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栩本以为高衙内即便得到传讯,说什么也该第二日才来,不想他还是低估了那厮的无耻程度。这日刚过徬晚,他正和锦儿在房内用饭,就听到外间大门处传来一阵叫门声,“娘子,小可应约前来, 还请速速开门!”
穆栩抬了下手,示意锦儿不必惊慌,随即小声叮嘱她,“你出去开门,放高衙内独自进来,记住,镇定一些,万事有我来扛。”
锦儿深吸了口气,按照穆栩吩咐来到外间, 方把门打开,高衙内就要带人闯将进来,锦儿急忙用身子堵住门,口中叫道,“衙内,你这是做什么?带这么多人来,也不怕唐突了娘子。”
高衙内一想,“这丫头说得对,我进去成就好事,总不能让人在旁看着。”当即就不顾人劝阻,兴冲冲的挤了进去,富安和陆谦也想跟进院子,锦儿却又道, “你们做什么,我家院子狭小,恕不能接待。”说罢, “砰”的一声,就将院门从内关上。
陆谦有些不放心, 说什么都要进去,富安却一把拉住他,摇头说道,“陆虞候且慢,如果搅扰了衙内的雅兴,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谦好不容易巴结上高衙内,哪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当即就偃旗息鼓,与富安在院门外候着。
却说那高衙内,一进张家院内,问清楚林娘子所在,便急不可耐的冲进房中,刚踏入房门,还没看清房中情景,就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穆栩揪住高衙内的衣领,免得这厮倒地发出声响,接着就对锦儿道,“你在门外等候片刻, 我忙完就出来。”说话的同时, 他提着像死猪一样的高衙内,进入房中,将其绑在椅子上,又用破布堵住嘴巴。
看着眼前油头粉面的家伙,穆栩皱着眉头骂了一句,“失策了,应该把张三带上,让他来动手的。”话虽如此说,他还是强忍恶心,褪下高衙内裤子,也不细看,上去就是一刀,将那厮的子孙根去的干干净净。
高衙内受此重创,一下就疼得从昏迷中苏醒,想要发出挣扎惊呼,却被绑的结实,口中也塞着东西,只能涕泪交加,屎尿齐流。
穆栩也不管他的惨状,只捂住口鼻看了眼,流了一地的混合液体,自顾自道,“这样怕是不行,要是这家伙失血过多而死,岂不白瞎了我的好心!”
想到这里,穆栩连忙从乾坤珠找出瓶金疮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整瓶都倒在高衙内伤口,接着拍了下手,准备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又转了回来,出手如电般,在高衙内四肢各捏了一把。
望着死去活来的高衙内,穆栩满意的点点头,“这下齐活了,以后你就躺在床上,安安心心做个废人,省得再出门祸害良家女子。”
从房内出来,穆栩将门外锦儿的脑袋推开,顺手将门关上,口中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该走了。”
锦儿忍住好奇心,问道,“公子,咱们该如何离开?”
穆栩想了下,低声说道,“你提上篮子,光明正大的从院门出去,外面的人若问起,你就说高衙内吩咐去买些酒菜,出了门就在前面街口等我。”
锦儿按穆栩所说,顺利的出了院门,而穆栩见她安然脱了身,也不再迟疑,紧随其后从墙上溜了出去,二人汇合后,大摇大摆的出了东京城。
话说那富安、陆谦如门神一般,守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却始终不见锦儿回来,这才察觉到事有不对,忙进入房中查探情况。随即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那高衙内下半身全是血污,正歪着脑袋昏迷不醒,哪有什么林娘子?
两人知道这番大事不好,却只能硬着头皮,将高衙内送回太尉府,高俅见了儿子落到这般田地,自然暴怒无比,先将富安几人狠狠责打了一番。
到了次日,高俅才从醒转的高衙内口中,问到了穆栩的大致长相。他也没将此事,与帝姬绑架案联系起来,只以为是林冲的江湖朋友为其报仇。为了拿住凶手,他立时就签押下海捕文书,传檄四方,追捕穆栩、张教头等人,又令陆谦负责结果了林冲。
再说回穆栩那边,他带着锦儿到了安仁村,与众人碰面后,本想再去拜访下闻焕章。可事到临头,他却放弃了这个想法,道理很简单,如今他一无名声,二无地盘实力,就这么冒然前去,除了混个脸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说不得还会自取其辱。
就像是未出隆中时的诸葛亮,看似是被刘备三顾茅庐的诚意所打动,但实际上人家心中早有打算,否则哪怕任你说破大天,也休想请动其出山。
想通了这点,穆栩也懒得再去白费口舌,带着一行人就向着北方行去,过了大河,就算是出了开封府,眼见要进入大名府地界,穆栩这才向张教头说起此行目的地。
张教头听后,并未有任何异议,只因他想得很清楚,他们既得罪了高俅,以后在大宋境内,不是隐姓埋名,就是落草为寇,选择余地本就不多。再者,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家女婿的人身安危。
当张教头将心里的担忧稍微一提,就听穆栩说道,“老伯的担心不无道理,之前我与鲁提辖就曾劝过林教头,可他却一心要等大赦。但依我之见,那高俅气量狭小,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他先前就要害林教头性命,哪里会这么轻易罢手?”
“啊,那可如何是好?”
见火候差不多了,穆栩做才出一副勉为其难状,嘴里说道,“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就在此地别过,你们先行一步,去梁山泊与鲁提辖汇合,我则去沧州走一趟,免得林教头遭人所害。”
张教头有感穆栩义薄云天,拉着女儿就要跪下行礼,穆栩忙制止他们,又将和鲁智深的接头方式说了,随后就独自上路,往河北沧州去了。
穆栩一路绕城而走,如此大约过了半月有余,这日遇到间官道旁的酒肆,他进入里面,随意要了些吃食,便向里面一酒保打探,“店家,这里到沧州还有多远?”
那酒保一边筛酒,一边口中回道,“顺着官道一直走,大约七八十里,就是沧州城所在。”
穆栩想到原著曾说,柴进是住在城外庄园的,只好又向其询问,“不知柴大官人住在何处?”问话的同时,还不忘扔给酒保一块碎银子。
酒保忙接住银子,放在口中咬了下,喜笑颜开的回道,“回这位大爷的话,柴大官人的庄园离此不远,只需往前再走三里地,那里有座大石桥,过了那桥,往左走几步就是了。”
穆栩谢过酒保,从酒肆出来,按其所说一路向前,果然看见座石桥,待过了石桥,没走出几步,就遇上一条大路,路两旁栽满了高大的垂柳,在那柳树荫中,依稀可见一座庄园。
快步来到庄园门前,穆栩朝门外的庄客抱拳,“敢问大官人可在府上,东京故人来访!”他知道每日来拜访柴进的人极多,不这样说得话,只怕一时难以见到柴进本人。
几个庄客打量了下穆栩,发现他的穿着打扮,与往日来来打秋风的闲汉,大为相同,当下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施礼回道,“请官人稍待,小人这就去通报大官人。”
穆栩点了下头,就背着手在原地瞧起了风景,少顷,忽听门内传来一阵大笑,“是哪位朋友来了,快请来与我一见!”
穆栩转头看去,就见门内出来一人,那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龙云肩袍,腰系一条铃珑嵌宝玉绦环,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
行到穆栩面前,那人当即打了个愣,奇道,“这位朋友瞧着眼生,如何却说是小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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