀大王,便是下方那些匠人们正使用的可以重物轻松吊高的物件!”
乐台缓缓说道:“挈与收反,说在薄。”
“挈,有力也。引,无力也。不必所挈止于施也,绳制挈之也,若以锥刺之。挈,长重者下,短轻者上;上者愈得,下者愈亡。绳直,权重相若,则止矣。收,上者愈丧,下者愈得。上者权重尽,则遂挈……”
听到这,李玄不由一脸惊诧。
虽然这些古语有些绕口,但李玄还是听出了個大概。
说的正是定滑轮原理与杠杆原理。
“没想到墨子之智,竟如此令人惊憾!”
李玄禁不住满脸感慨,“不过,本王从未都得过什么墨家传承,那千斤吊,也是本王自己想到的!”
“原来如此,是我等误会殿下了!”
听此,乐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随即,看着李玄,又是满脸惊喜。
“不过,让我等惊喜的是,没想到晋王殿下不仅在机关术上有如此天赋,行事风格,与我墨家也如此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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