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 陈七安才从衣领里探出脖子,语气翁翁地解释,”我……我的意思是, 你的粉丝也太惨了,你一年到头除了拍戏,其他时间都不营业的, 剪视频都没素材,”
盛时目视前方,面色依旧沉冷,可鼻尖上的痣显得整个人都温和了几分, “我知道了。”
平常一提到营业盛时就不吭声, 苏殊倒是没有想到这次收获了意外之喜,忙补上一句, “回头我就安排的妥妥当当。“
江承还在刷着微博,忽然咦了一声,“盛时,你小粉丝的定位, 居然和录制综艺的地方很近哎,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你了?都追到这里来了。”
陈七安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被吓得胆裂魂飞, “有可能是巧合也说不定吧?”
苏殊也适时抬头, “位置一样也正常,我们这次的行程本来就是公开的。”
陈七安一直绷着的筋, 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好在逃过一劫。
赶到盛家的时候, 正好是饭点。
盛时拎着陈七安的行李箱, 与她并肩往前走, 江承帮盛时拎着他的行李箱, 可怜兮兮地跟在他们两个身后。
“可算是回来了。”
“安安,赶紧进屋,外面冷。”
殷温和沈舒早早迎在了门口,一同的还有被迫的盛辰安。
陈七安没想到,自己老妈也在盛家,她远远就冲着沈舒喊:“妈。”
沈舒应了句站在原地没动,倒是殷温上前两步,亲密地挽着陈七安的手肘。她和盛时站在陈七安的两侧,远远望过去,像极了一家人。
盛辰安难得没打游戏,看着这幕有些酸溜溜,冲旁边的沈舒道:“沈姨,你瞅瞅我妈,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热情过。”
沈舒没说话,只是摆头笑笑。
盛辰安其实也就是嘴上叨叨,熟稔地走到陈七安旁边。
他没心没肺地把她右边站在的盛时挤开,哥俩好般搂住陈七安的肩膀,“陈怂怂,参加综艺感觉怎么样?网上居然有人夸你仙女?什么眼光啊?”
盛时见他过来,下意识就避让出一个身位。
和从前许多次一样。
可刚站定身子,盛时却又立马反应过来。
从前是因为他们是一对,可现在他已经没有避让的理由了。
盛时眼底荡着微微寒光,索性停住脚步,左手直接攥住了盛辰安的右手臂。
盛辰安原本还在往前走,忽然被扯住有些莫名其妙,“哥?”
盛时不做声,只是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似是春寒料峭。
盛辰安愿地反思一下自己,难道是因为没帮陈七安拿行李?
盛辰安立马弯腰,狗腿着就要去接盛时手里陈七安的箱子,“哥,我来提,我来提……”
从前每次陈七安来盛家,大包小包就本上都是他做苦力,这次倒是忘记了。
盛时却是一个侧身,避开了盛辰安的动作,面色裹着层冷意,“你去帮江承,他更需要。”
盛辰安愣了愣,看着江承的眼神忽然变得隐晦起来。
“承哥,平时可得悠着点。”
江承:为什么他一个风华正茂、身强体壮、二十出头的大帅哥,就更需别人帮忙拿行李了?
实木的深色圆桌上,铺了层白色的桌垫,上头摆着十几道家常菜,看着都色香味俱全。
盛辰安也就是洗了个手回来,却发现盛时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坐的稳稳当当。
往常都是他坐在陈七安和盛时的中间,挨着两人。
不过盛辰安也没有多想,索性就随便另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众人正吃着饭,盛时突然开口问道:“沈姨,陈叔叔怎么没来?”
平常盛时也总爱和陈茂行下棋,问起他来倒也不奇怪。
沈舒笑着回,”最近,公司和沈氏有个合作,还在洽谈阶段,他今天约了沈总吃饭。”
殷温温柔地给陈七安夹了个蔬菜,搭话道:“老沈家儿子,沈一临,也和你们一起参加综艺来着。”
盛时夹菜的动作一顿,面色骤冷,“沈一临?”
盛时平常就面无表情,喜欢板着张脸,殷温也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还在接着说,“对啊,就辰安以前同学,原来还总爱来家里玩。”
似乎又想到什么,殷温眼神暧昧地落在陈七安身上,冲着沈舒掩唇笑,“你昨天和我说什么来着?”
沈舒闻言放下筷子,看向陈七安,半调侃着,“上次吃饭的时候,沈家开玩笑着说,让咱们两家联姻来着,不过我和你爸都没应,看你自己喜欢。”
陈七安嘴里还在吃东西,被吓得呛的直咳嗽,“啊?”
盛时忽地就放下了碗筷,双臂肌肉崩紧放到桌下来,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拳头狠狠地攥紧。
他冷冷抬眸,眼睛仿佛天生冷色般,语气更是干涩又笃定,“他们压根不合适。”
殷温擦了擦嘴角,看着自家儿子反常的模样,若有所思。
好一会,她又试探着补上一句,“我瞅着那孩子为人不错,也上进,对安安也上心。“
沈舒听自家闺蜜评价这么高,也来了几分兴趣,“人不错吗?我看直播里,他对安安是还满上心的。”
盛时眸里寒光毕现,“我怎么不觉得?”
殷温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在提到安安和沈一临时,盛时的情绪波动极大。
盛时性格虽然淡,可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回怼长辈的话。
殷温笑看着陈七安,对方羞的头都快要埋进碗里了,“安安,你说呢?”
陈七安缓缓抬头,心虚的紧。
总觉得自己要是一不小心说错话,旁边盛时的眼神就能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她干笑两声,“他人是挺好的,但是我们俩实在是不合适,妈,殷姨你们俩就别瞎操心了。”
沈舒一脸不争气地看着陈七安,“你看看和你同龄的那些堂弟堂妹,恋爱都谈多少回了,你幼儿园的小侄子都有女朋友,就你孤家寡人一个。”
陈七安闷闷不乐地哼唧一声,怼了回去,“我孤家寡人怎么了?我回头就给你带十个八个男朋友回来!”
盛时眉毛轻挑着,身子往后一靠,平静无波的眸盯着陈七安。
他淡淡哂笑,“那你还挺能耐是吧?”
陈七安头皮一紧,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那什么……我就是开玩笑的。”
救命!
求问该说什么才可以体面地结束这个话题?
盛辰安翘着二郎腿看好戏,还悠哉悠哉地补上一句,“成啊,陈怂怂野心不小,母胎solo居然还敢想着十个八个呢?”
盛时淡淡瞥了陈七安一眼,他忽地道:“对了,妈。下期节目的旅游路线,我准备就定在我们市,到时候可能会邀请其他嘉宾来家里吃顿饭。”
殷温越发诧异了。
自家儿子从小就轻易不带朋友回家。这么多年过来,也就是江承和苏殊,常来家里吃饭。
她掩下疑惑,热情地道:“行啊,到时候我亲自下厨,准备饭菜。”
陈七安闻言,眸色又亮了几分,“那有口福了,殷姨的手艺太馋人了。”
盛时抬了抬眉梢,语气悠悠,猝不及防来了一句,“确实馋人,不然你能小时候就哭着喊着要嫁到我们家来吗?”
陈七安手里筷子一个没拿住,啪嗒一声摔地上去了,慌不择路地弯腰去捡。
“阿这……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了?”
殷温看了眼唇角含笑的盛时,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她和陈七安碰了杯酒,意有所指地道:“安安,干脆嫁到阿姨家来得了,你看看我家两个兔崽子,哪个看得上的?”
盛辰安立马急的跳脚,“我才不要娶她哩,又不温柔又不体贴,还总爱打人。”
陈七安耳朵通红,眼神羞怯怯地扫了眼旁边的盛时。
盛时身子微微侧向陈七安这边,他睫毛微垂,遮挡住了眼底滚烫的情绪。
盛时右手随性地搭在桌子上,手中端了杯红酒,砖红色的液体沿着杯沿处轻轻晃荡,起起伏伏。
一如陈七安此时飘荡不安的心。
陈七安慌张地移开眼神,冲着盛辰安冷哼一声,“我还不稀罕嫁给你,长得不够帅性格又野!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
盛辰安气呼呼地喝了口酒,“你才没人要呢!怂的要命!”
殷温笑吟吟地看着两人斗嘴,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指了指盛时,调侃着问:“安安,不喜欢辰安,不如看看我们家盛时,怎么样?”
陈七安耳根滚烫,慌张着碰倒了旁边的红酒杯,白色的羽绒服被洇的朱红,看起来属实有些狼狈。
盛时急急抽了几张纸巾,躬身就要帮她擦衣服。
陈七安惊慌万状地站起身,直接往门外跑,“我去个洗手间。“
盛时看着那抹消失的倩影,单手将纸巾卷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我也去下洗手间。”
殷温抬头问他,“你去干嘛?”
盛时手掌摊平,皱眉盯着干干净净的手掌心,面不改色地道:“沾了点红酒,去洗手。”
陈七安慌张至极地跑到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池的位置,没有着急清洗衣服,反而还捧着水往脸上泼。
水温有些冷,冻的陈七安眼尾都有些泛红。水珠挂在她的眉睫处,要坠不坠,很是磨人。
陈七安有些郁闷。
看看人家盛老师那镇定的样子,自己却被吓得半死。到底还是她定力不够。
陈七安懊恼地看着羽绒服上沾染的红酒渍,有些头痛,水洗压根洗不干净,她刚转身要去厨房要点小苏打。
盛时就在此时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忽然让陈七安局的偌大洗手间有些狭窄。
盛时站定在陈七安身侧,垂眼看着她满脸水珠的模样。
她的瞳孔黑亮,一缕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脸颊处,整个人像是个易碎的陶瓷。
盛时喉咙忍不住滚了滚,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打下点点阴影,他的嗓音沉而哑,“衣服脱了。”
陈七安身子抖了抖,霍然抬头,一滴水珠顺着唇瓣滑落至她的下巴,悬在此处,更添几分潋滟美色。
她有些惊愕,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盛时被她看了一眼,眉心跳了跳,闭上眼微微吐息,重复道:“衣服脱了。”
陈七安呼吸一滞,单手紧紧撑着洗手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脱……脱衣服……干……干什么?”
盛时神情稍怔,意识到陈七安在想什么过后,眼底翻涌的情绪又重了几分。
他头痛地按了按眉心,解释道:“给你洗衣服。”
这话一出,陈七安的脸腾一下全红。
她急急拉开外套拉链,可是因为过于着急,拉链却愈发卡住拽不动。
从盛时的角度看过去,陈七安涨红着脸,使劲扯着拉链,水眸雾气蒙蒙,似乎很是懊恼。
他叹口气,放下刚带过来的苏打水,“我来吧。”
他左手抻直她的衣服,右手拉着她的拉链,轻而易举就拉开了。
盛时的手指跟着拉环,从她的领口滑落至锁骨处,再至胸前,再往下……
明明只是脱了一件外套,陈七安却又一种羞耻之极的感觉。
似乎……他不只是帮她拉了拉链的那么简单。
陈七安顺着盛时的力道,把羽绒服脱了下来,里面穿了件红色的毛衣,鲜艳的红显得肤色越发白、皙。
她双手交叉抱着手臂,冷的有些发抖。
盛时蹙眉,把自己外套脱下给陈七安披上,再从她手里抢过羽绒服。
他将苏打水洒在红酒渍周边,用力反复搓洗。
那双修长有力,骨节突出,妥妥一双漫画手,盛时不少粉丝都是因为这双手入坑的。
可现在这双手,居然在帮她洗衣服?
因为天气有些冷,他的指尖处还被冻的通红。
盛时边搓洗着衣服,忽地道:“沈家想和陈家联姻?沈一临提的?”
陈七安的思绪骤然中断,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那什么,应该就是随口一提,也就是我爸我妈他们瞎操心,怎么可能嘛?”
盛时轻抬眉梢,又问:“那回头带十个八个男朋友,也是你爸妈说的?”
陈七安:“那什么……就是……就是口嗨而已。”
盛时:“那小时候哭着鼻子说要嫁到盛家,也是口嗨?”
陈七安:“……”
这她还真想。
陈七安有些心虚,脖子缩了缩埋进衣领,鼻子埋在领口处吸了吸,隐约闻到一种小苍兰的香味,味道很浅,又很让人上瘾。
她恍惚着才意识到,她裹着的是盛时的外套。
她着实有些喜欢这个香水味,并且极其需要另外的话题来打破现在尴尬的局面。
陈七安清咳两声,问:“盛时哥,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啊?怪好闻的。”
盛时衣服的手一顿,回头看他。
他的衣服套在陈七安的身上属实有些长了,显得她小小一只,此刻她正抬着衣袖,鼻子蹭着他外套的袖口轻嗅的模样。
给人一种他们无比亲密的错觉。
盛时的呼吸瞬间重了几分,他面色沉了几分,拉开水龙头随意冲了冲手,他扯过毛巾将手指擦干。
陈七安抬头,“衣服好了是吗?”
盛时沉默着没回答。
陈七安又问:“衣服可以了是吗?”
盛时走到洗手间门口将门反锁,再踱步至陈七安面前,垂眸看着她,双手隔着外套,直接掐着她扶柳般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悬空抱至墙边。
盛时低声轻喘着气,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陈七安的脖颈处,惹得她酥麻一片。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下次记得……”
“不要问男人他身上什么味道。”
“也不要轻易嗅男人衣服。”
因为……他真的会忍不住。
陈七安有些心慌,睫毛夹杂着水珠轻轻颤动,背抵着冰冷的墙,双手拥着的人身上却是滚烫,“盛……盛时……”
盛时微冷的手指拂上女孩的脸颊,指尖仿佛带着火苗般,让陈七安寒冷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
陈七安沉浸地半眯着眼,视线逐渐散开,朦胧着没有焦点。
他的吻很轻,虔诚地落在她的眉心,像是温泉水上氤氲的烟雾般轻飘飘的。
陈七安紧紧拥着盛时的腰身,微微颤栗,心跳的极快。
陈七安闭上眼,冰冷的指尖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腰,暧昧地陷入了他的发丝,微微摩挲。
她能感受到,他的吻徐徐着往下。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盛时的每一丝呼吸,她鼻尖发痒,稍稍退开几分,微微睁开眼,看着面前眼底满是暗色的盛时。
盛时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他温柔着问:“不愿意是吗?”
陈七安的视线定焦在盛时的鼻尖上,她勾着手指,轻轻碰了碰他鼻尖上的那颗痣。
随即她踮起脚尖,轻吻在上面。
这是第一次,陈七安主动吻了盛时。
盛时再也克制不住,刚才隐忍的温柔在瞬间溃散,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情意。
他微微低下头,在唇瓣相接的瞬间,陈七安浑身的寒意瞬间散去,如同暖阳扫落在结满冰霜的湖面,湖面上的薄冰被一层层融化。
唇珠,唇峰,唇角……
面面俱到。
细细描摹。
不知过了多久,盛时不舍地松开了她,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呼吸渐渐加重,他突然就有了种想要吐露心声的冲动。
他摒住呼吸,嗓子因为紧张有些发涩,“你……”
“陈怂怂,衣服洗的怎么样了?怎么这久还没好?”门口盛辰安的声音传来,直接打断了盛时要说的话。
盛时眸色冷冽至极,目光寒的惊人,就这么直直射向门口的方向。
洗手间的门是那种不透明的玻璃材质,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可以模糊地看到门外晃动的人影。
陈七安和盛时可以清晰地看到盛辰安的身影。
盛辰安在门口处来来回回的走,对此刻的危险一无所知。
盛辰安忽然停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喊:“陈七安?你在里面吗?衣服洗不干净就算了,爸爸赏你一件我的外套先穿着,衣服回头让家里阿姨处理吧。”
陈七安紧张地抓着盛时的衣服,黑眸无措地看他,红唇因为刚才的亲密更添几分春色潋滟。
她压低声音,“怎么办?”
盛时倒是淡定自若,他大拇指在唇角轻轻一擦,指腹上嫣红一片。
他垂眸盯着陈七安的唇,答非所问:“或许你该补个唇妆?然后我们直接出去?”
陈七安压根没心思顾及唇妆不唇妆的,反正被问起就说是吃饭蹭掉了。
门外盛辰安一直听不到人回应,还以为里面没有人,狐疑地转动门把就要进来。
可却他一拉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盛辰安更加用力了几分,嘴里大喊,“陈七安?没事吧?你应个声!”
陈七安急急回应,话一出口却发现喊出来的声音奇奇怪怪,“没……事,马上就好了。”
盛时一点都不急,慢条斯理地帮陈七安整理好凌乱的领口和衣摆。
盛辰安听着陈七安的声音直皱眉,“你是不是感冒了啊?声音都哑了?”
陈七安清了清嗓子,恼羞成怒地朝外吼,像是只暴躁的小奶猫,“没有没有!你别管我,我待会就出来了!”
盛辰安不知所以地抓了抓后脑勺,嘴里嘀嘀咕咕地离开,“狼心狗肺陈怂怂!要不是殷女士发话,我乐意来?”
盛辰安一走,陈七安浑身虚脱地往盛时身上倒。
她狂松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盛时单手揽住她的腰,手指摩挲着衣服布料,眼底似乎还带着点没人被发现的遗憾。
五分钟过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从洗手间出来。
陈七安已经换上了刚清洁好吹干的衣服,盛时也穿回了自己的外套,重新回到了餐桌上。
殷温美目半眯着,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两人。两人的衣着都很整齐,没什么不对的模样。
唯独陈七安的唇,似乎微微有些肿了。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吃辣了……还是因为干了别的。
殷温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索性直接放下碗筷,走到盛时和陈七安的中间,“安安没事吧?”
陈七安摇头,“没事的,殷姨。”
殷温浅笑着,拍了拍盛时的肩膀,犀利的眼神四处捕捉。
果不其然……在盛时肩膀上发现了一根细长的女生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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