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宋延钦来时见沈江钥靠在假山上,闭着眼,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在思考什么事。
听到声音,沈江钥睁开了眼,见是宋延钦,讪讪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见你一个人离开,有些不放心,毕竟不知道沉雪殿的人什么时候会再攻上来。”宋延钦走到沈江钥身旁,同他一般靠在了假山上。
“有什么不放心的。”沈江钥说完沉默了半天,又道:“你对你那小师妹还挺好,难不成真对她……”
话还没说完便被宋延钦打断了:“没有,他只是我的师妹而已,仅此而已。”
“罢了,不问了。”沈江钥无法将心中疑惑说出来,毕竟他们二人是同门师兄妹,而自己,始终只是一个外人。
“你什么时候去南疆?”
去往南疆的方向与宋延钦同路,他如此一问只是不想耽搁沈江钥的行程,然而沈江钥许是想多了,眉头轻蹙。
“怎么?不想同我一路?”沈江钥直起身来,打量似的看着宋延钦。
若是宋延钦真的说了一个是字,他能直接转身走人,毕竟他身为一殿教主,难不成还要看他人脸色行事?
宋延钦见他变了脸色,连忙出声解释:“不是,我只是不想耽搁你的行程,毕竟聚音阁这事恐怕还要处理好几天,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走。”
“我的行程不急,我也并不是非要去南疆,不过是想看看沿途风景罢了。”沈江钥哪里是要去什么南疆,不过是为了接近宋延钦同他一路而编出来的谎话罢了。
这会儿两人已经把方才在殿前的不愉快忘了,虽说沈江钥心里藏了事,但也没办法对宋延钦说出来,只得放着,待两人回到殿前,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辰了。
因为聚音阁来了他们两个男子,其他弟子们都回各自房中用饭,殿前只有白若汐一人守着。
见他们回来,这才走了上去:“宋师兄,今日多谢你。”
“无碍。”宋延钦摆摆手,幸好他在聚音阁,否则今日之事,也不会那么快过去。
“如今阁中发生这样的事,招待不周,望宋师兄见谅。”白若汐叹了口气,明明先前还好好的,不知为何,那沉雪殿的人突然针对起他们来。就算是抢九谱令,他们也拿到了,何故要再攻上山来。
“白师妹千万别这么想,这次我来还有一事。”
“是为了武林大会提前一事?”白若汐开口问道。见宋延钦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师父都同我说了,武林大会我聚音阁会来的,沉雪殿杀我师父,伤我聚音阁弟子,我定要为他们报仇。”
沈江钥这会儿终于明白为何那冒充沉雪殿的人要再一次攻上来了。
正阳派的那位掌门人想要举行武林大会,为了提前,这才让宋延钦奔往各大派通知,而黎晴又是那位正阳派掌门人的亲生女儿,所以,说不定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便是那位掌门人。
他想让各大派一起围剿沉雪殿,但又找不到其他理由提前举行武林大会,只能以此方式。
看来这正阳派的人并不同传言那般。
只是可怜了宋延钦,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究竟是什么,要让正阳派如此针对沉雪殿?
“大师姐,我这边好了。”龙月从殿后跑了进来,一身素色白衣,面上却未戴面纱的冲到了沈江钥面前。
“阿月,面纱。”白若汐连忙出声提醒,龙月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又跑回殿后,就在要离开之际,转身看了眼沈江钥。
黎晴刚上山时就疑惑,再加上她心直口快,直接问道:“白姐姐,你们为何要戴面纱?明明长的这么美,为何还要将脸蒙起来?”
黎晴的口无遮拦白若汐并未怪罪,耐心的解释道:“门中规矩,任何男子不得看真容。”
“这是为何?”黎晴还是觉得奇怪,哪里有这样的规矩,这脸长得这么漂亮,本来就是为了给那些男人看的。
“师妹,不得无理。”宋延钦无意窥探她们门中规矩,只能阻止黎晴再次开口。
白若汐摆摆手:“无碍,现在在替师父守孝,这些规矩作不得数,不过是因为门中规矩,若是一男子看到其真面目,便要娶为妻子罢了。”
黎晴点了点头,随后惊讶的看着沈江钥:“那你刚刚看到了龙姐姐的真面目了,岂不是要娶龙姐姐为妻了?”
沈江钥冷下了脸:“不作数。”
宋延钦也在一旁冷声呵斥:“师妹,这规矩作不得数。”
“怎么能不作数,这可是她们门中的规矩。”黎晴有些幸灾乐祸,她不想再让沈江钥与他们同行了,本来她就是偷偷的跑下山,想跟着师兄,哪知会突然冒出一个沈江钥来。
“她们门中的规矩与我何干?”沈江钥不想再与黎晴废话,直接转身离开了殿中,快步回了她们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宋延钦见沈江钥又离开了,有些怪罪黎晴的口无遮拦,但有外人在,他也不好真出口责骂丢了黎晴的面子。
只能跟在沈江钥身后,一同回房间。
两人的房间紧紧挨在一起,因为阁中都是女子,所以他们的房间位置有些偏,与黎晴的房间离的也有些远。
“沈兄。”宋延钦在身后叫住了沈江钥。
沈江钥叹了口气,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不过每次他生气,宋延钦都会跑来,倒是显得他自己有些矫情了。
“你也知道师妹的,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宋延钦帮黎晴开脱,更是让沈江钥来气。
“我看得出来,她不想同我一路,明日我便自行下山离开,也好过在这碍眼。”沈江钥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这样了,明明刚开始只是打着接近宋延钦的目的来的。如今倒是容易被宋延钦的话带动情绪。
“沈兄…”宋延钦还要开口解释,但沈江钥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放心,我也不是非要跟着你们。”
“阿钥。”
沈江钥怔愣在原地,听着这句阿钥突然不知如何开口,他与宋延钦认识不久,也就两天,但两天内两人说过的话很多,但宋延钦每次叫他都是沈兄,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自己阿钥,听着也怪好听的。
“罢了,我那不过是说说。”沈江钥认输了,他输在了宋延钦的一句阿钥上。
不知何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月光打在沈江钥身上,那本就白的脸颊这会儿显得更是白了,眉间那点朱砂痣突兀,却如同锦上添花一般,着实好看的紧。
“阿钥还挺好听,第一次有人这么唤我。”沈江钥自小便没了爹娘,只有一个沈凌溪带在身边,当上教主后,听得最多的也只是教主,这句阿钥着实让他破了心房。
“时辰也不早了,阿…阿钥早些休息。”
不知是不是宋延钦害羞了起来,这会儿竟是不敢再去看沈江钥,反而眼神躲避,耳尖发红。
沈江钥看着他那耳尖就明白了,宋延钦确实是害羞了,虽说次数见的多,但还是觉得挺新奇,让人忍不住想逗他。
“怎么正阳派没有看真面目娶妻的规矩,若是有,阿延早已经是我的妻了。”
这会儿不止耳尖发红,就连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在月光下很是明显。
“阿钥休要胡说,我们都是男子,如何能成亲。”说完不等沈江钥的回答,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间。
沈江钥在他身后放肆的笑出声来,见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当真有趣,不过也不能再逗下去了,不然非得把人逗生气不可。
沈江钥回了房间后敛去笑意,走到桌前倒了杯凉茶喝下,今日之事,或许到头来,只有宋延钦一人被蒙在鼓里。
认真的想要去完成他师父给他的任务,殊不知他师父在给他下套,等着他往里面进。
不过他也不能明说,只希望宋延钦能聪明一些。
他们在聚音阁呆了三天,白若汐身为聚音阁的大弟子,自然是要登上掌门之位的,阁中之人也无人有异议。
因为宋延钦要赶着去逍遥派,才近午时三人便一同离开了。
他们下了山,逍遥派与这相阁甚远,为了能快些到,他们便到附近的马场买了三匹马。
“阿延的骑术如何?”沈江钥坐在马背上,抬手轻轻抚摸了下马背,这匹马很温顺,他很喜欢。
宋延钦学着他,抬起手掌在马背上抚摸了下,那马儿立马乖巧了起来:“平时不怎么骑马,若是沈兄要同我比比,那还是算了,我自愿认输。”
听着宋延钦叫他又改回了沈兄,心里隐约带着些失落,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更不好开口让宋延钦改口,只得作罢。
反倒是一旁的黎晴兴致勃勃,一听要赛马,立马来了兴趣:“师兄不比,我同你比,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不比。”宋延钦立马回绝:“我不欺负弱女子。”
“你…我才不是弱女子。”黎晴气鼓鼓的将马骑到宋延钦身旁,想让自家师兄帮自己出气,奈何宋延钦像是没看懂她的意思一样,认真的骑着马。
沈江钥也不管黎晴此刻心里如何想,他也不会跟这样的女子一般见识,不过是无聊了,找个人斗斗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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