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她坐在书桌上,纯黑色西裙下,细白有力的长腿顺着边沿自然地垂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眸紧凝着林秀。
她攥住了桌角,试图维持面部的平静:“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喘息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深吸了一口气,灵台暂时清明。
“吓到你了?”
她露出了一个歉疚的笑。
“为什么?”林秀不解。
意识开始涣散,她强撑着说:“因为我心动啊。”
她将头靠在墙上,凌乱的黑发松松垮垮地掩住了她的脸,只微微露出了一抹艳红的唇。
“你如果不想看我,就先去书房里的浴室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已然是无力了。
她并不想在他面前这么狼狈,可她狼狈的样子,他曾经也看见了不少——真是让人气恼。
脚步声渐远,她放松了自己的脊梁,背部渐渐弯曲,红唇微张,喘息渐渐不受控制,汗水顺着鬓角滑到了下巴,滴入幽深的沟壑。
衬衫被洇湿了,若隐若现,透出雪白的肌理。
书桌的边沿被她掐出了木屑,细刺儿扎进了指甲缝里,在流血。
神志不清的她已然顾不上了。
她咬着唇,竭力忍耐着。
“哗啦。”
两罐水从她的头顶淋了下来。
林秀拿着两个牙杯,弯下腰,低头,观察她的脸色。
“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有一双正宗的桃花眼,眼的前端深邃,中部圆圆的,眼尾微微下垂,状似桃花,盛满了亮晶晶的情意。
勾人啊。
“喂!你干嘛!”
两个牙杯“扑通”一声掉地。
温礼用空着的那只手将他压在了腿上,他的嘴唇是粉的,因为慌乱微微张着。
他被压制了,好无助,好喜欢。
不明显的喉结动了动,她猛然靠近。
呼吸近在咫尺,她细细端详着那两瓣唇,湿润的,还富有光泽。
林秀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被拷着的手靠近腰线,她推开了他雪白的衬衫,指尖轻佻地描摹,他的腰部狭窄,肌肉匀称,一块、两块……八块。
指尖的触碰让林秀发痒,他将手挣了挣,两只手却干不过那人一只手,换来对方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怪他不解风情。
“喂……”
气息交缠,她又靠近了一点,睫毛都要相触,思念像是集中在这一刻爆发了,像是山海,要生生将她淹没,将她掩埋,让她窒息……
让她情不自禁想吻他。
想啃咬,想把他的衣服撕碎,想看他哭,想看他求饶。
阴暗的想法蹿了出来,她的目光逐渐幽暗,似乎下一刻就会付诸行动。
泼出来的水顺着发丝儿滴在了林秀脸上。
她像是被这水渍惊醒,放开了手,慢慢离远了他。
林秀抓准机会,赶紧爬起来,不料,手又被抓住了。
“你要不——打我?”她半睁着朦胧的眼。
刚被占了便宜的林秀愣了半晌。
“你有病啊!”他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之前看她难受勉强原谅了,这怎么还自己找罪受呢!
温礼将他的手贴在了脸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给了她一丝缓解。
“这也是我欠你的。”
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在占我便宜——
林秀试探地扯了扯,果然没扯动。
她将林秀的手攥得更紧了,眸子闭着,细长的眼睫在发颤手底下的皮肤温软而滚烫,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怪可怜的。
“别走。”
他没答话,也没拒绝,就是默认。
不知过了多久,明晃晃的月光透过窗投到二人身上,二人的姿势也不知何时从互相对峙变成了互相依偎。
林秀的手依然覆在她温热的脸上,温礼的头靠在林秀的肩上。
不一会儿,坐麻了的林秀开口问:“你觉得怎么样?”
“你还没打我。”
林秀沉默,他伸起另一只空着手,毫不留情地对着她的脑门——弹了个脑瓜崩儿。
“满意了吗?”
温礼睁开眼,眸中带笑:“那之前的事,算是一笔勾销了?”
林秀饿得发慌:“对对对,我们快去吃饭吧。”
她穷追不舍:“那你接受我的追求了?”
林秀又沉默了。
“只是给个机会,我不一定要你接受。”她装作大方的样子。
温礼静静地等待着,她并不急,她等了将近五年的时间,不会轻易就前功尽弃的。
她埋好了最有诚意的陷阱,就等着猎物下网。
林秀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唯独对自己念念不忘,他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喜欢你的青年才俊不在少数,你怎么不喜欢他们?他们的实力明明与你更加相配。”
“论实力,那个人能比过我?而你——”她的指尖触到他的心脏,“我对你的心动,便足以让你相配。”
林秀被噎住了。
“如果我拒绝,你会杀我吗?”
“我哪里舍得。”
“那我要是和别人结婚呢?”林秀直视着她的眼。
她缓缓露出了一个可怖的微笑,眼中是势在必得:“那个人必定是我。”
“至于死法。”她捻了捻银制的链子,“我会陪你一起老死。”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不会喜欢你。”他坚决地开口。
暴戾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最终妥协地笑了:“喜欢这件事说不准。”
“你可以试试。”反正他不婚。
银制的手链被她轻松打开,她拿出了手机,给小罗拨了个电话,门顿时就从外面打开。
林秀看着她的手机,瞪大了眼,早知道当时就直接报警了!
温礼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她笑着和他解释:“你刚进来的时候,开了信号屏蔽,大概一小时前关的。”
高,实在是高。
小罗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呢,见那两人衣衫还算整齐,完全没有一副大战过的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
回到家后,林父果然溜走了,林秀暴怒,打通电话。
对方先发制人。
“我亲爱的儿啊,温总怎么样?”
“我亲爱的父亲,咱就不要那几个亿了吧。”
“哎呀。”林父仔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儿啊,可是对方又和咱们合作了几个亿呢。”
言外之意,对方给得太多。
“父亲啊,咱家不缺钱吧。”
“可是儿啊,父亲搞不过她呀。”老父亲甚至装出了哭腔,“你就好好发光发热吧,咱家可以破产了,但再苦也不能苦着你妹妹呀。”
老滑头。
……
林秀的隔间里放着一株新绽的玫瑰,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想也知道这是谁送的。
该工作的时候还是得工作,摸鱼也算工作,小隔间完全透明,干什么一清二楚,林秀光明正大划水。
小罗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简直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礼刚开完会,气势凌人,小罗抱着一大摞文件敲了敲他的桌子。
这是要他干活了。
林秀冲了一杯咖啡,端到了温礼桌子上,咖啡冲得随意,端得也随意,满满一杯子咖啡,放在桌上的时候都撒了一半。
温礼显然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气他,她抽出了纸巾想要帮他擦手,林秀看不得她这种卑微的样子,直接把纸夺了过来,道:“我自己会擦。”
他又抽了张纸把杯子擦了下,显然对自己的行为心虚了。
趁他擦杯子的时候,温礼提到:“有个晚会,我缺个男伴,你去吗?”
“我能拒绝吗?”
“严格来说,不可以。”
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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