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钥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次,他微微睁眼看了眼周围,是一个木屋子,床边宋延钦一身白衣背对着坐着,一只手撑着下巴,许是睡着了。
门口又传来动静,他偏头看了过去,莫奕城正端着一盆水进来,见沈江钥醒了过来,连忙放下木盆冲了过来。
宋延钦也听到声响回过头来,他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下一片乌青,看样子是许久没睡。
“阿钥,你终于醒了。”宋延钦走到床边,盯着沈江钥看着,一滴泪顺着眼眶落下来,刚好滴到沈江钥手上。
沈江钥还有些发懵,他看了眼手背上的那滴眼泪,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疼的厉害,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延钦连忙转身倒了杯水喂沈江钥喝下,嗓子这才有所缓和,他声音有些沙哑,微微道:“我睡了多久?”
“两个月。”莫奕城低着头,随后转身将木盆端到床边,见宋延钦应该有话要对沈江钥说,这才转身走出了门。
宋延钦皱了皱眉,两个月,他做了一场梦,竟然睡了两个月。
“你呢?你怎么跟着我跳下来了?”
“舍不得你。”宋延钦慢慢的将沈江钥扶起来坐着,让他半靠在床头。
沈江钥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着,这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什么?”宋延钦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夙卿。”沈江钥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落崖之时宋延钦叫了这个名字。
宋延钦愣了下,道:“你也想起来了?”
“恩,我做了个梦。”沈江钥笑笑,说来也荒唐,即使这个梦是他们上一世所发生的事,现在又能想起来,莫非是黄泉路上的孟婆汤掺水了?
“魔幻林中。”宋延钦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我是在魔幻林中想起来的,在你中箭离开之后,我见到了大黑。”
“那么早,大黑,那匹狼?”沈江钥垂下了眼眸,看着腰间的红色珠串,伸手抚摸了一下:“所以,你从那之后一直就知道黎晴她就是黑莲花?天界不是毁了么,她的真身留在了天界。”
“我并不知道她是莲月,我也是在沉雪殿之时,她说的那番话我才知晓的,至于她为什么会轮回转世又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她修炼禁术的原因。”宋延钦说完便起身,将干净的帕子放在水中洗了下,随后又站起身来帮沈江钥擦了擦脸。
“还有…”
沈江钥还要说什么,却被宋延打断了,他道:“以后再说,我带你出去走走,你许久未动了。”
沈江钥这才没继续问下去,他有很多问题,一夜恐怕都说不完。
他想知道为什么凤凰不能涅磐重生了。
为什么那雷罚会朝他来。
为什么凤凰能将雷罚引到自身真身上。
还有,当年的凤执究竟喜不喜欢夙卿。
但宋延钦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他抱进怀中,站起身来转身出了门。
木屋外月光很亮,晚风中微微透着丝凉意,宋延钦将他搂在怀中,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沈江钥坐在他怀里发着呆,过了许久才开口:“沉雪殿…”
毕竟沈凌溪的墓还在那,还有梅花树。
宋延钦手顿了下,低头吻在了沈江钥的额头上:“你弟弟还在,至于梅花树…”
沈江钥垂下了眼眸,梅花树不是早在他坠崖前就已经全部被砍断了么?
“你放心,等日后回了沉雪殿,我陪你再一起将那梅花树一颗一颗的种上。”
沈江钥愣了下,抬头看着宋延钦,红着眼点头:“好。”
月光打在二人身上,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脑袋越凑越近,沈江钥也慢慢的闭上了眼。
“教主…”
莫奕城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宋延钦愣了下,连忙退了开来。
沈江钥也皱着眉看向莫奕城,眼神中带着些不善。
“咳咳,那什么,教主,我就是来…属下就是来给您道歉的。”莫奕城回想沈凌溪死时他同沈江钥说的话。
确实,他说话不过脑,幸好这次将沈江钥救了回来来弥补。
沈江钥知道莫奕城说的是什么,他不再开口,半晌,他才道:“你说的那些话我不会怪你,毕竟阿凌也确实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宋延钦急忙开口打断:“不是因为你,当初的那个幻境,其实就是黎晴做的。”
“她?她有那能耐?”沈江钥不相信,毕竟黎晴只是一朵小小的黑莲花,就算之前修炼过禁术,但现在也转世轮回了,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她背后肯定还有人。”宋延钦皱着眉,如果他猜的不错,黎晴身后肯定还有人助她,只是他怎么也猜不出来,那人是谁。
“会是谁?”沈江钥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这时莫奕城开口了,他道:“故事早就发生了变化,还有,沉雪殿的一众属下都在门外候着,他们都誓死追随教主。”
沈江钥抬头看了眼莫奕城,随后站起身来,但因为许久没有走动,他的双腿还有些发软。
宋延钦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准备抱他,而是扶着他,慢慢的走出院子。
沉雪殿的一众属下此刻都站在门口,见沈江钥出来,全部一同跪在地上:“属下誓死追随教主,夺回沉雪殿。”
沈江钥也笑了起来,眼神又如同之前一样,自信犀利,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站起身来。
“本教主定不负众人所托。”
宋延钦站在沈江钥身旁,见沈江钥不再同先前一般颓废,嘴角勾了勾,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他的阿钥一生骄傲,哪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次日,宋延钦将沈江钥的红衣叠好放在床边等他醒来,沈江钥一睁眼便见床边的红衣,他愣了下,抬头看向宋延钦。
“你很适合穿红衣。”
沈江钥笑了起来,从床上下来,修长的手指勾住衣领,将身上的白衣一件一件脱了下来。
胸口的梅花越发的耀眼,如同当年在凤凰神殿外的那一颗梅花树一样。
宋延钦盯着他看着,心道之前猜的不错,沈江钥果然就是一棵梅花精。
沈江钥也不避讳,当着宋延钦的面宽衣,粉嫩的手指勾住红衣的衣领,将它套在身上,他嘴动了动。
开口说道:“凤执神君可曾喜欢过夙卿?”
这是他最想问的。
宋延钦笑了起来,抬手想帮沈江钥的衣服穿好。
口中却再说着:“喜欢过,一直都喜欢。”
沈江钥眯了眯眼,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魂,他抬手按住了宋延钦的手,将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带:“心跳声,感受到了么?”
“感受到了。”宋延钦如实回答。
沈江钥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抬手将自己套好的红衣褪下,他站在宋延钦面前,脑袋凑到其耳旁吹了口气:“我爱你。”
随后,他的手抚到了宋延钦的脖颈处,慢慢往下,将其腰带解了开来:“阿延。”
声音中带着妩媚勾人的语气,让宋延钦无法再忍下去,毕竟这会又是早上,刚起床,他哪里受得住。
“撕碎我,□□我,爱我,要我。”沈江钥红着眼尾,说完不给宋延钦开口的机会,又继续凑到他耳边:“我是不是很放荡?”
“不。”宋延钦一把将沈江钥带到一旁的柜子上,让他背对着自己:“无论是阿钥还是夙卿,无论是凤执还是宋延钦,都无所谓,我要的只是你。”
…………
一晃过了半月,沈江钥的身体也彻底恢复了过来,他一身红衣,腰间一条红色珠串,脖颈间的梅花微露,他站在一众沉雪殿属下前面,眼神里布满了杀意。
“今日,无论是生是死,都势必要把沉雪殿的夺回来。”
他手握软剑,刚要往外走,宋延钦便拉住了他,伸手将他手中的剑拿了过来,用一条手帕将剑柄缠住。
“你不喜欢身上留疤,不喜欢手上留茧子,那便不要留,还有我。”宋延钦将缠好的剑交给沈江钥。
沈江钥低头看了眼剑柄,有手帕隔着,手帕也是上好的丝云绸,即使手再嫩,也不会留下茧子。
“走吧。”宋延钦手中也拿着一把剑,两人一身白衣,一身容易,一同往沉雪殿方向而去。
“此刻的沉雪殿里里外外都布满了傀儡人,他们既然打算常住在沉雪殿,肯定有其他原因。”宋延钦伏在树干后面小声的说道。
沈江钥赞同的点点头,沉雪殿也属至阴至寒之地,也是疗伤的好地方,或许他们住在这的原因,就是为了疗伤。
至于是谁疗伤,如今还不得而知。
“一切小心。”沈江钥朝着宋延钦笑了笑,随后悄声走出树干。
宋延钦手上有解傀儡蛊的解药,只要能把傀儡人聚在一起就有办法。
所以,能让他们聚在一起的唯一办法,就是沈江钥露面。
他只身一人站在沉雪殿门口,看着昔日的家,山门口的梅花树早就已经什么都没了,看来那莲月果真痛恨梅花。
只是,鹿死谁手,如今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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