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杨安,让他派可靠人手去查查马道婆的底细。又讲了一僧一道的特征,找人在贾家附近留意,一旦发现速速来报。杨安也不问原因,自去安排妥当。
正思量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门外传来梅剑的声音,
“世子,王妃回来了,让您去一趟。”
“知道了。”
穆栩来到母亲院里,听到里面母亲和红袖说话的声音传来。也不用人通传,自己打了门帘,就进了房中。
长宁公主斜靠在湘妃榻上,一个小丫头在旁打着扇,和身旁的红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看到穆栩,长宁公主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红袖往榻前放了一马扎,等穆栩坐下,又送上切好的冰镇西瓜,穆栩吃了两块,觉得香甜爽口,用来解渴再好不过。
还想再吃,长宁公主却把他抓向盘子的手拍开,示意红袖端下去,
“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贪吃,吃多了凉的,闹肚子怎么办。”
“我这不是中午吃了几杯酒,这会儿正口渴了嘛。”
“口渴了,就喝杯热茶,正好发发汗,也好醒酒。”
长宁公主可不惯着儿子,穆栩无奈,只好接过红袖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
“母亲今日去宫中,可有什么新鲜事?”
“宫里能有什么新鲜事,倒是你今日去贾家觉得怎样,之前还听你祖母说他们两府如今后人很是不肖。”
穆栩当下把今日去荣国府的见闻说了个大概,又把黛玉的情况和长宁公主细细讲了。
长宁公主听了,眉头轻皱,
“听你讲来,他们府里如今规矩竟是这样松散。”
“怎么能任由下人这样编排自家亲戚呢。”
穆栩看过原著,当然知道原因,可他没法明说啊。刚说贾府下人踩高捧低,还是说他在贾府,不小心听到的。
只能装作思量了半天,才道,
“我今日告辞时,故意说母亲要接林家世妹来我们府上,看那贾政之妻王氏似乎面有不虞,或许原因在她那里。”
长宁公主点头,“你这么一说,想来是了,我记得当年你贾姨母还曾在我面前抱怨过她家二嫂。”
“说她二嫂眼皮子浅,大字不识一个,眼里只有黄白之物,借管家之便,侵吞公中财务。”
“为这事她还在荣国夫人面前,狠狠告了一状。”
穆栩接过母亲的话,“想来是了,必定是当年王氏被史太君狠狠罚了。”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媳,不用想也知道向着哪个,何况那王氏还做错了。”
“看来这王氏果然是气量狭小,这么多年必定怀恨在心,今番可不把火发在林家世妹头上了么。”
长宁公主不屑道,“应该就是你说的这般,这王氏果然像你贾姨母说的那般眼皮子浅。”
“不说那只是陈年旧怨,如今小姑子都去了,还为难一小姑娘。”接着又问,
“难道那史太君,任由下人编排自家嫡亲外孙女不成,不是说她很疼这个外孙女吗?”
穆栩想了想,“史太君再疼她,还能越过那贾宝玉去,那贾王氏可是贾宝玉的亲娘。”
“你说的贾宝玉,可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衔玉而生的小子。”长宁公主好奇道。
“正是他。”穆栩点头确认。
长宁公主不屑一顾道,“还衔玉而生,我们徒家从太祖爷到当今天子,都没有这般造化,他一个小儿出生却能弄出这般动静。”
“在我看来,无非就是后宅的无知妇人弄出来的争宠手段罢了,要不然哪容他活到今天。”
穆栩好奇道,“我还以为那贾宝玉整日里,在内宅厮混,是贾家故意把他养废,好让皇家放心呢。”
“贾家自代善公去后,如果还有聪明人,就不会当年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长宁公主笑道,
“据说当年贾宝玉出生,贾家下人逢人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连我在辽东都曾听说了。”
穆栩想了想,猜测道,“会不会是贾王氏把消息传了出来,贾家没有办法,才故意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以掩人耳目。”
长宁公主赞许的点头,“我儿这样想也在理,一开始我也这般想过。”
“后来却不这样想了,我问你,贾家如今正堂住的谁?”
穆栩恍然大悟,“母亲说的是,如果史太君真有那般眼光,就不会偏心幼子。即使贾赦不肖,也不能一味偏疼幼子,毕竟长幼不分乃乱家之始也。”
长宁公主看儿子这般伶俐,不由露出欣慰笑容。
看母亲心情不错,穆栩赶忙将想请御医为林黛玉诊治一事说了。
哪知长宁公主听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穆栩哪里不知母亲的想法。赶忙解释,
“嗨,母亲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看林家妹子实在可怜,一时起了恻隐之心罢了。”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显得更是心虚,长宁公主露出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表情,还感叹道,
“一转眼我儿都这般大了。”说罢摸了摸他的头,接着道,
“明儿我打发人拿我的帖子,去请太医院的院正吴太医,让他去给那位林姑娘诊治一番,我儿尽管放心。”
我放心什么啊,穆栩知道这种事解释不清的,让他跟自家老娘说,看不上一小姑娘。但别忘了这可是古代,女子十五及笄就能嫁人,在乡下十二三嫁人的可大有人在。
眼看实在解释不清,穆栩总不能说,是因为前世看红楼,怜惜林妹妹的遭遇吧。干脆也就不再解释,怕再待下去母亲又说出取笑他的话,连忙直接起身告辞。
哪知他这番举动,在长宁公主眼里更像是被点破心思,不好意思,落荒而逃了。
拜他现在听力远超常人所赐,走在院里,还听见母亲对红袖说道,
“这孩子总算开窍了,往日我还说,别的大家公子在他这般大时,房里都有人了,我还道他开窍的晚呢。”
“不成,我得亲自见见那林家姑娘,改日得空请来我们府上,我得替他把把关…。”
穆栩也懒得再听下去,快步离开。
接下来几日,穆栩又拜访了几位故交。不需要亲自上门的,也派了下人一一送了礼。
等忙完应酬,又在家接待了各家回礼的客人。
转眼之间,就到了深秋,天气渐渐转凉。
穆栩也不爱出门,整日里在家,除了陪陪祖母和母亲。剩下的时间就一直苦练锻体决,这种能感到身体慢慢变强的感觉,让他沉醉不已。
闲暇时,也不停尝试修复宝珠,可惜再没什么进展,也不免让人丧气。有时甚至动了,将贾宝玉的通灵宝玉抢来的想法。
只是想想那一僧一道,还有原文中的警幻仙姑。在不能最终确定,这方世界是否有神仙法术之时,终究不敢轻举妄动。
杨安那边,也盯了马道婆有一段时间。发现这马道婆确实经常出入一些达官贵人的后宅,与许多后宅妇人有所来往。
不过却没发现什么超出常理的地方,不过是一些替人求子争宠,又或者为一些小儿祈福之事。
就像贾宝玉那样认那马道婆为寄名干娘一样,无非是将小儿的生辰八字,供在神像前,每日里添上香油,逢年过节再舍些香火钱,以求得神灵保佑罢了。
穆栩来自后世,自然不信这一套,要知道他幼时,张太妃为了保佑自家孙儿平安长成。几乎在神京城大大小小,各个有名的道观佛寺,都替他点了长明灯。
这番他回京,张太妃前日里还曾带他去城外的崇宁寺还愿,光是香油钱,就添了整整一千两,可把那帮和尚高兴坏了。
前些日子,那马道婆替一刑部侍郎家里的小妾做法争宠,之后还给那小妾给了包药。
杨安找人调换了那包药,让人查验一番,发现竟然是加了迷香的春药,这让他大失所望。只能吩咐杨安,继续盯紧马道婆。
这日上午,穆栩刚练完一遍锻体决,梳洗完毕,闲来无事干脆陪着几个小丫头闲扯。正说笑间,有门子来报,说是忠敬王世子差人送上帖子,约他午时去春香楼赴宴。
想想在府里也无事可做,出门散散心也好。于是向祖母,母亲禀告一声,答应她们少吃些酒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带了两个长随,骑马往春香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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