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帅,北尔情不自禁叹出了声。
甚至觉得电视里所有的男主角加起来,都没有任老师一个好看。
任老师面露疑问,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一把捂住嘴:“我不是……”
任楠兮:???
不是什么?
说实话,北尔也不知道了,因为她忘了自己刚涂完药膏,嘴巴碰到手指头,把一张小脸给苦成了苦瓜脸。
“好苦……”
“也好难吃。”
“……”
药膏当然是苦的。
而且哪有人吃自己手指的。
任楠兮哭笑不得,担心药膏碰掉没了效果,又拿过放下不久的冻疮膏,重新挤出来,细细抹了一遍。
这一遍下去,北尔嘴上的苦味得到了缓解,同时也动了动手指,感受微凉的药膏沁入肌肤,如春风化雨,一点点化去了灼热与痛痒。
_
有药膏的治疗,以及任楠兮的温言叮嘱,北尔坚持早晚各涂一次,成功在期末考前赶走了冻疮。
到了期末考这一天,北尔精神满满,坐在考试位上,准备拿出全部的实力。
既是给父母和老师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证明这一学期的努力没有白费。
没想到的是,和上学期期末考一样,北尔又和侯楷森分到了前后桌。
可谓是孽缘中的孽缘。
而北尔专心答题,下笔如有神助,同样也和上学期一样,没有在一开始注意到这件事。
直到侯楷森用笔戳了一下她的背。
“……”
怎么又是你。
侧头瞟了一眼身后的人,北尔的脸上写满了无语。
太过无语,她的眼睛都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把视线收了回去,继续专心答题。
侯楷森:“……”
这是没听懂暗示?
显然,他没有认出北尔。
或者更为确切地说,班上的女生从小生活在农村里,并且基本上都是从小帮忙做家务甚至干农活,风吹日晒的,皮肤大都比较暗黄粗糙,一眼看过去,辨不出具体的五官。
这也是为什么,又白又美的卓老师来了班级后,侯楷森以及其他一些男同学,会这么喜欢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除此以外,就像任楠兮感受到的那样,侯楷森这人心眼不坏,只是顽皮了些,又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
再加上上学期期末那是不知道多久以前了,他没认出北尔,也早已忘了期末考发生过什么,拿着笔又戳了一下。
“快点,把卷子摊开,让我抄一下。”
熟悉的语气,还是那么催促,连字句都几乎一模一样。
北尔被迫暂停下笔,感觉仿佛回到了上学期,那无助害怕的时刻。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不仅不再害怕,还高高举起手,让监考的任楠兮看到,从讲台上站起身,走了下来。
“怎么了?”
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他刻意压低了嗓子。
钻入北尔耳中,更添一分安心,也多了一分勇气。
“我……”
没料到北尔会举手,侯楷森懵逼了一下。
一下过后,他怕自己真的会被举报,一脚踹出去以示警告。
却因为太过急切导致用力过猛,嘭——的一声,把椅子腿给……
踹断了?
踹断了。
断了……
了……
“……”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教室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下一瞬,其他同学接收到这份响动,纷纷把脸从试卷上抬起来。
同学一: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像听到了爆炸声?
同学二:什么爆炸声,这还没过年呢,明明是椅子坏了。
同学三:椅子怎么会坏?不应该也不可能吧。
毕竟学校的课桌椅旧是旧了些,但也没旧到这个地步。
一些离北尔比较近的,看到椅子摇摇欲坠的同学,就不这么想了,纷纷低头查看自己的椅子。
没发现有断裂的迹象,都松了口气,重新集中注意力答题。
只有侯楷森保持着踹出去的姿势,听到椅子传来嘎吱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他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痛骂什么破椅子,怎么一踹就坏。
北尔和任楠兮也没有想到。
眼看小姑娘不受控制地往外倒,任楠兮赶紧伸出手扶住。
“没事吧?”
心里多了份担忧的缘故,他的声音拔高了两个度,成功让北尔抬起了头,但思绪依旧处于蒙圈之中,显示出来的神情也是一片茫然。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吗?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任老师?
还是这么大脸的任老师?
以为是吓到了,任楠兮急忙查看,另一只手抬起,掌住小姑娘的侧边脑袋,不经意擦过了耳朵。
“唔……”
感受到温润的如暖玉一般的掌心,北尔终于从蒙圈中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靠在任老师怀里,她蹭的一下绷直了身体,脑袋跟着后仰,连带吐出来的话语都磕巴了。
“没……没事。”
耳朵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眼睫也快速不停地扇动,扇出一片又一片羞涩。
“没事就好。”看小姑娘确实没什么大碍,任楠兮放下心来,收回空了的手掌,让北尔得以正常喘息。
只是经过这么一遭,椅子坏了不能再坐,而考试没有结束,小姑娘的试卷也没有写完,必须换个地方。
刚好自己因为监考从办公室搬来了椅子,任楠兮就收起试卷和笔袋,带着北尔来到了讲台上。
“坐吧。”
坐哪里?
北尔一时没有理解。
等小脖子越过大大的讲台微微往下,她这才理解过来,又犹豫地问:“那……那任老师你呢?”
这是任老师的位置,如果腾出来给自己了,任老师要怎么办?
干站着吗?
不行。
怎么能让任老师干站着。
为此,北尔皱起了眉毛,嘴巴嗫嚅了几下,思考着应该怎么做,能够既让任老师不用腾出座位,又能让自己有地方坐。
任楠兮看出她的迟疑,直接拿出最有用的办法:“离考试结束只剩下半小时,再不抓紧,可就要像上学期一样空题……”
话音未落,北尔唰的一下坐到了椅子上,拿起铅笔抓紧时间。
光顾着想任老师,都忘了还在考试呢。
也难怪,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自己在考试,必须有位子坐,不然站着答题很容易影响效率和正确率……
哎呀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只剩下半个小时了,不快点继续,怎么空出至少十分钟时间检查。
是以,北尔奋笔疾书,没了那个闲心去关注椅面残留着任楠兮的温度,坐起来舒舒服服的,更别说引起这场变故的举报,早已抛之脑后。
这让侯楷森幸运躲过一劫。
避免了被取消考试成绩和被叫家长的可能。
同时经过这一茬,他也不敢再找别人要答案了,趴在课桌上,盯着那些明明每个字都认得,但连起来就不认得的题目,一个头两个大。
_
有任楠兮腾出座位和保驾护航,北尔顺利完成了答题,接下来的几场考试也都在任楠兮的安排下,坐在讲台上,避开了侯楷森。
顺顺利利到考试结束,全校的学生得以解放,一个个都高兴地跑回家,大玩特玩。
然而没高兴几天,考试成绩出来了,连带着成绩单一起,成为了一些学生的噩梦。
其中受影响最大的非侯楷森莫属。
没了别人提供答案,他靠着自己不大灵光的脑子艰难地完成了答题,心里根本没有一点数。
但该来的总要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直面现实。
就算最后没及格,大不了挨一顿打。
男孩子皮厚,忍忍就过去了。
没啥好怕的。
想是这么想,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侯楷森还是怂了。
不仅怂,而且特别特别怂,整个人战战兢兢,差点拿不稳薄薄的一张纸。
前排的男生:“侯哥,你这是咋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侯楷森说:“谁抖了。”
为了不让自己在同学面前丢脸,他强迫自己停下来,木着脸,装作一脸高冷的样子。
“……”
“没抖吗?”男生挠挠头,张大眼睛仔细看。
侯楷森忙不迭用成绩单盖住:“没抖!”
说着,底下的手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带动成绩单抖了一下。
弧度不大,但完全能够被男生张大的双眼捕捉到,眼珠往上移动,直视侯楷森。
侯楷森:“……”
立马缩回手,看着成绩单轻飘飘落下来,强行挽回尊严:“成绩单上有臭味,把我的手臭到了。”
正在发成绩单的班干部:???
男生也一脸狐疑,心想成绩单怎么会有臭味,转身回去,查看自己的成绩单。
趁此机会,侯楷森双手合十祈求老天保佑,一定要及格,而后捏住成绩单,闭上眼,一把翻过来。
多少分?
及格了吗?
看不到。
也无人回答。
因为侯楷森没有睁开眼睛。
一是不敢。
二还是不敢。
可再是不敢,结果也是无法改变的,只能睁开一只眼睛,试探着看过去。
没事。
没关系。
成绩而已。
又不是天塌了。
“哎哟,侯哥,你考得不错啊!”
正试探着,前排男生检查完成绩单又转过来了,见一整栏都是六开头的,体育还接近满分,直接夸出了口。
侯楷森没有相信,继续试探。
当探到其中一格后,他猛地睁开另一只眼,凑近脑袋一格格地看,看到每一格都确实及格了,心头压着的巨石终于稳稳落地。
“太好了。”
好得侯楷森有种想哭的感觉。
没过一秒又自恋起来。
“看吧,哥就是这么厉害。”不靠别人也能及格。
尤其其中一门的分数是66,侯楷森更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厉害,嘚瑟着二郎腿,吹嘘道:“不就是个期末考试,考得高有什么用,考出六六大顺这么吉利的分数才是真本事。”
“那可不。”男生附和,“谁能有我们侯哥牛逼,绝对是——”
没有两个字没能出口,另一张成绩单从班干部手里滑落,缓缓落在桌面上。
再看上面的成绩,除了体育稍微低点,其余都是95以上,还有两格满分。
又大又亮。
直接闪断了男生的钛合金狗腿,被迫堵住了喉咙,一双眼瞪得老圆。
“哎呀,我手里的成绩单呢?怎么不见了?”
男生:“……”
侯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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