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个词汇,放旁人身上,许是阳光明媚如沐春风,裴炎兴一笑,腥风血雨日月失色,准没好事,是要见血的。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突然传出一声茶碗碎裂的脆响,紧接着,两名侍卫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抬着一具血污敷面的尸体出来。
韩娇望着遮盖尸体的白布,轻缓的抬手揭开来看,入眼,是一双血丝布满眼球凸出的眼睛,死者生前,许是处于极度恐惧的害怕中。
她摆了摆手,侍卫们将死尸抬走,小姑娘这才想起,死者的脸好生熟悉,貌似是侯爷麾下的一名将军。
京城来的密函,暴毙身亡的将军,这朝堂军中难不成会有变故?左右都与她无关,何必深究?他爱杀谁便杀谁,她无权干涉,也不想管。
想明白后,韩娇提起拖拽于地的刺牡丹长尾罗裙,踩踏着白玉台阶,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
大殿内,侍卫们匍匐于地不停的哆嗦,清扫着地板上的茶盏渣滓,左右两边各坐着几十位惶恐难安垂眸不语的将军,黑蟒王座上的裴炎兴,单手撑头,闭眼假寐,唇边勾起一抹寒凉的弧度,见她到来,他抬手示意:“退下。”
两排身着藏蓝色朝服头戴双耳乌纱帽的将军们,整齐划一矮身作礼称是,转身离去,与上朝礼节一般无二。
韩娇回眸,望着渐行渐远的官员背影,心里在想,燕云地处西北,离京都十万八千里,裴炎兴虽只是个侯爵,却在此称王称霸,每日聚众朝会,土皇帝无异。
更有流言四起,他要起兵反叛,自己当皇帝,如此嚣张跋扈,明目张胆屯粮养兵,难不成真要造反?让他远在京都的皇帝舅父知晓,恐会被斩首示众。
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如坠冰窟,韩娇望着他微抬的寒潭冷眸,糯糯着道:“你怎么又滥杀无辜,我不喜欢你杀人的样子,看着怪瘆人的…”说罢,如个乖宝宝般把手背于身后,暗骂她多管闲事,说好的闭口藏舌,装聋作哑呢?
“滥杀无辜?”男人讪笑一声,原本撑头假寐的修长玉簪手放于膝上,颇有些玩世不恭:“我在肃清余孽,哪里有滥杀无辜。”
她莫名嗅到火药味十足的危险气息,好像她跟那个余孽有所瓜葛似的,韩娇立马打断他直勾勾审视的目光,口吻生硬的道:“侯爷,您召我前来,想看妾身舞水袖,我这就跳给你看。”
早跳完,早解脱,小姑娘二话不说,抬臂下腰,如蝶飘飞,婀娜多姿的跳起舞来。
“等等。”裴炎兴望着她那身交领束腰拽地牡丹花裙,若有所思,紧拧浓眉,表露不满,十指叠合,转而换上愚弄轻佻的笑,指了指婢女手中一直端着的墨色刺金莲的华丽水袖舞裙,神色颇为期待:“本侯让你跳了吗?穿那件。”
韩娇停下舞步,咬牙跺脚,使小性子,从婢女手中接过舞裙一看,霎时僵直了脊背,骇出层薄薄的细汗。
舞裙轻薄露骨,前胸后背无一不漏,哪里是好人家姑娘会穿的衣裳,分明是娼妓们入夜时穿来床上魅惑客人的寝衣,这件衣裳,该不会是侯爷,打那个青楼里顺回来的吧?
想不到,他还有此等癖好,让她穿?简直是奇耻大辱!
韩娇受到调戏侮辱,扼制着将舞衣甩于他身上扭头便走的冲动,挂着心花怒放的假笑,和颜悦色道:“侯爷,您让奴穿这件跳舞,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我可是你的女人,倘若让前来禀报军情的将军撞见,岂不是贞洁全失,有损您的颜面?”
男人冷笑,方抬手时,侍卫长会意,将富丽堂皇的狮兽龙纹大殿的门缓缓关上,“啪嗒”一声刺耳的关门声,夹断她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只得迈着小碎步去偏殿,将衣裳换好,供疯子玩乐。
韩娇觉着,她着这身衣裳迈不开步,顾胸露腰,捂腿裸背,别说转圈舞水袖,便是直挺挺立在那里,能遮盖身子的锦缎少之又少。
她避免走光,双臂环胸,娇娇怯怯的如日本艺妓踩木屐般哒哒走路,姿势怪异,狼狈不堪。
男人见状,愁眉不展抛去九霄云外,指骨分明的白皙玉手盖于额间,好似在看杂耍团的小丑,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起身,将插于细口彩釉陶瓷花瓶中的两根青孔雀羽毛喂狗般掷于地上,戏谑道:“就拿这两根鸡毛舞袖,我让你跳,怎么,你敢不跳?”
小姑娘气的小脸青紫涨红,她总算明白了,侯爷并非有什么床上特殊癖好,相反,他极恶女人触碰,房事尤甚,逼迫她穿这身节操败坏的舞衣,无非是想看她顾前不顾后迈不开步的窘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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