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雾晃晃悠悠地从“龙骑士”的概念里爬出来。
乔氏龙骑士,是个纯洁的名词。
苏氏龙骑士,是个污七八糟的动词。
乔雾:“……”
很不错嘛,苏致钦这汉语是谁教的,名字转动词转得风生水起。
乔雾感觉自己就像是象棋盘里,被四面八方将军的主帅,她看着苏致钦那张宽敞到足够让她以各种姿势躺上去的大床,沉默了一会,艰难道:“先生,我稍微,还是,有点,介意。”
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苏致钦弯了一下眼帘,身体慵懒地往后一靠。
“那就算了。”
两人中间的空间被拉开,空气中原本浓稠的气压也在骤然间被稀释。
见他没有强迫自己的意思,乔雾松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继续往下走钢丝。
她跳过了邀功这个话题,干脆大大方方地向他询问,今晚她是否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小房间。
苏致钦懒散地靠在腰靠上,漫不经心地问她:“如果我要是说没有,你会怎么办?”
乔雾:“……”
我会打爆你的狗头。
当然这种心里话乔雾不敢说,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他,她是否可以在今晚先打个车回家休息,毕竟她用不惯这里的洗漱用品,她可以改天把东西都带过来再说。
苏致钦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打量几乎看得乔雾内心发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卧室,乔雾都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从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心虚自省,她甚至已经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有些事情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指不定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疼呢?
但等乔雾的目光落在随意垂在云被上的男人的手的时候——
“……”
算了,不行的。
还是拒绝吧。
作为一个绘画多年,且上网冲浪多年的老司机而言,她很清楚东西方人在一些特殊体型上的差异,让她做龙骑士,不如要她的命。
当被子上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的时候,乔雾本能地就嗅到了危险的苗头。
苏致钦忽然伸手往前探过来,她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下意识就往床角躲,可后撤的距离太大,她几乎是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但男人的手依旧触碰到了她的脸——额角的创可贴一角被撕起,揭开。
粘胶带走了几根额角小绒毛,乔雾吃痛,“嘶”地倒抽了一口气。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有饱满温软的指腹已经轻轻揉上了她的额角。
苏致钦避开了创口的位置,他的目光落在他指腹下、那两块被创可贴粘胶贴出来的红肿处。
相比下午白皙光润的额头,晚上伤口附近的皮肤已经明显泛红。
“乔雾,你是不是乳//胶过敏?”
乔雾“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什么过敏?”
苏致钦沉默了半分钟,他闭了闭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从床上起身,赤足踩在了床边厚实、柔软的羊绒地毯上。
男人身影高大,冷静而自持。
脚踝白皙,凸起的脚踝骨处,能隐约看见青色的经脉,缓步靠近时,脚背足弓绷起的骨线弧度也很清晰。
诱人的禁欲感几乎令人挪不开眼睛。
饶是乔雾惧于他居高临下的俯瞰,但她依旧不得不承认,苏致钦的骨骼皮相无一不是完美。
“你要是再不起来,今晚就真的只能睡在我这里了。”
乔雾眼前一亮,瞬间读懂了他的话外音。
她高兴地扶着床沿起身,嘻嘻哈哈地感谢老板信守承诺。
所以他应当早就准备好了她的小房间,先前无非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恶龙果然就是恶龙,奸诈如斯。
虽然乔雾并不打算忸怩打工,但脐橙这个姿势,光是脑补一下,都让人瑟瑟发抖。
乔雾高高兴兴地跟着苏致钦的身后,卧室的房门被重新打开,走廊里的灯光已经被仆从提前调暗。
诺大的庄园别墅,在入夜时分寂静得像一幢无人居住的古堡,只能听见楼下壁钟滴答滴答的摆动,以及脚边的路易斯欢快地踩着地板来回跑动的“哒哒”声。
半开的卧室房门,切割开明暗。
男人已经先一步走进了走廊的阴影里,而乔雾仍旧开心地站在原本属于他的明亮的卧室内。
苏致钦背对着她站在暗处迟疑,而乔雾则在光里等着他兑现承诺。
乔雾见他半天没反应,正准备出声询问,却见他忽地转过身——
男人于逆光中看着她。
苏致钦的五官生得纤浓,但偏偏亚洲人的血统又中和了他骨相里棱角的锋利感,他双眼皮的褶皱又宽又深,凌厉的眼尾微微上挑,碧绿色的瞳孔已被暗色烧透,眸光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打量。
夜风从窗楹的缝隙里漏进来,吹开雪白的锦纱,带着一丝不被察觉的凉意,却丝毫也吹不散空气里若有似无的燥热和沉闷。
乔雾下意识屏住呼吸,忐忑地咬了一下唇,想着对方总不至于出尔反尔。
她下唇有肉,落齿处的唇瓣颜色被咬得又深又艳,染着柔软的水光。
苏致钦忽然伸出手,饱满的指腹带着难以察觉的掌控欲重重地揉了一下她刚才咬唇的位置。
乔雾被这道猝不及防的力道给揉疼了,本能地想往后退,可下巴却已被提前捏紧,抬高,随着他的动作,鼻息里钻入一阵他身上特有的、干净的薄荷凉香。
她被迫仰面与他对视——
“先生”二字还没呼出口。
男人炙热的气息,混着傍晚陈皮糖的甜味,已经温柔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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