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啾!”
没等惠美回答,一直安静蹲在惠美脑袋上,尽量减少存在感的啾也率先不干了。
“啾啾>a<”(危险啊,这是咒术师的束缚,不能答应!)
可怕的男人,竟然妄图使用色//诱哄骗无知少女!他回去后一定要告诉太宰有人要拐他的徒弟,让屑五尝尝屑宰的黑泥!
啾也恨不得给自己加载一个鸟语转换器,他急得上蹿下跳,对着五条悟的脑袋就是一顿乱啄。
刻意营造出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被打扰的五条悟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
刚要对这只鸟动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忍耐了下去,把脑袋埋进惠美的颈间,躲开啾也的啄击,委屈巴巴地向她告状。
“惠美酱~你养的鸟好凶哦,它平时也对你这么凶吗?这么凶的鸟会不会有什么病,要不把他扔了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日下部桑刚说过的话拿来现学现卖可还行?
惠美无语地揪着五条悟的后衣领,将这个黏糊糊的家伙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接着眼疾手快地从他头顶捞回啾也,塞进随身的包包里。
拉链一拉,隔离你我他,朋友之间要文明相处,打架哒咩!
“啾也,不可以欺负人。”
“他真的好凶,我都不敢还手,被啄秃了嘤嘤。”
晕乎乎被关进包包里的啾也刚站稳身体,就听到惠美温柔的斥责和某个家伙虚伪的控诉。
他透过气孔,对上五条悟趁着少女低头看包时做出的挑衅鬼脸,险些气了个仰倒。
“啾啾啾啾啾!”(惠美放我出去,让我跟这个虚伪的咒术师大战三百回合!)
“抱歉悟。”惠美按住不停晃动的包包,诚恳地向他道歉。
“没关系,我超大度的!”
“不……我是说,抱歉,不能答应你。”
“诶——为什么?”
虽然嘴上问着为什么,五条悟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被拒绝的意外。倒不如说,他仿佛早已预料到了惠美会给出这个回答。
他脸上仍旧挂着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演技浮夸,看得惠美直摇头。
“这种事情,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在她离开的那天,他们之间不是已经心知肚明,达成默契了吗?
“嗯,我认同。”五条悟眨巴着眼睛,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重新在一起和我们曾经分手过有什么关联吗?”
“……”
看着对方诚挚发问的眼神,惠美一时间无言以对,颇为头痛地扶住额角,权当他在说瞎说。
“悟,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戏弄人的话了。”惠美伸手推开再次贴近的白毛,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还有不要一点距离感都没有,随随便便就往女孩子身上贴,这是流氓行径……”
“不对,惠美酱。”被惠美无情推开五条悟也不恼,顺着她的力道站直身体。
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身前左右摇晃了两下,收起了脸上轻浮的作态,罕见的有些严肃。
“我没有戏弄你,也没有随随便便,我无法控制想要靠近的只有你。”
脱离那些夸张表情,五条悟此时的神情看起来难得的认真,认真到她的心跳短暂的停滞了一拍。
惠美撇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极力隐藏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悟这种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态度,突然告知她“来恋爱吧”,简直和猫咪对主人说“我不玩毛线球,我帮你织毛衣”一样有违天性。
好险!她差一点就当真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随着她转头的动作,五条悟眼中闪烁着的期待瞬间变为了失落。
“所以惠美你为什么拒绝我,身为被连着拒绝三次的人,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原因?”
原因?不想恋爱能有什么原因。
惠美被他的话引导,下意识地剖析自己内心的想法。
是怕对方喜欢的只是对他无条件付出的那个大度、温柔、体贴的“ai”上杉惠美,而不是会嫉妒,会吃醋,会害怕,会不安的普通人惠美?
是惶惑于多巴胺消退后的一地鸡毛,还是在恐惧感情中的未知数?
她不喜欢患得患失,讨厌无法掌控的存在,干脆选择不要继续。
没错,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念头。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能像数据一样能够有序排列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稳定的情绪和爱永远不可能同时出现。
她讨厌所有的不稳定因素。
阳光照在惠美的身上,却无法柔和她倏然冷淡下来的眉眼。
“悟,其实换作任何一个无条件宠爱你的人,经历同样的事情,你都会不舍的吧?现在只是因为说出结束的人是我,你的骄傲让你感到不甘,才会产生想要继续下去的错误想法。”
她的语气带着九分笃定和一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求证。
不要再继续了,悟。
他们之间的关系结束在3个月为止,为彼此保留一份美好回忆,已经足够。
“不做出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一个新的问题,太狡猾了惠美。”
五条悟将双手插进口袋中,面对对方的质问,他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弯下腰平视着她,神情比惠美更冷。
“我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假设。在这段经历中我遇见的是你,那就只会是你。”
“你对我好,所以我喜欢,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不是受虐爱好者。但是惠美,对我好的这个前提是[你],你是特殊的。”
以力破巧,快刀斩乱麻,是五条悟一贯的风格。他或许不懂女性的细腻心思,但他永远诚实。
“不过,我其实很高兴你能说出你的怀疑和顾虑,既然在意这些事情,就代表你也在意我。”
他顿了顿,一改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愉悦地作出了最后的判定。
“你喜欢我,惠美酱~”
“那又怎样!我只是喜欢你的脸而已!”
隐秘心思被点破的惠美有些恼怒,她沉着脸故作镇定地转身就走,不论五条悟追在身后说什么也不搭理他。
硝子说的果然没错,悟这种不分场合乱说话的性格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你为什么生气?”
“……”
“理理我嘛,惠美酱~”
“……”
“如果你觉得直接和好太快了的话,我们可以先成为[亲密的邻居]或者[室友],怎么样?”
“???”
这个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想写什么?
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复杂的心绪,谴责对方莫要得寸进尺,惠美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串注连绳造型的手链。
朱红色的绳缠绕在青年修长的指间,红与白的色彩勾勒出极端的美感。
“这个送给你,不要生气啦。”
她的视线沿着骨节分明的手一路向上,最后落在五条悟倒映着斑斓光影的双瞳中。
对方晃了晃那条手链,笑容过分灿烂。
“是礼物哦!特级防御咒具[筛]。”
也许是惠美眼中的抗拒的意味太过明显,五条悟摊开她的手,将手链放入掌心,用不容抗拒的力量引导着她重新将其握紧。
“我……和学生们一起合资送你的回礼,他们的心意得好好珍惜。咳,一定要贴身戴好,不要忘了!”
像是怕惠美拒绝,他戴上墨镜后退了两步,霎那间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秋风在空荡荡的地面上打着旋,萧瑟地卷起两片枯萎的落叶,仿佛从来没有人出现过。
惠美展开手掌,定定地看着那条如同神社贡物的手链,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遵从了内心选择,将它戴在了脚踝上。
隐蔽又贴身,完美。
学生们送的礼物,当然要好好戴着,绝对不是因为五条悟!
包包内的啾也早就从挣扎到放弃,安静地睡成一团。
等惠美终于想起将他放出来时,起床气+怒气值蓄力max的小橙鸟,赏赐了她一发火箭头槌。
“啾啾”(你竟然关友军禁闭!)
“错了错了不要啄我,回去就给你做小礼帽。”
“啾啾~”
“好,回家咯!今晚吃惠美牌纳豆生鸡蛋盖饭!”
“啾”
“诶?你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没钱了啊没钱……”
吸取了第一次寻找“锚点”的失败教训,接下来每一次惠美都会进行全套变装。
她不再跟目标过多交谈,而是装作路人擦肩而过,或者用其他方式制造隐秘的肢体接触。
一方面是通过和日下部的接触得知,确认“锚点”只需要简单的接触就能判定;二是为了躲避五条悟……
惠美承认,在被对方戳破那层心里防线,双方同时认知到她对他有好感这个事实后,她彻彻底底的怂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出门换头,在家装死。她将查无此人的奥义发挥到了极致。
有关于“锚点”调查进行得非常顺利,可不幸的是,每一次在伪装调查的路上总是能机缘巧合遇见五条悟。
比如她便衣蹲守在某高层家门口,没守多久就看到五条悟大摇大摆地去拜访人家。
她在诅咒师常去打卡的餐厅当侍应生,正接待呢,某白毛带着学生们一拥而入,把那诅咒师吓得饭都不吃就跑,她还得去服务那群老熟人……
刚开始惠美还有些尴尬,勉强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祈祷对方千万不要认出她来。
可随着偶遇的次数逐渐增多,她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人生之中那么多次错过,她和五条悟怎么就不能错过一次?回回出门都能碰到他,这也太巧了吧?!
每当她冒出怀疑的念头,五条悟都能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确实是来办正事的。
拜访咒术师,带学生聚餐,任务地点恰好和她去的地方重叠,买甜品的店正好在她蹲守的咖啡店对面……诸如此类。
合理中隐隐透露着一丝诡异。
就像现在,惠美拎着打包好的垃圾袋,眼神扫过垃圾车旁看起来同样是来扔垃圾的五条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什么垃圾还要最强来扔啊,垃圾袋里装的是特级咒灵的肢体还是一兜子特级咒具?总不可能是一袋吃完的甜品包装袋吧?
她顶着自己连亲妈都认不出的脸和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在心底暗自安慰自己肯定不会被认出。
上次漫展杀生丸的打扮不就没被认出来么。这次易容成一个普通人而已,五条悟肯定不会注意到自己的……个头啊。
察觉到那道审视的目光,惠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硬着头皮处理完垃圾,和伪装成处理工的诅咒师短暂的手部触碰,确认非“锚点”后,留给五条悟一个颇为狼狈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直到摆脱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和在高空侦查的啾也汇合,她这才放松下来。
“啾也,好可怕!”
“啾~”
“诶?不知道,一看到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跑。”
“啾,啾啾。”
“才不会!等等,啾也,我发现我现在鸟语十级了耶!”
“啾……”
他们在写有一长串名单的纸上画下一个叉,排除掉今天的诅咒师。
名单已经筛选过半,惠美决定去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近期的成果。
趁着傍晚打折,她找了一家大型超市,成功抢到最后两盒半价和牛。
“芜湖,今晚吃肉哦啾也!”
“啾!”
惠美如获至宝地捧着和牛放进小推车里,正开心着,一回头,和正在挑选高级和牛的五条悟差点撞在一起。
惠美:现在说你不是我的鸟还来得及吗?
啾也:……可能也许大概来不及,你别忘了六眼全方位无死角,估计早就发现了。
她推着购物车的手微微颤抖。
狭路相逢勇者胜,啾也,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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