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瞳孔地震。
雄虫?谁?
月山庄。
月山庄咋了?
他是雄虫
草!
今夜,所有月山庄的粉丝都无法入眠,难以置信,精神恍惚。
还在睡梦中的雄虫岑言尚且不知道由他引发的网络浪潮,也不知道有虫迅速将直播卡住退出的一幕剪了下来,冲上了排行榜第一。
于是在睡梦中,岑言所做的视频又降了一个位次。
小岑,
再一次地错失了自己的流量。
热搜第一月山庄雄虫!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啊啊啊我以前是错过了多么大的宝藏!!!!!!】
【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时大山哥找摆惯了,习以为常了都。现在想想,面红耳赤嘿嘿额嘿嘿】
【山哥放福利放的真是爽快,听别家雄虫哄两句,金额都能涉嫌诈骗。山哥才是隐藏的福利虫】
【关注三年,不知山哥是雄虫!】
【月山庄,雄虫,机设。这是什么难以想象的组合】
【可恶,之前看山哥视频看到好多次,因为干货太费脑子就没关注。现在看来,这都是对我的考验】
【手的福利能再出一期吗斯哈斯哈】
岑言一觉睡到正午,实在是饿的不行,懵懵懂懂点了份外卖。顺手就打开了星网。
岑言:“?”
什么时候暴露的。
岑言还没醒彻底,脑子一团乱。
放弃思考。
继续睡觉。
岑言一裹被子,又昏睡了过去。
直到对吃饭的渴求迫使岑言离开温暖的床。
哈气连天的吃完饭,岑言想起好像还没扫昨天直播的尾,上星网说一声吧。直播弄完了,还差个广告视频,一会去把大纲给广告商对接一下。
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岑言正式投入工作状态,登录星网。岑言先把广告视频的细纲给广告商发了过去。
然后下意识点进排行榜,给自己一点动力,就发现,
排行榜第一,月山庄声音混剪
第二,月山庄退出直播瞬间
第三,展览会上采访的雄虫小哥哥
岑言:“。”
???
好像都是我,但也好像都不属于我。
工作状态,啪,没了。
雄虫身份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
为什么我的流量总是流到其他视频里?
岑言三连问。
继续看,好在下面两个都是月山庄本人发的视频
第四:应粉丝要求的福利,手控者进。
第五:机甲日常化建基?建得到底是什么。
这娱乐至死的时代!
岑言转战热搜,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哦,防沉迷机制时间不一样。
在喧闹近癫狂的评论中,岑言显得异常冷静。暴露雄虫,迟早的事。现在不暴露,星网之夜也得暴露。
大致掠了一眼评论,吹捧的话语大抵相同。
岑言着重看了一下可能彻底被扒马甲的评论,期望流量的回归。
【雄虫,机设,崇拜祁神,声音还特别像。月山庄和那个雄虫不会是一个人吧不会吧不会吧。(求知脸)】
【不是。首先,年龄不对,然后能力不匹配。月山庄的视频虽然涉及范围广,但是专业性还是比较强的。那个叫岑言的雄虫不才大一?】
【行内人说话,真的不会是。岑言再厉害,能在大四独占鳌头。但是月山庄的实力不是他能比的。都戏称是行将朽木的年龄才会有的能力,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老粉丝了,山哥做视频三年多了,最开始直播时就能辅导大一机设专业的学生了。】
【其实岑言再好好学个十年八年也能到月山庄的程度,岑言确实天才,但月山庄也确实能力强。】
岑言些许心虚,也不能说是天才,主要是有前世的基础打底。
评论拐得越来越歪,也越来越真。
【看山哥的状态,应该是没进大厂的机设人。夜猫子,中午11点前就没看他上过星网。】
【可能是自由机设虫,接稿的那种。这半年出视频量还多了点,可能是做视频有点起色,工作重心转移了。】
行吧。
扒马甲?
绝无这种可能。
岑言没心情逛了,正好广告商也回了消息,但看着看着就皱起眉头。
【非常抱歉,月山庄先生,在定合同时,我们】
岑言总结了一下,简而言之,合同里没说但公司规定,不聘请雄虫,责任在我们。首款不收回,违约金照付,非常抱歉。
广告商语调客气,充满歉意,给的违约金和其他赔偿远超报酬。
岑言的细纲换个主题也能用,倒也没损失什么。岑言也不喜欢纠缠,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尊重对方,和平结束了。
对方态度确实很诚恳,但理由也确实很不充分。
因为雄虫就不可以吗?
岑言本无意多想,但是担心祁原与自己的合作也会这样中止,不由焦虑。被周围雌虫追捧惯了的岑言意识到自己陷入思维误区了,也不是所有雌虫都追捧雄虫。
历史原因。
高中历史书上的文字浮现心头。
在虫族文明建立伊始,雄尊雌卑是第一铁律。随着社会发展,权力聚集,雌雄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对立,也越来越
血腥。
雄虫对雌虫的单方面虐待。
直到大清洗运动掀起,历经漫长的社会变革和难以数计的牺牲,才迎来了重建时期,形成如今社会的雏形。
岑言心情沉重,短短几言便可概括的历史之下,隐藏着多少血泪和哀嚎。
从大清洗运动至今仅仅一百五十年,虫族的普遍寿命是二百七十岁到三百岁。
那些经历过雄虫为上的时代的人尚且在世,他们所受的创伤又岂会因为社会变迁而愈合。
这一百五十年的时间连文明中的糟粕都无法扫清,又怎么安抚创伤后的警惕。
或许是前世的人类身份限制,岑言之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与虫族历史共情。与新一代虫族所持观念冲突,在貌似不合理的地方,岑言从新社会看到了黑暗历史的余音。
觉醒的意识和之前的所受的吹捧泾渭分明,岑言抿了抿唇,不知所措。
对历史的悲悯在此刻好像毫无用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地承受。
很快,这种虚幻无根的悲悯又转化成可能会遭到祁原拒绝的不安。
历史终究是遥远,最牵动人心的还是当下的问题。
祁原会不会也因为雄虫身份,拒绝和我的合作呢?
岑言这几天期待的小火苗越来越壮大,几乎燎原了整个心脏。但现在像是被泼了凉水,寒意浸透。
慌乱,不安,焦虑。负面的情绪牵动虫族原始的本性,岑言被一瞬间的黑暗情绪笼罩。
怎么回事?
岑言立刻回神,脸色发白,心跳砰砰作响。
出了一头冷汗的岑言从遥远的沉思中醒来,那一瞬间的失控让他心有余悸。
这是
虫族本性
这是岑言在上小学时就铭记于心的一个词。
“虫族智商未开时,本性暴虐,占有欲和控制欲很强。如今的我们也未能完全摆脱这样的本性。”
“而且,这种本性会隐藏在深处,在不确定的时候爆发。”
生理课老师严肃地叮嘱的声音飘渺在耳边。
以人类思想接受虫族教育的岑言,并没有当回事,这么多年的安定更让岑言将虫族本性抛之脑后。
摊在桌子上的岑言大口喘气,大脑一片空白,内心骇然。
瞬间的暴虐情绪让岑言脑中涌现诸多不可言说的黑暗想法,回想起来,连岑言自己都感到心惊。
幸好及时控制住了,岑言不住的庆幸。原来会因为祁原可能会拒绝自己而触发么,岑言沉思。
脑中又一次构想祁原可能会因为是雄虫,而像广告商一样,生硬地拒绝自己,抵触
心痛!岑言感觉难以呼吸。
每个粉丝都不想被偶像拒绝哎!
自以为找到根本原因的岑言没有逃避的念头,虽然害怕看到不如意的消息,但还是打开祁原私信,直接问。
〈月山庄〉:请问合作还作数吗?
没有回复。
岑言看了看点。哦,下午了,祁原应该是在训练。受不起等待消息的不安心情,岑言又回去看了看评论。
不同于第一次看评论时的暗喜和骄傲,从雌雄角度评析,确实让岑言看出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星网上对雌雄天然抵触的评论很少,也可能是评论管控的原因。
因为有了惨痛的历史,所以当今社会在雌雄对立方面很敏感,也将有关的言论、绘画等管控极严。
但是过度标明雌雄印象的评论不在少数,不是历史原因的抵触,更像是
【雄虫搞机设搞到这种地步真的牛,天赋真的高。】
【山哥是不是有工作室一起做视频,工作室还招人吗,我一米九三,八块】
【工作室?怪不得呢,不过能做出这样的视频的,还是雄虫是真的厉害。】
过度标明、否认能力,这算不算隐性的歧视?或者刻板印象?
但好像也不是特别具有攻击性。
可不具有攻击性和刻板印象没什么关系。
他们在说的时候可能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是小题大做?
不更应该注意这种具有暗示性、不易察觉的刻板印象吗。
是不是过度解读。
岑言第一次这么深度地去思考除机设以外的问题,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
感觉脑子要炸了。
扎根已久的社会问题可不是一两句,或者一两个人能想明白的。岑言也意识到这种问题想是想不明白的,然后就选择放弃。
非专业相关,搞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那能做点什么。
岑言陷入了又一场的沉思。
删评论,不至于吧。
辩论,好像又有点找事的感觉。
问题是我也难以界定,程度把握不好,反而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
又一次的沉思无果。
做好自己,打破刻板印象?
岑言没有骨头般地趴在桌子上。
那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机设领域的雄虫不少,能做出成就的雄虫也不是没有。从机甲历史至今,有多少位雄虫被写入机设课本的课后小故事之中。
这些雄虫尚且没有让社会改观,岑言摊在桌子上的程度更深了些。
突如其来的忧国忧民心情巧妙地遮掩了之前被激发的暴虐的虫族本性,但最终以不知所以而终,岑言有心无力。
社会问题,真的不是我的领域。不敢轻易涉足。
“ding!”
特别关心的私信铃声响了一下。
岑言立马挺直身体,点开私信。
〈祁原〉:当然作数
〈祁原〉: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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